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老刘,就有个“夜猫子”的称号。
但今夜天多云,星月光芒只有少许透过云层缝隙。
所以,即便老六夜视能力好,也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从夜空中掠过。
他仍是惊了下,低呼道:“好大一只鸟,怕是比羊还大了。”
同伴也看到了,跟着道:“一二三···四只大鸟呢,这么大的鸟要打下来能吃好几顿吧?”
说着,这暗哨不禁咽了咽口水。
他们也算大西军的精锐了,却也是好些天才能吃到一顿肉,对肉食可馋得很。
老刘闻言拍了同伴头顶一巴掌,笑道:“做梦呢?这么大的鸟说不定能把咱俩叼走了,还打下来吃,真是想得美。”
同伴没在意,仍望着四只大鸟北去的方向流口水···
装了十斤酒精的轻型无人机飞得虽然相对较慢,可几里的距离也不过几分钟就到了。
白天利用微型无人机侦查时,红娘子已经确定了张献忠大帐的位置,记录了航行路线,并导入了轻型无人机的导航系统内。
所以,如今即便夜色深沉,四架无人机为了避免太早被发现,都没开辅助灯光,但仍精准地飞到了张献忠大帐上空。
刚开始自然是在三百多米的空中。
但这并非最佳作业高度。
因此,红娘子又带头操控着无人机下降。
她旁边辅助的预备飞手则拿着平板电脑,紧张地报告着数据。
“高度三百米。”
“高度二百六十米。”
“高度两百米!”
···
张献忠大营内。
虽然已经是丑时末,可却并不是所有人都睡了,还是有将士值夜的,或是巡逻,或是站岗。
即便是处于营地最中央、最安全的老营也是如此。
夜里安静,即便是值夜的将士也不得喧哗,一般情况下都是各自巡逻、站岗,不得说话。
所以,当四架轻型无人机飞到老营上空时,值夜的大西军将士几乎都听见了螺旋翼的声音。
“队长,天上好像有呜呜的怪风声。”
“还用你小子说?老子又没聋。”
“队长,这是啥声音?不像是风声啊。”
“这乌漆嘛黑的,老子知道是个甚?兴许就是阵怪风。”
张献忠大帐附近的巡逻队闻声不自觉的停住,望着夜空小声议论起来。
其大帐外站岗的护卫更是一个个仰起头,皱眉往头顶上看。
和那些巡逻队不同,这些为张献忠站岗的护卫都是精锐,警惕性也更高。
而且那呜呜呜的怪声就在他们头顶,想不注意都难。
“统领,这上面是什么怪声啊?”
听了会儿,将上方的呜呜声不仅没消失,反而越来越大,有护卫忍不住低声问起上面的统领来。
统领顾泽仰着头,手已经摸到了挂在背后的弓箭——作为张献忠的护卫统领之一,顾泽不仅身手很好,还很忠心。
因此,他心中虽然同样对那怪声感到惊疑,甚至隐隐惧怕,但是打定主意:只要有威胁大王的东西出现,管它是什么,他都要将其射杀。
随着呜呜声越来越大,很快三道黑影就出现在顾泽等人的视线中。
营中营地内是燃有高脚火盆、固定火把照明的,所以,借着火光,顾泽等人隐约瞧见那飞一百多米上空的似乎是三只大鸟。
一个夜视能力出色的护卫看了几眼就忍不住低呼道:“统领,好怪的大鸟,像是有四只翅膀!”
“四只翅膀?”顾泽看得没那么清楚,闻言更加惊疑。
“要不要禀告大王?”又有护卫低声问。
顾泽犹豫了下,摇头道:“先看看吧——如果只因为几只怪鸟就打扰大王休息,我等怕是都要受罚。”
护卫们想起张献忠有时候莫名变暴躁的脾气,以及惩罚人的残酷手段,顿时都息了立即禀告张献忠的心思。
同时也都放松下来——毕竟是几只鸟,又不是人。
顾泽则弯弓搭箭,准备将这三只怪鸟吓走——这三只鸟离地有一百多米呢,弓箭射是射不到的,鸟一般都胆小,吓走应是没问题的。
然而,还不待顾泽射出一箭,怪事就发生了。
“统领,这三只怪鸟好像在撒尿!”
