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着他,一脸难以置信:“打开舱门干嘛!没有降落伞,跳下去送死么?”
“用轻身咒。”慕桁迅速地回答我,“虽然高度有些极限,但还是可以试一试!”
我更加震惊,“什么?就算你我会轻身咒,钱顺儿呢?其他的空姐和机长呢?”
我完全不能赞同慕桁这个计划,但他好像没有听见我的话一样,只是走过去,开始转动机舱的门。
“慕桁!”我有些怒了,吼他的名字。
他这才看我一眼,眼神决绝,“那你告诉我有什么办法!一群人一起在飞机上送死么?”
说着,他就直接打开了舱门。
哗啦啦!
狂风直接刮进来,我一个站不稳,就倒退了几步。
“走!舒浅!”慕桁朝着我吼道,“我保护你下去!”
我没有动作。
要知道,这一次飞机会被攻击,完全是因为我的缘故。我怎么好意思,丢下飞机上无辜的人,自己求生?
我抬头看向钱顺儿,发现他害怕的眼泪里都是泪水。
可看见我看他,他还是故作镇定道:“舒浅同学,你赶紧走吧,能走一个是一个。”
不!
我不可以就这样走。
打开舱门之后,我可以清晰地看见外面好多只鬼鸟,咆哮地想要冲进来,可惜舱门太小,它们只能趴在舱门上,嘶鸣不断。
慕桁一抬手,灵力而出,就将那鬼鸟给打飞了。
但鬼鸟数目太多了,而且在空中它们特别的灵活,轻松地就能够躲开慕桁的攻击。
“舒浅,动作快一点!”慕桁又朝我吼道。
见我不动作,他直接火了,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将我朝着舱门外拽去。
与此同时,他将两只鬼鸟打飞,趁着舱门空出来的时候,他一把抱住我,就想朝着外面跳下去。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我的大脑迅速地转动起来,各种念头闪过。
我知道,这些鬼鸟,是叶家派来的。根据我对这些鬼鸟的了解,它们只要达到了自己的目标,就会离开。
也就是说,它们还要抓到我,马上就会走,不会在继续攻击这架飞机。
如果我直接让它们抓住呢?那大家不就安全了?
这个想法从脑海里闪过,我愈发觉得可行。
不仅是因为,我不想因为我的缘故拖累大家,更重要的是,此时的我,心里面有一个荒唐的想法——
哪怕几天过去了,容祁都没有出现,我也打不通他的电话,但我在我的内心深处,我还是不愿接受他抛弃我了。
我始终相信,他就是跟之前叶婉婉事件一样,只是为了保护我,所以暂时离开我。
所以,我相信,只要我陷入危险之中,他就一定会来救我,就如同之前的无数次一样。
特别是如果我落入叶家手里。
无论是出于对我安危的考虑,又或是出于对叶凌的醋意,容祁都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念此,我迅速地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紧接着的短短几秒,在我神经的高度紧张之下,一切宛若慢动作回放一样。
首先,我在手心里迅速地凝聚灵力,直接一掌拍在慕桁身上。Χiυmъ.cοΜ
慕桁根本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对他出手,加上此时我们两个人的灵力其实不相上下,他直接被我一掌拍飞,被迫地松开我,又跌回了机舱之内。
“舒浅!”我看见慕桁的而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朝着我咆哮一声,显然想要过来再次抓住我。
可我方才的那这一掌,不偏不倚,就是打在他的穴位之上,所以他很快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我没有时间理会慕桁,而是借着这一掌的反作用力,整个人在高空之中,迅速地后退。
我心中默念轻身咒,一个翻身!
迎面而来的,刚好就是一只丑陋的鬼鸟。
它一看见我,就兴奋地嘶鸣不断,拍动着翅膀,似乎想将我抓住。
可我更主动。
我身子一跃,直接就抓住了它的爪子。
那鬼鸟好像都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但到底是头脑简单的畜生,它很快就兴奋得意地高叫起来。
如我所猜想的一样,这些鬼鸟的思维之中只有完成任务,一抓到我之后,它们就此起彼伏地嘶鸣着,迅速地排成一个队形,将中间抓着我的那只鬼鸟给围住,转身离开,完全不再去管飞机。
看见它们转身的刹那,我心里松了口气。
太好了,慕桁和钱顺儿他们都安全了。
“舒浅!你他妈给我回来!”
“舒浅同学!”
我听见身后慕桁和钱顺儿撕心裂肺地叫我的名字,可我头也不回。
我只是咬着唇,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容祁……
你会来救我么?
……
这些鬼鸟抓到我之后,很快就放低了高度,到了有氧气的高空中。
幸好它们那么做了,不然我不是冻死就是得缺氧而死。
它们足足飞行了大概半小时,幸好此时的我,丹田里有充沛的灵力,一直这样吊着我也不觉得累。
最后,我们落在了一个陌生的山区之中。
这里好像就是鬼鸟完成任务的目的地,它们降落到树上的时候,直接就将我放开了。
我完全没准备好,整个人就掉了下去,一路穿过树茂密的枝叶,最后重重地落到地上。
我摸着几乎都要被摔裂的屁股,踉跄地站起来,就发现四周除了树还是树,不见半个人影。
我不由觉得奇怪。
鬼鸟不应该把我带到叶家人所在之处吗?把将我带到这里来干嘛?
我正诧异间,就突然看见前方青葱的树木之中,似乎有一个人影闪过。
我赶紧捏了一个藏身决,小心翼翼地超前走去。
穿过一片杂草,我终于靠近了那个影子,但在看清那个影子的刹那,我身子一僵。
是叶婉婉。
她在这里干什么?
我加大了藏身决里的灵力,猫着腰躲到一片茂密的灌木丛之中,仔细地观察她。
我这才发现,她所在的地方,是在一条小溪边。
不知为何,她的表情特别的忧虑和焦急,我看见她从小溪里打湿了一个帕子,然后匆匆走到旁边的一块大石头底下。
我这才发现,溪流旁边的岩石下,竟然还躺着一个人。
那人背对着我,我看不太清。
我微微站起身,才终于看见了那个人完整的背影。
瞬间,我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冻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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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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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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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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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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