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慕桁逐渐僵硬的身体,我忍不住掉下几颗金豆豆。
之前为了不让慕桁觉得我很弱,再难过我都能忍住落泪。
可是今天这一幕,他真的吓到我了。
我不停地拍打着慕桁的心脏部位,企图模拟电压震醒慕桁。
可是我尝试了半天也不见有任何效果,他完全没有醒来的兆头。
在我鼓足气趴到慕桁的身上,准备给他人工呼吸的时候,他的眼睛倏地睁开了。
“嗯?”
彼时,我整个身子趴在慕桁的身上,面对面的距离不到0.5公分,我努努嘴就能亲到他。
可是在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我惊得停止了所有行动,周边就跟静止了一样,一动不动。
我被突然睁开眼的慕桁吓得愣在原地,迟迟没了反应。
直到慕桁的嘴角勾起一道弧度,略带笑意的声音从面前响起:“怎么,趁我不察,色心大发?”
慕桁很少对我用这种开玩笑的态度,我冷静下来,两颊噌地烧了起来。
他莫名其妙醒来就算了,怎么还说出那么让我害羞的话。
我没有注意到慕桁嘴角越来越勾长的弧度,慌乱的从他身上爬下来后,忙不迭解释:“不是这样的,我是,我是为了救你,刚刚你从上面掉下来突然没了反应,我以为,你,你……”
我的话越说越混乱,也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慕桁从地上翻身跃起来后一直看着我的缘故,我心里紧张的不行。
我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完整的话来,而慕桁又不说话,我尴尬到不行。
“慕桁,我不是诅咒你没反应失去意识,刚才真的是吓到我了。”
我有些挫败地摊开手,说不出什么话来,索性就给总结了句,也不知道慕桁会是什么态度。
我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了眼此事的慕桁,却发现他现在并没有看着我。
反倒是他的眼神从我的头顶跃过,直直地看向我的身后。
他的眼神没了一开始醒来的悦心,徒增了几分临危的警惕与疑光。
“慕桁,你在看什么?”
慕桁莫名其妙昏迷又醒来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
我疑惑不解地顺着慕桁视线扭过头看,愕然的看到一座废弃的医院,而我们就在它腐朽了大半的铁门口外。
看医院外墙壁上掉了一大块的墙漆以及密密麻麻勾勒的蜘蛛网,就能瞧出他荒废了不是一年两年。
我盯着一眼望不全的医院深处,黑压压的一片,却是隐藏着莫名的神秘感。
好奇心一向不大的我,却在看到漆黑一片的医院,我竟然诡异的涌上心头无穷尽的好奇心。
双脚不受控制的走向腐朽了大半的铁门,边走,我还边对慕桁说:“这医院似乎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呢。”
我不知道我此时此刻的表情有多么的匪夷所思,甚至还透了股道不清言不明的邪恶感。
我一步一步走向铁大门,手臂忽然被慕桁一把拽了回去。
“朵雅,你干什么?回来!”
刚才还沉默寡言的慕桁,一脸不悦的将我带入怀里后,改拥为拉,强行要带我离开这里。
我的潜意识告诉我不想离开这里,我想进入医院深处。
隐隐约约的,有个女人的哭声从医院的地底下传入我的耳朵里。
女人的哭声凄凄沥沥,带着悲凉的哀声,似乎她有着说不尽的苦涩,闹得我都跟着她一起想哭。
莫名的,我想去医院里找她。
我强行立在原地,不让慕桁带我离开。
“我不想走,我——”
话说到这里,我戛然而止,瞳孔骤然放大的瞪着慕桁的身后。
什么时候开始,那些缺胳膊断腿的孤魂野鬼们居然从公路上下来,而逃窜在他们面前的是容迦仓皇的模样。
注意到我神情的不对劲,慕桁扭过头,眼神还没落定,他就被飞奔在前面的容迦拽进铁门里。
“你们别发呆了,鬼东西们太多了,一时半会儿躲不掉了。快逃!”
好不容易找到个废弃医院躲避,容迦二话不说就拉着我们进去。
他将慕桁拉进铁大门,正好如了我的院。
为了阻止百鬼入门,容迦在门口设了个禁令咒。琇書網
鬼太多了,难保我们不会冲散。
以免我们其中任何一人被附体残害,容迦在我和慕桁的身上也贴了两张阻止百鬼附体的符箓。
符箓贴上我的身体,就融入血肉中,我感激的看了容迦:“谢谢”。
我这声谢谢刚出口,容迦下在门口的禁令就被百鬼冲破。
容迦和慕桁为了对付百鬼,将我护在中央。
三人齐心对付百鬼,但还是在院子里被他们冲散。
在被冲散之前,容迦给了我和慕桁两块看起来陈旧的铜牌。
“大家快躲起来,这种地方不能用正常的电话沟通,这是传讯牌,有危险就将它对嘴默念我们三个人其中一个人的名字,就能进行通话求救。”
容迦说完后,就引走了大部分的游魂野鬼往医院的东南角跑走。
慕桁收起传讯牌,交代我要小心后,也引走大部分恶鬼往东北角逃开。
而我往西北角离开,虽然两人为了保护我引走了大量的游魂野鬼。
但是我灵力毕竟弱,也有少部分开了灵智的小鬼冲我追来。
我仓促的逃入西北角后,转向跑进住院楼的二楼。
医院虽然被废弃了,但是曾经的设施还是在的。
我一踏入二楼,漆黑一片,什么也瞧不起,只能摸索着往前进。
墙上满满的一层积灰,触手都是浓厚的粉状。
为了避免被恶鬼发现,我尽量减少了呼吸的速度与行走的进程,灵力也被刻意的压制,虽然灵力很弱,但也是会促发它们来攻击我。
医院的长廊是环形的,很长很长,摸索下行走,一走就是半个小时。
等我走到尽头的时候,头顶突然掉下一根血淋淋的舌头,我抬头一看,呲溜儿的蹿进旁边的一扇门里。
“啪”的关上门后,我故其胆量看向玻璃门的外头,黑压压的影子。
外头居然飘起好几只游魂野鬼。
不知道是我看错了,还是真的,我发现外面游荡的鬼,似乎很惧怕我这间房?
我好奇的扭过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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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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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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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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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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