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慕景炎跟提小鸡似得提在手心里,手掌拍打着我的脸颊,满眼的轻慢跟不屑。
“我说小公主,你还不是一般的天真,搞清楚,是你们成了我的阶下囚,别反向跑来搞错角色。”
粗糙的手掌心贴着我的脸颊,让我一阵恶心。
我嫌恶地挣扎在他的束缚力,眼底流露的是满满的抵触。
我感到很奇怪,这慕景炎为什么一口一个小公主的叫我?
他是知道我的身份了吗?
可他又是从哪里得到我的身份的?
我满心的疑惑,片刻的失神过后,居然被慕景炎拦腰后扛到肩膀上。
“你又想干什么?慕景炎,你混蛋,你放我下来!你有种就给我解药让我恢复灵力,用着卑劣的手段对付我们,你算什么男人!”
他突然扛我起来,让我一阵心慌意乱。
唯恐他又想到了什么新的坏招数,对付我还好,要是拿来对付慕桁跟容迦……
他们两个那么骄傲的人,我难以想象他们会不会跟慕景炎置之死地而后生。
发生什么出乎意料的意外,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前景。
“慕景炎,你说话啊?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心里又起着什么小心思,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不放我下来,我挠死你!”
我拼命地在慕景炎的肩膀上挣扎不断,十指指甲鼓足劲儿地扣进他的皮肉里。
但是当我的指尖扣进去的时候,始料未及的是发现,慕景炎的皮肉居然硬到如铁?
人的皮肉会发硬到这个地步吗?除非是死人……
我心里起了不好的念头,重新扣着指甲,还是一尘不变的发硬。
这次倒更好,直接扣掉我的指甲,蹭出血。xiumb.com
我盯着蹭出血的指腹,忽然就不动了,整个人混沌到只盯着那一点红色。
我突然有种感觉,觉得这个慕景炎并不是原来的那位。
“安分点!不是想见你那该死的小情人了吗,趁着他还有口气,我得赶这趟让你见他一回!哈哈哈……”
慕景炎带着残虐的讪笑,一巴掌扇到我的臀上。
我又气又疼地弹着腿,没打疼他,自个倒是踢疼了。
他结实的胸腔板就跟个铜墙铁壁似得,禁锢。
“什么叫趁他还有口气,慕景炎你对慕桁他们做了什么?一个家族生长的,你还是不是个人,连兄弟都伤害!”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颗臭气轰天的药丸给塞得噤了声。
慕景炎这是被我说中了,人面兽心得王八羔子,简直不是人。
“兄弟?他慕桁什么时候把我当兄弟了?他不顾兄弟情杀了我哥,就该承受我的报复!”
慕景炎说话的功夫,扛着我就准备进原住所不远处的一间矮房。
那矮房破破烂烂,外围还堆积着干枯柴木,一看就是个废弃得小柴房。
但让我奇怪的是,这小矮房得周围居然还站着几个西坪村人。
别问我怎么知道他们是西坪村人的,被追了几次,想不认识都难。
只是虽然匆匆一瞥,我却从那几个西坪村男人的身上捕捉不到生人的气息。
好像,他们眉眼间透着股死气……
还不等我揣度出这里面的真实情况。
慕景炎依然扛着我进了矮房,看到墙壁上被锁链捆绑着,一身鲜血淋漓的慕桁跟容迦。
我神经奔溃地瞪圆双目,拼命地踢打慕景炎,哪怕自己痛得眼泪冒了话。
“啊……啊……啊……”我被下了禁言药,说不了话,只能痛苦地啊啊作响。
慕景炎他究竟对慕桁和容迦做了什么,他们身上居然没有一块好肉。
衣衫褴褛的空隙里都能看到里面被烫伤的口子。
空气里似乎还有盐巴的咸味。
这混蛋不会伤口上撒盐吧。
“啊……啊……”
我挣扎地要从慕景炎身上下来。
双手和双脚都因为踢打到‘铁板’,血糊糊的。
“啊——”
粹不及防的被慕景炎给狠狠地扔了下来。
我的身体甩到水泥地上,抓心的疼,我忍了半天还是叫了出来。
痛到失去知觉的慕桁听到我的叫声,敏锐地睁开眼睛。
“朵雅?!”慕桁一看到满手心都是血渍的我,双目充血地瞪向慕景炎,“慕景炎有什么恩怨冲着我来,对个女人下手算什么本事!”
慕桁身体软泥似的扑到地上,我一看心头一跳。
他如无骨一样朝着我滑过来,难道他……
也失去灵力了?
看那样子,还不只是失去灵力,筋脉似乎也受了阻。
“我就是对你下手怎么了?跟你一样,心里想到要死,还摆出这副清心寡欲的姿态给谁看,慕桁,别以为我不清楚你,骨子里坏的别任何人都恶!我哥是一桩事,家主的位置也是一桩事,以我的能力在慕家也是数一数二的,医术不比你差,可你仗着是主家的儿子就实行接班制!没你爸,你什么都不是!”
我以为慕景炎恨慕桁,是因为慕祺英。
现在听来,我的以为天真而又可笑,原来他们内里还有这么一桩事情。
“原来你是冲着家主的位置!咳咳咳……”
慕桁忽然咳得厉害,我心疼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就要往他那头靠拢。
可我还没靠过去,又被那混蛋慕景炎提溜了回去。
我如惊弓之鸟一样,扒着他袖子扯。
“啊……”
放我下来!
慕桁就跟感应到我心里话似得,淡漠地瞪着慕景炎。
“放他下来,你要是冲着家主位置,我给你就是。”
谈到家主位置,慕桁倒是冷淡的很,就跟甩个烫手的山芋一样简单。
连我都要怀疑,他对家主位置的积极性,何况是慕景炎。
“你现在不要了,施舍给我?呸!垃圾,我现在要你痛苦到死!”
慕景炎说着扒拉着我的衣服,在慕桁眼底冒起愤怒的火花时,他跟个变态似得扑到我身上。
他竟然真的想当着慕桁的面对我实施不轨行为。
“啊……啊……”
我抓了狂的反抗他,怒火高涨。
慕桁被吓到了,他身边悠悠醒来的容迦也拖着受伤的身体爬向我。
“慕景炎,你是人,不是畜生!你是慕家人,你的教养与道德心被狗吃了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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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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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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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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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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