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说了一句后,陈安壑就带着老斌冲到后面窗户边,远远就看到小巷中间站着两个年轻男人,老斌正紧抓着周昌立的咽喉,警惕戒备着两人。
能让老斌如此警惕,那两个年轻人绝非易于之辈。
“老猫,你带着十虎去前面堵着。”
“好。”
说完,陈安壑就纵身跃下窗户,大步走向老斌,老猫也带着常十虎迅速冲出大门,绕到小巷前面。
两人也看到了狂奔而来的陈安壑,但两人却根本不为所动。
至少有一条大鱼!
看着两人的容貌后,陈安壑的脸上就悄然浮上一抹冰冷笑容。
这条大鱼赫然正是周昌立的大儿子,冯大周。
陈安壑大步走到老斌身边,兴致勃勃的看着两人。
两人都只是用余光瞟了眼陈安壑,然后就虎视眈眈的看着老斌。
右手边的男子冷冷说道,“放了他,小爷饶你不死。”m.χIùmЬ.CǒM
男子莫若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长着一张普普通通的国字脸,但方方正正的脸上却长着一双狭长的蛇眼,给人一种邪气阴冷的感觉。
“小子,报个名号呗。”老斌紧抓着周昌立的咽喉,戏谑说道,“无名无姓就要吓人,你当你是镁国总统普哪啥玩意儿呀,刷个脸卡就成世界警察了。”
“小爷再说一遍,放了他,小爷饶你不死。”男子的蛇眼中涌动着阴冷寒芒,给人的感觉真像是被一条狰狞毒蛇给盯上了一样,他身上崩裂出的阴冷气息,更是给人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求死。”老斌冷冷看着男子,更加用力的扣着周昌立的咽喉。
陈安壑也看着蛇眼男人,一脸玩味说道,“哪啥,我能说句话吗?”
“你是谁?”蛇眼男子漫不经心的向前迈了一步,紧盯着陈安壑,淡漠说道。
陈安壑不假思索说道,“他是我师父。”
“他是你师父?”蛇眼男子又漫不经心的向前迈了一步,离陈安壑的距离已经只剩半步之遥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
陈安壑和老斌都是老江湖了,岂能看不出蛇眼男的那点小聪明?他的想法无非就是柿子要捡软的捏,拿住徒弟逼师父而已,而这正是陈安壑要自称是老斌徒弟的原因。
“小子,退回出。”老斌用力卡着周昌立的咽喉,凶神恶煞的看着蛇眼男,默契配合着陈安壑。
“杀。”
果不其然,蛇眼男只能仓促发起攻击,希望能一举拿下陈安壑,用他来交换周昌立,但他却不知道,真正的硬茬子却是陈安壑这个“徒弟”。
两柄软剑从蛇眼男的衣袖中激射而出,如同毒蛇吐信般袭向陈安壑的前胸和服部。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短剑即将及身之际,陈安壑也甩手扔出五柄飞刀,分别袭向摄雁南的咽喉和心脏等致命要害。
双方的距离近在咫尺,强势对轰的结果只能是同归于尽,蛇眼男被迫转攻为守,手腕一抖,双剑倒卷而出。
“当、当……”
蛇眼男的双剑接连磕飞激射向他胸腹部的四柄飞刀,但激射向他咽喉的飞刀却裹挟着冷风,眨眼及身。
蛇眼男敢如此自负,果然不是盖的,就在飞刀即将触碰到他的喉结时,两柄软剑已然倒卷过来,并完美重叠在一起,准准挡在喉结前面。
好剑!
好剑法!
