现在你莫名其妙消失了,他们不知道你是怎么逃的,就更不会杀费珍娥。
她至多会被拷问,吃些苦头。
再说了,你又不能带着媺姕之外的人穿越,即便再回到闯军大营,又怎么救得出费珍娥?”
“可是,”朱媺娖柳眉紧蹙,“总不能就这么扔下珍娥姐姐不管了吧?”
郝光明到底没去过明朝,也没见过费珍娥这个人。
于他而言,费珍娥仿佛只是野史上一个名字,或者游戏中的一个NPC。
因此此时他心里的第一念头,竟然是想劝说朱媺娖别管费珍娥,毕竟这个宫女的死活影响不了那边大明的局势。ωωω.χΙυΜЬ.Cǒm
而朱媺娖却是大明局势能否扭转的关键,她为了费珍娥将自身陷入危险,很不值得。
这想法冒出来后,郝光明却又恍然醒悟,略微惭愧。
虽然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他也不该如此漠视一条生命啊。
当然,他依旧不会让朱媺娖冒着巨大危险去救费珍娥。
但这事不能直说。
郝光明于是道:“救她的事需要从长计议,总之你现在肯定是不能去的,太危险,救出她的希望也太小。”
朱媺娖听了不禁抿着嘴,握紧了手。
就这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不甘地吐出口气,低低道:“我知道了。”
又是一阵沉默。
郝光明忽然问:“你想洗澡吗?”
郝光明不问还好,一问朱媺娖顿时感觉浑身难受,仿佛全身都沾了血污,便点头,“嗯。”
“我去给你弄热水。”
···
负责看守朱媺娖、费珍娥的大顺军官是个哨总,随传令兵一起来向李自成请罪,却根本说不清朱媺娖是怎么逃跑的。
气得李自成将其狠狠抽了三鞭子。
“额就不信一个大活人会生生不见了!”
抽完那个哨总,李自成就要上马回营地亲自查看。
李岩忙出声阻止。
“陛下,如今各营兵马及攻城器具皆已就位,只待陛下发号施令,便可攻打内城。
如此关键、重大时刻,陛下怎能为了一女子失踪而耽搁?”
李自成听了脸色更难看,独眼瞪向李岩,“那是大明公主,可不是一般女子!”
李岩皱眉,还要再劝。
旁边牛金星眼珠子一转随即出声。
“陛下,李大学士说得不无道理,而今众将士皆等着陛下发令攻城,今晚好在内城歇息呢,确实耽搁不得。
不如让李大学士回营中去查探那公主失踪一事,想必以李大学士的聪明才智,待陛下大胜后定会得到一个结果。”
相较于李岩的话,牛金星这番话听着无疑就顺耳多了。
此时李自成已经略微冷静,觉得确实不该因为朱媺娖失踪延迟攻城,于是便点头道:“那行,李卿便回营调查此事,务必给额弄清楚那公主是怎么跑的,又逃去了哪里。”
李岩隐约觉得,牛金星这次难得“支持”他一回,不仅仅是因为攻城确实耽搁不得,还有可能是想将他支开。
如此,这场将要攻破内城、打入大明皇宫的定鼎之战就没他李岩什么事了。
后面叙功也轮不到他。
但他却不能反对。
他也不想待在这里争功。
于是当即领命离开。
回到营中,李岩发现关押人的营帐仍被一队将士团团围着。
来到帐门口,他便问:“可找到大明公主了?”
为首的管队道:“这个大营已搜索了一遍,未曾找到。党将军刚带人去其他大营搜找。”
“费珍娥可还在这帐中?”
“在。”
“之前还有谁来过?”李岩又问。
管队道:“发现大明公主不见了后,党将军来过,高夫···皇后娘娘也来过。”
李岩点头,随即进入帐中。
便见费珍娥被紧紧绑在一根柱子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又撇过头。
另一根柱子边,麻绳一圈圈地落在地上,看起来有些奇怪。
不过李岩一开始并没多想,而是看向费珍娥,问:“你可知道公主是谁救走的?”
在李岩看来,朱媺娖不可能自己逃走,肯定是有人救。
闯营中大明降将、降卒不少,说不定就有仍终于朱明的,或者干脆就是明军的奸细、暗探。
“不知道。”费珍娥淡漠地道。
李岩注意到费珍娥嘴角有血迹,身上衣衫也被抽破了,显然之前曾被拷问过。
略一沉吟,李岩便道:“她被人救走,却不曾带你一起,可见并不在乎你的性命,你又何必替她隐瞒呢?你只要告诉我是什么人救了她,我便请陛下饶你一命。”
费珍娥皱眉,声音却依旧淡漠,“我说了,我不知道。”
李岩叹息,“真是冥顽不灵。”
费珍娥冷笑,“我看你像是个读书人,没想到竟会跟这些恶鬼混在一起,真是枉读圣贤书。”
李岩难得跟一个女子辩论,而是查看起营帐来。
说起来,李自成此番攻打京城是想坐天下,因此攻破外城后,除了将一些抵抗的大明将领、官员抄了家,并不曾搅扰普通百姓。
因此,这大营也仍设立在城外,只不过为了方便将士们来回,营地选在了外城墙附近。
闯军入京也正式化了,行军营帐没有错乱一片,而是按营头分割开来。
朱媺娖、费珍娥被关押的便是中营所在地。
只是李岩看遍眼前营帐,都没发现他人潜入的痕迹。
这就说明,救朱媺娖的人是从帐门大大方方走进来,并将朱媺娖带出去的。
能做到这点的,绝对是闯营之人,而且权利不小。
只是,如今都事发了,对方是怎么令营帐外这一哨将士都心甘情愿为其遮掩撒谎的呢?
那哨总更是冒了可能被李自成以军法斩杀的危险。
并且哨总及其麾下将士演得如此自然,丝毫不像是撒了谎的样子···
李岩是越想越迷惑。
他又出了营帐,扫量着管队及那些负责看押的将士,问:“是谁把大明公主安排在这个营帐的?又是谁派你们来看守的?”
管队道:“都是李来亨将军安排的。”
李来亨?
李岩眉头皱得更深。
因为他知道,李来亨绝对不可能做出违逆李自成的事。
李来亨出自孩儿营,是孩儿营第二任首领,跟随李自成多年,又是李过的义子,根本没理由救走朱媺娖。
想了想,李岩又问:“在大明公主被关押到这里后,逃走之前,都有谁来过?”
“仅党将军一人来看过。”管队毫不犹豫地答道。
党守素?
李岩露出思索神色。
党守素是从闯军老八队出来的老人,很得李自成信任,常让其留守老营,与官府从无关系,也不太可能救走朱媺娖。
但李岩还是问道:“你们是党将军的部下吧?”
这次管队略犹豫了下,但还是答道“是。”
随即又道:“李军师不会怀疑党将军吧?”
因为李岩在闯军的角色中更像军师,所以很多将士也以军师称呼他。
李岩闻言一笑,道:“我怎么会怀疑党将军呢,只是随便问一下罢了。”
说话间,他又注意了下其他将士神色,并不觉得有什么异常,便再次进入帐中。
他是真的迷惑了。
对于朱媺娖怎么逃跑的完全没有头绪。
扫视帐中,他目光再一次落在那团麻绳上,这次注意到了更古怪的细节。
这麻绳竟然没有被解开过,也没被割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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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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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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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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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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