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出现的应该也是假的吧,我们快走!”
之前的假容迦事件让我心里对容迦的再次出现保持怀疑。
面对我的催促,慕桁这回居然没掏出灵力枪,反而是迅速踩刹车挂空挡,冲着窗外不停跑来的容迦喊了声:“快上车!”
哎?
我不明就里的呆愣在原地,没明白慕桁怎么放他上来了。
难道这回是真的了。
我这样胡思乱想的功夫,容迦已经上了车,慕桁换挡,意图极速驶离出了事的街巷。
而就在路虎车驶离原地后的十秒之内,巷子里猛地窜出成千上万只一模一样的噬心女鬼,她们龇牙咧嘴,表情凶猛恶劣,但是冲出来的方向都不约而同的指向刚才路虎车消失的地方。
“是容家和慕家人的味道,啊,他们家的人该死,该死――”
滔天的怨恨化为无穷无尽的黑色怨力,直冲午夜的天际。
暗黑的夜空,在那一股股怨力的黑化下,犹如被死神的镰刀割开般割出一道血淋淋的红光。
驶离街巷后的我们沿着最近的一级公路行驶。
平素里的不夜城,今夜格外的没有了喧闹嘈杂,公路上的车辆也少之又少。
霓虹灯照射在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公路上,陪衬着雾蒙蒙的气候,路上显得分外空寂。
天空中突然出现的红芒,让内行的慕桁和容迦都为之动容。
容迦盯着车窗外红了半边天的夜空,眉心紧皱,嘴里居然喃出匪夷所思的话:“夜半现血芒,游鬼惊人魂,镰刀割阳骨,枯骨埋他乡。”
容嘉突然神神叨叨的嘟囔出这么一句话,我听得云里雾里。
我张口就想要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听见容迦朝驾驶座上的慕桁大喊了一声:“加速,继续加速,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
容迦神叨过后就是大喊大叫,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叫喊声,结实的被吓了一跳。
认识容迦以来,我都没看到过他这么紧张害怕过,难道今夜的半边天红,是在昭露着什么不祥征兆?
还不等我将他突发的状况想个通透,我就被慕桁突然踩油门加速带起来的冲劲冲到挡风玻璃上,脑门硬生生的挨了一记重击。
我脑门吃了一痛,疼得我呲牙咧嘴,一摸脑门,居然蹭出了点皮,流了点血。
而我脑门上的血迹沾染到挡风玻璃上后,竟然诡异的勾勒出血色的字迹。
我一开始没看懂上面的简体字,等到我靠近以后才发现这不是字,而是一张抽象派的鬼脸图。
忽然,血色的鬼脸图冒出袅袅的红雾,坐在后车位的容迦迅速的靠近我的副驾驶座,将我从挡风玻璃前拉了回来。
“容迦,你……”
猛地被容迦拉回到座位上,我两眼一瞪,张嘴就要找容迦的麻烦。
可我指责的话还没从嘴巴里说出来,抬头就看见挡风玻璃上的血色鬼脸图悚人飘出红雾,雾气由小变大。
噌地功夫,雾气里竟然钻出张鲜活的人脸,它脸部皮开肉绽无一好肉,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将我吞服。
我惊得运足灵力,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量聚集到我的右手臂,我勾起手指奋力一指。
指尖居然射出明锐夺目的白光,咻地消灭掉诡异出现的鬼脸。
“消,消失了。”
明明是我自己消灭的鬼脸,我居然比看到别人消灭还要害怕,彷徨。
我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杀死鬼脸的右手。
觉得刚才的一切都很做梦一样。
慕桁和容迦饱含怀疑的眼神赤果果的在我的左方和右方出现。
容迦没有慕桁来的有耐心,他在看到我出手后,直截了当的问我:“朵雅,好强的灵力光,你瞒的我们好辛苦。”
容迦的语气看似淡然,涵义却是夹带着浓厚的质问。
我头皮发麻的捂着脑袋,彼时,我比他还要震惊。
突如其来的强大灵力从我身上射出来,这事我居然自己本人都是第一次见到。
“容迦师傅,你听我解释,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比你还茫然不知所措。我都不知道我这力量哪里使出来的。我……”
我张谎失措的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容迦比手势解释。
可惜容迦根本就不听我解释,我心里一沉,转头想跟慕桁解释清楚。
话到嘴里,即将脱口。
开在公路上的路虎车突然哐嚓一声熄了火,车速过快路虎承受不了突然停下,轮胎发出与地面剧烈摩擦的声音后,彻底停在马路中央。
车子突然在马路中央熄火,我跟慕桁的解释成了空,他跳下车就去检查引擎盖。xǐυmь.℃òm
在慕桁下车后,我鬼使神差的跟着下了车。
彼时的天空已经大半被血色的红芒覆盖,犹如黄泉彼岸花般开得红艳艳。
我无意识的看了眼天际,被漫天的红色吓得缩回眼。
“嘭―嘭―嘭――”心脏在这一刻跳得迅猛。
无名的恐惧蔓延上我的心头。
而这份恐惧的源头,偏偏是正走向路虎车引擎盖的慕桁。
我眸光忧忡地瞪着伸出手要打开车头引擎盖的慕桁,恐慌沸腾。
我毫不犹豫的一个箭步,踱到慕桁的身边,意图用力盖住慕桁正要掀开的引擎盖。
“慕桁,不要,危险!”
可我的速度哪里有训练有素的慕桁快,我说话的功夫,引擎盖就被打开了。
一个红色的影子突地钻出引擎盖,迎面就要袭向慕桁。
那是只血淋淋而又丑陋的无心恶鬼,全身上下窟窿洞遍布,似乎是生前遭受过非人的人体损坏。
可我哪里顾得上她生前又被什么人欺负过。看到那只红衣恶鬼扑向慕桁,行动快过大脑,迅速扑向慕桁。
闭上眼,预料中的疼痛或者危难并没有如期出现。
反而是我的身体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起,最后他几个360度大转身后,将我险险的从恶鬼中解脱出。
随后,耳边响起慕桁冷冽的指挥。
“容迦,帮我保护好朵雅!”
眨眼的功夫,我从一个怀抱抛入另一个宽阔的怀抱。
容迦抱着我钻入车子,随即一道道金色的符箓打向车子的四面八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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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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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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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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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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