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男女老少都从办公室里蜂拥而出,争先恐后冲进电梯和安全通道。
泰壑大厦的一百多号保安也赶紧火速行动起来,全力疏散慌乱的人群,以免发生踩踏事故。
滚滚浓烟升腾而起,很快就笼罩了整个泰壑大厦,不明火势不仅吓坏了泰壑大厦里的上班族,也吓到了嚣张跋扈的周门门徒。
水火无情,就算他们都是刀头舔血的各堂精锐又如何?在熊熊大火面前,他们也只是凡胎肉体,一旦被困在几十层楼上,朝照样会被活活烧死,匆匆处理完他们最后一单后,他们便也赶紧飞速撤离。
遮天蔽日的浓烟很快就引来了消防人员,还有大批荷枪实弹的警察和武警,在这种时候生事,等于自寻死路,周门门徒不仅不敢继续耍横,反而纷纷扔掉了尖刀。xǐυmь.℃òm
生死在即,谁还有心思细细辨认谁是谁?
没有尖刀的周门门徒,也变成了大厦里的普通员工,在推推搡搡中分散撤出了泰壑大厦。
陈安壑和赵得意他们也混在拥挤的人群中走出泰壑大厦,分别驾车而去,二十分钟后,四人又在峻壑地产总部汇合。
人群分宾主坐定后,陈安壑就看着赵得意,认真问道,“都安排好了吗?”
“都安排好了。”赵得意不假思索说道。
陈安壑逐一扫视过关山等人,认真说道,“周八指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都说说吧,下一步该怎么办?”
“周八指确实不会就此罢手,但要组织这么大的行动,不仅费时费力,还会极大的风险,他应该不会再组织如此大规模的行动。”何骏晟率先说道。
赵得意点了点头,附和说道,“我赞同老何的看法。”
“老关,你呢?”陈安壑看着关山,问道。
关山正色说道,“我会隔三差五露次面。”
陈安壑微微皱了皱眉,陷入沉思。
关山是周门的心腹大患,他的人头也是东海最贵的人头之一。
只要他一露面,周门的人就会蜂拥而来,周八指的注意力也会被他吸引过来,自然就不会花太多心事对付紫安集团和赵紫莹。
这无疑是化解赵紫莹和紫安集团危机的最好办法之一,但关山的战力还是弱了一些,一旦被大批周门精锐包围,他很难成功突围而去。
另外,他的人头实在太值钱了,不仅周门的人会前赴后继而来,其他势力的人也会为之疯狂。
猛虎架不住群狼!
如果关山频繁露面,势必陷入致命危机。
陈安壑能及时救援还好,万一他不能及时赶到,关山极有可能会就此殒命,这是陈安壑不愿意看到的。
“老板,你不是常说唯有生死危机才能逼出极限吗?对我来说,这固然是致命危机,可又何尝不是我冲突极限,突破自我的机会?”关山看着陈安壑,战意凛然说道,“如果我真能突破极限,请你全力跟我一战。”
陈安壑沉思两秒,然后就直视着关山,威严说道,“很好,但丑话说在前,如果你真想把这次危机当成突破自我的契机,那就要生死自负,别指望我施以援手,我只会在你失手被擒后再想办法就你。”
关山豪气冲云说道,“头可断血可流,唯独不会被擒,要么一飞冲天,要么你为我收尸,替我报仇。”
“如果你战死,我会带着你的兄弟,为你屠尽周门猪狗。”陈安壑保证说道。
“谢谢。”
关山冲陈安壑弯腰一礼,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办公室。
这一礼,是还恩之礼!
“老板,老关这是心存死志呀。”赵得意目送着关山走进电梯,一脸担忧说道。
“不成功,便成仁,这是他的命。”陈安壑从电梯口收回目光,紧盯着赵得意和何骏晟,威严说道,“你们谁都不得干涉。”
“可是……”
“老赵,你没在死人堆里打过滚,你不会明白这个决定对老关的意义。”何骏晟紧盯着赵得意,一字一句说道,“强者先强心,弱者先弱志,如果老关在这一战中怂了,他的心智也就彻底毁了,他也就终生止步于此了。”
何骏晟不愧是从特战部队中退下来的人,对强弱和生死确实理解得很透,只可惜,虽然他的身体素质极好,意志也远超常人,但他的修炼天赋却很一般。
何骏晟可以凭借强悍的身体素质和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成为最顶尖的战士,可作为修炼之人,仅仅只是那百分之一的天赋就成功将他挡在了门外。
陈安壑也一直在为何骏晟寻找合适的功法,但却始终没有收获。
在这方面,赵得意就更差一些,他不仅缺了那百分之一的天赋,身体素质和意志也还远远不及何骏晟。
又跟两人聊了一阵后,陈安壑就离开了骏壑地产
……
围观人群手机上的视频都被周门精锐全部删除,泰壑大厦中其他公司人手中的视频同样也被周门精锐全部搞定,就剩着紫安咖啡员工手中的视频。
周八指固然不敢让视频泄露,陈安壑又何尝敢把这事炒得纷纷扬扬?
虽然魏博启做的很干净,但若上面铁了心要追查到底,还是能查到一些东西,势必会引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因此,赵得意早就给紫安员工下达了死命令,不得散布任何关于鱼庄火灾的视频。离开骏壑地产,陈安壑就拨通赵紫莹的电话,问道,“紫莹,你忙完了吗?”
“忙完了,你在哪呢?”赵紫莹关切问道。
“刚下班,把你们新店的位置发给我,我过来接你。”
陈安壑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根本不等赵紫莹发来位置,他就火速赶往赵得意派她去的地方。
一个小时后,陈安壑接到了赵紫莹,混在密集的车流中不疾不徐往回赶,但在离大澳巷口还有三十多米距离时,陈安壑却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赵紫莹关切问道。
陈安壑指着停在巷口的两辆金杯,问道,“你看到过这两辆车吗?”
“我又不是看车位的,哪能记得这些?”赵紫莹随口说道,但心里却已经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三年,我一直没有上班,天天都在家边上转,对家边上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包括巷子里的车。”陈安壑随口编了个理由,说道。
赵紫莹眉头微皱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敢肯定,这两辆车绝对不是附近小区的车,而且,这两辆车都没挂车牌,你不觉得奇怪吗?”陈安壑指着两辆金杯,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是周门的车?”赵紫莹不禁有些害怕了,下意识抓着车顶拉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还是先别回家了,对了,你赶紧给妈打个电话,让她暂时别出门。”
陈安壑故意装作一副不太确定的样子,但他心里却已百分之百肯定,这就是周门的车。
周门竟然如此大摇大摆而来,这说明他们依旧没把赵紫莹和陈安壑当回事,至少,他们还没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有关,这让陈安壑不禁放心了很多,但周门的不依不饶,却又让陈安壑再度升起了强烈的杀心。
“好。”
事关妈妈的安危,赵紫莹也不敢有半点怠慢,赶紧拿出手机,拨通了刘先芳的电话。
陈安壑则混在密集车流中,直接越过了大澳巷口。
从始至终,他的表情始终都很平静,但他骨子里的杀意却在翻涌不息。
周门没理由对付赵紫莹,这绝对是何贵诚或者何大亮的主意。
既然那两刀还没让你们觉得痛,那老子就再给你们何家补上两刀,老子倒想看看,你们能挺得住多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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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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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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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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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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