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了狼群袭击后的容迦,身上受了伤不算,而且还高烧不断。
烈阳下的沙漠本就炙热,再加上伤情得不到缓解,又发了烧。
我很担心容迦的安危健康。
容迦受伤还不是最糟糕的。
糟糕的是,昨天狼袭过后,骆驼宝儿被分尸,我们的吃食也跟着荡然无存。
沙漠里,没了吃的,又没有水壶傍身。
我和容迦的生命越发得不到保证。
在我拖着比我高了两个头颅的容迦,一步一步挪向记忆中的绿洲路途里。
我渐渐的体力不支,眼前也出现了幻觉。
我望着近在咫尺的慕桁,奇怪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慕桁?你怎么也来了?”
我话里虽然带着点疏离,但是心底还是很高兴慕桁的出现。
他在在这里出现,是不是就意味着他还是在乎我的?
所以他也跟容迦一样特地跑到沙漠里来找我?
“慕桁!”
我安放好昏迷的容迦,满眼希冀地跑向近在咫尺的慕桁。
看到他,心里再大的坚强都在一瞬间崩塌。
我多想抱抱他,哭诉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是有多惊险。m.χIùmЬ.CǒM
可是当我迈开步子,朝慕桁追过去的时候,却发现每当我觉得自己即将能触摸到他的时候,慕桁的身影就会远离我几分。
但是不管他离我有多近,又或者是有多远,都是触手可及,却又是触摸不到的范围。
在第N次发现慕桁跟我的距离后,我皱了皱眉,意识到了不对劲。
“不对劲。”
我低低地呢喃道,忽然眼底精光闪烁,我拿起小刀在自己的大腿上扎了一下。
血噗呲呲地流了出来。
刀扎的锥痛立马席卷了我的全身,疼得我呲牙咧嘴的同时,疲惫的神经也跟着清醒过来。
清醒过后,再重新抬起头,挫败地发现,刚才看到的慕桁果然只是个幻觉。
我就不该抱以幻想,以为他会为了我追到沙漠来。
“咳咳咳……水……水……渴……水……”
正待我伤心斐然之际,身后响起容迦剧烈的咳嗽声,以及喑哑低沉的求水声。
我晃了晃胡思乱想的脑袋,忙不迭跑回到容迦的身边。
回到容迦身边,我才惊然地发现,容迦脸上的血色已经全无,嘴唇干涩到都已经开始蜕皮。
而他破碎的胸口,伤势也越来越恶劣,化脓的地方都开始流出泛着乳白的浓水,。
我治愈术没有姐姐朵妍离开,只能简单的化去容迦胸口化脓的地方,彻底治愈他的伤势只能等到了蛇女族让姐姐来帮忙了。
可是我能用治愈术治疗他的基础伤势,可是没有水,容迦也会因为脱水致死。
我远望附近的沙漠,因为没有骆驼的指引,我都不知道方向。
没有方向就捕捉到绿洲的方位。
“水……水……水……”
耳边听着容迦越来越渴求的呼喊,我心里着急。
一着急,我就六神无主,绕着昏迷不醒的容迦寻求水源。
但是这样干站着也救不了容迦,余光忽然扫到刚才手上的大腿,看着神迹般忽然愈合的大腿。
我忽然想到个办法。
我不是会自动愈合吗?
那流点血给容迦也该不会死吧?
我这样想着,拿起小刀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几刀,在血液流下的那一刻掰开容迦的嘴唇,让我的血流进容迦的嘴里。
在注意到容迦的嘴唇不再干涩后,我白着张脸,欣慰的一笑。
“好在不叫口渴了。”
我刚庆幸容迦口渴治住了,周围的风忽然加大,犹如飓风般卷起千层沙浪。
我的神经忽然紧绷悬起,目如鹰眼地盯视着四周的动静。
感觉,风沙突起,必有险情。
我谨慎地盯着四周突起的风沙,沙浪瞬间迷瞎了我的眼。
我浑身一怔,眯着眼睛,努力挪向容迦的方向,拖起他的双肩就要离开原地。
只是我的腿刚动,脚下忽然传来微弱的震动。
我眉头一挑,目触到风沙中有密密麻麻的爬行物正在向我们靠拢。
“那是什么?”
注意到那黑压压,密密麻麻的一片爬行动物,我心底突起的恐慌越来越强烈。
“不好!是沙漠里的毒蝎子!”
屋漏偏逢连阴雨,我们居然还能在沙漠里撞见毒蝎子。
还不是一只两只的那种,而是成群结队,大有一副我们不死,它们不休止的节奏。
我赶紧祭出蛇尾,将昏迷的容迦弄到蛇尾上,速度极快地往蝎子群的反方向跑!
蝎子的速度比起狼群的速度有过之而不及。
速度快到,眨眼的功夫就将我们围拢。
我躲闪不及,蝎子群竟然顺着我的蛇尾尖往我身上爬。
那么多小小的蝎子往我身上爬,比起狼群更让我恶心又害怕。
在我准备驱动灵力对付这些小蝎子们的时候,一直昏迷不醒的容迦忽然睁开眼。
他意识到周边的蝎子群,竟然毫不犹豫地在我的蛇尾上滚了一个来回。
他用他的身体帮我驱赶蝎子后,就地滚下去,奋力朝我喊:“朵雅,快走啊!”
他一喊完,整个人就被密密麻麻的蝎子当做巢穴一样围拢。
眨眼的工夫,容迦的身上全爬满了蝎子,还被蛰得一片红肿。
“容迦!”
我双目圆睁地徒手驱赶容迦身上的蝎子。
我也不管蝎子会不会蛰到我,心里,眼里只剩下满满当当的容迦。
理智和良知告诉我,如果抛弃容迦,我这一生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容迦明明就是一副病怏怏到有气无力的模样,我搞不懂为什么还要救我!
我流着泪去扒掉容迦身上的蝎子,耳边却还传来他微弱的驱赶声。
“朵雅,你走啊,我不要你救!你走啊!我不想你看到我现在这幅样子!”
容迦布满蝎子的脸上,却露出他执着的黑目。
都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惦记着我的安危。
“你要是不走!我死都不会瞑目的!朵雅,你走!”
“我不走,我不会走的。要走一起走,如果留下你跑了,我还不如死掉!”
这一回,我执拗地做了个英雄。
即使双脚被蝎子蛰满,双手红成一片,毒素蔓延过后,精神恍惚,我也没放弃去救容迦。
眼看着容迦的气息逐渐消弱,我害怕地眼泪啪嗒啪嗒流。
突然,头顶响起翅膀拍打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雄鹰高亢的叫声。
我抬头一看,惊愕的发现那是蛇女族的神鹰。
我惊喜地冲着神鹰大声地求救:“快去找女王姐姐救我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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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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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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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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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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