“这些怪鸟有毛病吧?怎么就对着大王的大帐撒尿?”
议论着,很快就有鼻子灵的护卫奇怪道:“我怎么闻到了酒香味儿?”
“我也闻到了。”
“嘿嘿,这些怪鸟该不会撒的不是尿而是酒吧?”一个颇有想象力的护卫忍不住低声笑道。
因为面对的是“鸟”,而不是人,这些护卫显然都放松了警惕。
顾泽也闻到了酒香味儿,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可一时又想不到具体怎么不对劲。
这时,一个平日比较嗜酒的护卫笑道:“是不是酒,额尝尝就知道了。”
说完,这护卫就走到大帐边上。
张献忠的大帐很不小,但整体仍是尖顶架构,可以有效防止雨水积累压垮。
这护卫看那三只大鸟尿个不停,大帐顶上边角较低出已经有晶莹的液体滴落,就忍不住对着仰起头,张开嘴。
“嘶,”这护卫接到几滴酒后不禁发出怪异的吸气声,双眼放光地道:“真他娘的是酒,还烈得很,比额喝过的烧刀子还烈呢。”wWW.ΧìǔΜЬ.CǒΜ
听见这话,其他护卫一时也忍不住了,纷纷凑到大帐边上找地方接酒。
有的是直接用嘴接,有的则是拿水囊。
虽说军中值夜禁止饮酒,但这酒是老天爷赏的啊,或者说是鸟尿,便是张献忠知道了,也只会觉得稀奇,不会惩罚他们。
有的护卫为了找到更好的接酒点,下意识地就拿起固定的火把去照明。
顾泽一直没动,也没说话,而是在想哪里不对劲。
当看到那护卫拿着火把接近大帐时,他终于想到什么——烈酒,普通人没见识不知道,但顾泽却听闻烧刀子烈到一定程度是可以助燃的!
于是他急忙喝道:“小心火把!”
可惜已经迟了。
那护卫倒没有傻乎乎地拿火把去碰帐顶滴落的烈酒,可帐顶低落的却不止是烈酒那么简单,而是浓度超过90°的酒精!
这些酒精虽不是在一百米的空中喷洒下来的,却是也是成细线般浇淋下来的。
虽然只是一会儿,却已经挥发出不少乙醇气体。
当这些乙醇气体碰到火把,瞬间爆燃。
轰!
因为燃烧太过迅速,一瞬间大帐上就产生了气爆!
已经浸了二十几斤的酒精的大帐顶呼吸间就全部燃烧起来,并且火焰迅速向底下蔓延!
那些去接酒的护卫因为靠得太近,在空爆发生时便有好些被火焰烧伤了面庞。
拿火把那个更是被气爆的冲击波掀倒!
护卫们受伤,又有不少是倒向帐篷的···张献忠的大帐虽然比一般帐篷结实,却也受不了这般折腾,很快就有垮塌下去的趋势。
“快救火!”顾泽惊慌中焦急大呼,“救大王!”
说着,他拿来一杆长枪,划破已经开始燃烧的帐门帘,不顾火势迅速变大,直接冲了进去。
这不仅是因为他对张献忠忠心,也因为他知道,如果张献忠真被烧死了,他作为今晚值夜的护卫统领绝对活不了。
不少护卫都明白这个道理,再加上张献忠平时特别厚待他们,此时回过神来,好些人都舍生忘死的往燃烧的大帐内冲。
护卫及巡逻队的高呼声、惨叫声,瞬间让原本还算安静的张献忠老营人声鼎沸。
许多歇息了的精锐老兵听到动静都冲出了帐篷,向火光处张望。
也是此时,夜空中忽然投下九道极亮的光柱,犹如传说中的烛龙之眼,照射四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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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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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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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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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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