陈安壑和老斌都不禁暗暗赞叹。
能将软剑练到如此出神入化之境,不仅要有奇高的武学天赋,还得浸泡无数汗水才行,同时还得有两柄趁手的好剑才行。
很显然,蛇眼男的软剑绝对是一等一的好剑。
“当。”
刺耳声响再度响起,激射而来的飞刀重重撞在软剑上,瞬间四分五裂,且还飞溅出了大量无色液体,一股脑的洒在了蛇眼的脖子和前胸上。
什么情况?蛇眼男下意识愣了一下。
老斌和冯大周看了眼蛇眼男,然后又低头看了看地面,只见地面上散落着许多陶瓷碎片。
“啊……”
眨眼后,蛇眼男就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嚎叫。
老斌和冯大周都情不自禁的瞪大了双眼,这才发现,蛇眼男脖子上的皮肤正在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涸枯黑,沾到液体的衣服也布满了斑斑点点的黑色斑块。
“滋味不错吧?”陈安壑斜眼看着蛇眼男,冷笑问道。
好贱!
虽然老斌十分尊重陈安壑,不想埋汰他,可他还是忍不住暗暗诽谤了一句,但同时却又不得不承认,陈安壑不仅手段高明,对人心和战机把握,更是出神入化。
这一战的过程看似简单,实则是一场教科书式的反杀。
人质交换是最常见的手段,但却不是所有人都能瞬间想到示敌以弱,将战火引向自己,这不仅需要丰富的经验和睿智的头脑,还要洞悉人心和人性。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也是许多人都明白的道理,但要成功用一柄陶瓷飞刀坑却需要精心计算许多东西。
首先,你得确保对方用软剑去挡下飞刀,而不是躲避飞刀,要做到这点,你就的算死攻击距离和攻击速度,确保对方避无可避,只能硬挡。
为了做到这点,陈安壑不惜以身做饵,在对方即将刺穿的胸腹时才发起反击,逼得对方根本没有躲避的时间和空间,稍有不慎,这就是一场以命换命的战斗。
以命换命,说起来简单,真正有勇气去做的又有几人?且还能忍到最后一秒才发起反击的,又有几人?
其次,你还得精确计算到他在什么位置挡下飞刀,才能确保飞刀里藏着的浓硫酸能一股脑的撒到对方身上,这一点,说起来容忍,做起了何其之难?至少,老斌自问做不到。
蛇眼男强忍着剧痛,气急败坏问道,“小子,你给我下了什么毒?”
“傻比。”陈安壑冲蛇眼男竖起中指,不屑说道。
毒固然可怕,但无论多么剧烈的毒都需要发作时间,武侠小说中说的那些见血封喉的剧毒根本就不存在。
氰化钾,五十毫克就可弄死一个人,够毒了吧?可就算吃了再大量的氰化钾,也得十来分钟才会引起死亡。
太攀蛇,毒液毒性是眼镜王蛇的二十倍,一口毒液就能毒杀一百个成年人,五十万只老鼠,但要毒死人也得要上一段时间。
高手相争,死亡往往就在一瞬之间,还没等毒性发作就已分出生死了。
飞刀夹层中藏着的浓硫酸虽然不能致命,但起效的速度却远超任何剧毒,在生死相博之际,远比最强的剧毒更为有效。
陈安壑的目标要生擒活捉这两人!
为了得到何家这块大肥肉,周八指苦心铺排了二十年,他怎么可能拱手送给陈安壑?
周八指已经见识过陈安壑和关山的战力,他还敢让这两个家伙来抢人,这足以说明,他们绝非等闲之辈,如果不先把他干出点重伤来,这无疑是一件很有难度,甚至是无法完成的任务。
浓硫酸已经完全腐蚀掉了蛇眼男咽喉处的皮肤,正在飞速腐蚀他的肌肉,不仅给他带来了难以忍受的剧痛,还让他变得呼吸困难起来,在生死相博时,这可是致命危机,比挨了一刀更加可怕。
他的前胸上也被浓硫酸腐蚀出了斑斑点点的伤痕,同样带来了火烧火燎般的灼痛。
“杀。”
不等蛇眼男再说废话,陈安壑就抽出钢刀,一往无前的杀向蛇眼男。
“师兄,你先走。”
狂喝未落,两柄铁锥就从冯大周的衣袖中弹射而出,冯大周紧握着双锥扑向陈安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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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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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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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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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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