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八爷要装糊涂,那半个小时后,八爷就可以派人来收尸了。”陈安壑脸色一沉,冷冷说道。
周门仅剩着十八个堂口,为了凑齐这三百人,几乎抽空了十个堂口的精锐人马,且为了能很好的完成圈关山的任务,他还抽调了四堂堂主章圭去主持大局,如果连这波人马也被陈安壑全部杀灭,周门可就基本都被打空。
但双方关系势同水火,陈安壑怎么可能好心放掉这些人?
“说你的条件吧。”周八指冷声说道。
陈安壑不假思索说道,“五百万一位。”
“不可能。”周八指断然拒绝了陈安壑的条件。
如果周八指还能砸出十几亿,完全可以直接去三角区,或是混乱的非域招募一批枪手来为他所用了,何必买回这些人?
陈安壑戏谑说道,“那就没得谈了,八爷记得过来收尸呀,别让警方抢了先,要不然,死了这么多人,就算您老关系通天,照样会成为打黑的对象。”
“五十万一位,这是我能承受的底线。”周八指沉声说道。
“拜拜了,八爷。”陈安壑直接挂掉电话,扭头看着毒花花说道,“再去给他们加点料,保证他们在半个小时内全部玩完。”
“是。”
毒花花大步而去,分别给三个鼓风机里各加了一点猛料,然后又冲到地下室入口处,给了金刚解毒药,以免连这个傻大个给一起毒翻了。
十分钟不到,毒性就开始发作,地下室内的周门门徒一波波倒下,十五分钟不到,地下室内再无活人。
陈安壑等人也火速撤离现场,但途中,陈安壑却带着老斌和毒花花中途下车,打车赶回了九堂后街,悄悄溜进了地下室,静悄悄的躺在了死人堆里。
十多分钟后,将近五十人抬着一堆大纸箱走进地下室,将尸体胡乱扔进纸箱,搬到了外面的厢货上,忙碌了将近一个小时后,厢货便迅速驶离现场。
陈安壑等人悄悄钻出了纸箱,坐在死人堆上。
“老板,我们跟着运尸车有什么用?难道他们还会把这些尸体运到周八指面前?”老斌有些不解的问道。
陈安壑认真说道,“周门征战这么多年,死掉那么多人,尤其是近一段时间,我敢肯定,周门肯定有自己的秘密火化场,要不然,这些尸体迟早得暴露,势必会让周门成为警方的重点关注对象。”
“我们去找他们的火化场干嘛呢?”毒花花也一脸疑惑问道。
“去了自然就知道,也许是白忙一场,也许会大有收获,但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陈安壑看着两人,说道,“你们好歹也是经验丰富的江湖老手,可就连你们都没想到周八指有可能在火化场隐藏力量,他的对手应该也想不到,以周八指的精明,他会不会这么做?”
老斌和毒花花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火化场这类的地方,确实很容易被人忽视,如果他们处在周八指的位置上,也很有可能会这种地方隐藏一股秘密力量,作为不时之需,甚至是最后的底牌。
一个小时后,厢货驶出市区,驶上了省到,直到翌日上午十点,厢货驶入了一个小型火力发电厂。
老斌忍不住怒道,“卧槽,周八指那个王八蛋也太不厚道了吧,竟然拿死去兄弟的尸体来当燃料。”
“那老东西是枭雄,枭雄没有兄弟。”毒花花沉声说道。
枭雄不只是没有兄弟,也没有友情,甚至连亲情都能割舍,只要能成就他的宏伟大业。
陈安壑严肃说道,“这个火电厂绝对有问题。”
“那是当然,普通人绝对不敢拿人做燃料,周八指也不会放心把这么多尸体送来给他们。”毒花花点头说道。
“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陈安壑眉头微皱道,“我总感觉这些尸体不是用来做燃料的。”
毒花花疑惑问道,“那用来干什么?”
