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慕桁骂了一句笨蛋,懵逼地抬起头看向慕桁。
懵懂的眼神撞入慕桁深如漩涡般的黑眸,我半天没了反应。
脑海里却是不停地冒出慕桁骂我的话。
好好的,他怎么又骂我是笨蛋。
我看着他,委屈地咬着唇。
我好心好意地想办法讨他喜欢,结果又偷鸡不成蚀把米,办砸了。
“拿来。”
我以为慕桁会转身离开,意外的是,他居然冲我说了这么两个字。
这两字突然蹦出来,我又没反应过来。
他又是闹哪样?
直到慕桁皱着眉头,伸出手拿走我手上的小蛋糕后,我才惊觉他这是终于对我的东西感兴趣了。
“这么笨,我该拿你怎么办?”
慕桁突然一句宠溺的语气,我浑身一个激灵,重新抬头的刹那,却发现他眼底的光泽又恢复了黯淡。
“慕,慕桁。”
我呆呆地看着慕桁,看着他拿走小蛋糕进入卧室,整个人傻傻地没了反应。
等慕桁不耐烦地拽着我的手臂拉入卧室的刹那,我才惊觉慕桁这是感动我的执着,终于肯吃了。
“你手上是怎么回事?”
突然,慕桁的视线落在我被打蛋器刮破皮的手背上。琇書網
我眼神一闪,本能地缩回手放到后背。
“什么怎么回事?一点事也没有。你快尝尝我做的黑森林蛋糕,担心你不喜欢太甜,我放的是动物奶油,不腻味。”
我岔开了话题,眼神却忽闪的不敢跟慕桁对视。
用打蛋器都能擦伤,我也是服了自己,要是告诉慕桁,准是又会被鄙视。
聪明如慕桁,一眼就看穿我心底的小九九。
他放下蛋糕,伸手一把抓起我手上的手臂,眼尖地瞧见我右手手背上的擦伤。
红肿的像个小馒头,我本来打算送完蛋糕就去擦药酒,没想到被慕桁发现了。
我在慕桁面前受伤也不是一次两次。
意外的是,这一回,慕桁似乎在意了?
“在我这里好吃好喝的,怎么还能受伤?”
慕桁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满满是对娇生惯养的我的小瞧。
我不乐意地缩回手,抱着擦伤的手背远离慕桁。
“又不是死人不会动,擦伤不是很正常,有什么大惊小怪。”
我太在意慕桁对我的看法,也太在意之前的公主身份,以至于我的语气听上去满满的指责。
现在的我,可不是以前那个动不动害羞,动不动害怕躲闪的我,我也是有脾气的。
我出来都好几个月了,慕桁这看法还是跟以前一样让我不舒服。
听到我的反驳,慕桁挑了挑眉,不说我,也没再看我。
慕桁有一下没一下的用叉子叉着我送的黑森林。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压抑而又苦闷。
我干巴巴地站在一旁,突然觉得自己好多余,转身就想离开。
“等下。”
我走到门口,准备开门离开,忽然被慕桁叫住。
我怔了怔,转过身,迎面就看到一个绿色的东西朝我抛了过来。
我本能地接住一看,是个小瓷瓶,瓶子里是药水。
我好奇地把玩着小瓷瓶,听到慕桁说:“不想留下疤就涂上。”
慕桁的话说得冷漠,可我就是能听出他话里难得的体贴。
我突然咧开嘴,朝着慕桁笑得嫣然。
“谢谢。”
慕桁被我盯了一会儿,不自然地撇开脸没在看我。
慕桁不再跟我搭话,我也没好意思再留下来。
回到自己的客房,我捧着小瓷瓶就跟捧着个天大的宝贝一样。
慕桁难得的温柔,我怎么可能不好好珍惜呢。
自从那天送了一次黑森林后,慕桁就没再躲着我。
我们的关系变得不再僵硬,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了,就是能碰面而已,对于我的喋喋不休,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
我们的关系好了几分后,我又想起学习五玄之术的事情。
好不容易逮着慕桁回家,我就跟他提起这事。
“慕桁,我真心实意想跟你学习的,你就教教我吧。我会好好学习的,记得有句俗语说得好,笨鸟先飞。”
我诚心诚意的请求,再次被慕桁拒绝。
这次他拒绝的更狠。
“笨鸟通常还没开始就摔得粉身碎骨。”
“……”
我无言以对。
慕桁的回答,再次让我了解他一分。
他不仅寡言,还毒蛇。
可我就是那么犯傻的钟意他。
“慕桁,用得着这么说我嘛。”
我闷闷不乐地嘀咕着,不等慕桁回答就从饭桌上提前离开。
饭是没吃饱,可是被气饱了。
慕桁就是仗着我喜欢他,挑我刺的时候一点都不留情。
正逢中午,暖阳高照,离开饭桌的我,又无法走得太远,只能在慕家的院子里走走停停。
等看到慕桁开着路虎离开的时候,我又忍不住垫脚远望。
可惜对方连个车窗都没摇下来看我。
“在看什么?”
突然,我的身后响起如钢琴般好听的男声。
我怔了怔转过头,就看见一个身穿衬衣西裤的年轻男人站在梨花树下看着我。
那是个跟慕桁不同类型的温润男,模样英俊而又儒雅,整个人给我的感觉是干净而又舒心的。
他看到我的刹那,我明显在他的眼底捕捉到惊艳两个字。
“你是谁?”
我没有回答男人的话,反而反问他。
这人能不动声色地出现在慕桁家后院,我想他必然是跟慕桁有关系的,不然慕家的人也不会随意让他进来。
面对我的质问,男人挑了挑浓黑的眉峰,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弄弄的趣味。
“容迦。”
好半天后,他才说出他的名字。
听到是姓容的人,我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出现记忆里的那个强大的僵尸男——容祁。
“你姓容?容祁是你的什么人?”
容祁,容迦,两个都是姓容的,总感觉他们应该是有关联的。
果然,自称是容迦的男人和煦的笑容微微一滞,转瞬,看着我的眼神多了几分警惕。
“你认识我容氏家族的家主?你究竟是什么人!”
容迦说着这话的时候,靠近了我几分。
我本能的往后退,但却并不怕他。
“是我问你话,你倒是反问我来了,搞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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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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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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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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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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