“不知道,反正我感觉没那么简单,你们先别进去,我一个人进去看看再说,万一真有大问题,我一个人好跑。”陈安壑看着两人,正色说道。
老斌赶紧说道,“老板,我去吧,真有问题,你好接应我。”
“不用,我去更不容易打草惊蛇。”
三人迅速绕到火电厂后面,陈安壑纵身越过高墙,悄悄溜进火电厂,很快就找到了正在卸货的厢货,厢货停放的位置既不是锅炉区,也不是燃料堆放区,而是后勤部。
陈安壑远远盯着厢货,终于等到了一个搬运工去上厕所的机会,陈安壑跟着走进公厕,打晕搬运工,换上他的衣服,埋头抗着一个纸箱跟着人群走进冷库。
冷库不算很大,而且,大厅中全是空的,装着尸体的空箱子全被搬进了一个小房间,搬完箱子后,冷库大门就被直接锁上了。
陈安壑火速冲进厕所,将衣服传回到了那个搬运工身上,然后就躲在冷库对面的办公楼屋顶上,耐心等待。
陈安壑坚信,这些尸体绝对另有妙用,否则,周八指不可能大老远把尸体运过来藏在火电厂的冷库里。
可这些人到底要这么尸体做什么呢?陈安壑百思不得其解。
一直等到天黑,陈安壑终于等到人了,一个穿着白衬衣的花甲男子打开冷库走了过去。
陈安壑迅速跃下办公楼,想跟上去看过究竟的,但却发现冷库大门已经被反锁了,冷库不同于普通房屋,不仅没有窗户,墙壁里面还有厚厚的钢板,除了大门,再也没有别的入口,陈安壑只能退回冷库屋顶,继续等待。
一等就是整整一夜!
冷库倒是配备了御寒的衣物,但都是存放在冷库旁边的杂物间里,这就意味着,那个衬衣男是靠一件衬衣撑了一整夜,此人绝非常人,可陈安壑最关心是这家伙要那些尸体做什么。
翌日八点,衬衣男终于走出了冷库,去了综合楼。
陈安壑找准机会溜下办公楼,跟毒花花和老斌汇合,将他看到的情况告诉了两人。
“你们怎么看?”陈安壑看着两人,认真问道。
毒花花沉吟片刻,说道,“养蛊。”
“用尸养蛊?养什么蛊?”陈安壑忍不住问道。
毒花花摇了摇头,说道,“以尸养蛊的很多,可几乎都是腐尸,因为腐蚀有毒,也更适合蛊虫的胃口,且蛊虫吃惯了人肉后,会对人充满攻击欲,但我也从来没听到过有人用冰冻的尸体养蛊,这也只是一种猜测。”
“有没有拿尸体练功的可能性?”老斌问道。
陈安壑点头说道,“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我确实听说过有用尸体练功的邪恶功法,可我还是觉得不对。”
“那里不对了?”
“如果你练的是这种邪恶功法,可会如此大张旗鼓的搞事情呢?”陈安壑看着两人,说道,“把尸体运来这里,中间环节太多,难保不会出现纰漏,他何不直接在僻静出盖一座放在,暗藏一个冷库,岂不要保险得多?”xǐυmь.℃òm
毒花花说道,“在这里乱猜也没屁用,干脆偷偷溜进去看看,反正老斌会开锁。”
陈安壑点头说道,“也只能这样了,晚上吧,如果那家伙今晚不去冷库,老斌就进去看看,我会盯着那个男人。”
“行。”
简单商量过后,陈安壑便又找机会潜入了火电厂,再次躲到办公楼上,监视着衬衣男。
时间缓慢流逝,终于又等到了夜幕降临。
晚九点,衬衣男再次走进冷库,但很快又走了出来,然后就直接离开了火电厂,接到陈安壑的通知后,老斌很快赶到冷库前,用一根铁丝打开门锁,闪身走进了冷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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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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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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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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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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