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夫饼上的奶油和草莓,陡然都变成了黑色的虫子,在腐肉上爬来爬去。
“呕……”我实在忍不住,直接干呕出声。
而程媚儿的反应,就更加剧烈了。
她一想到自己刚才吃了这个华夫饼,整个人都不好了,俯下身子,狂吐不已。
容祁扶起我,我惨白着脸问:“这是怎么回事?”
容祁冷眼看着四周,低声道:“这艘船,有问题。”
我心里一惊,迅速地看向四周。
只见餐厅里,人熙熙攘攘,大家面上都在愉快地交谈着。
但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大家的笑容,都好假。
那笑容,就好像是洋娃娃的那种笑容一样,嘴角咧的很大,但眼睛里,没有一丝笑意。
我只觉得毛骨悚然,迅速地又看向食物们。
餐厅的中间,摆满了食物,看上去都秀色可餐,可随着我身边的容祁蓦地一抬手,我突然看见,那些食物,全部变了模样!
精致的蛋糕,变成了爬满虫子的树皮;火腿和培根肉,都变成了一条条白骨;而橙汁和牛奶,全部变成了腐臭的血!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颤声问道。
容祁看了一眼四周,似乎猛地反应过来什么,低吼道:“是棺材船上的人上来了!”
我僵住。
“棺材船的人?”我还来不及反应,容祁就已经迅速地将我横抱起来,朝着门外跃去。
叶风也很快反应过来,抱起程媚儿,迅速地跟上,慕桁紧随其后。
“容则好像还在房间!”我突然想到什么,慌忙道。
“该死。”容祁低声咒骂一句,就迅速地跃上二楼的房间。
我们俩冲到容则的房间前,容祁一脚踹开门。
我原以为我会看见容则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可不想,门刚开,容则就迎面走出来。
“容祁?舒浅?”他一脸诧异,“你们这么早来我房间干什么?”
我看着眼前的容则,一愣。
我总觉得眼前这个容则怪怪的,但看脸,明明就是容则啊。
“快走,这个船有问题。”我慌忙地说了一句,就想去拉容则。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容则而竟然不露声色的躲开了我的手。
“舒浅,你瞎说什么呢?”他蹙眉道,“这茫茫大海的,我们去哪里?”
我看着眼前的容则,终于反应过来,他哪里很奇怪了。
容则怎么会叫我舒浅,而不是浅浅?
我下意识地感觉到不对,刚想后退一步。
瞬间,我看见容则眼底,闪过一丝阴暗。
但那阴暗转眼即逝,很快,他就恢复了自然的表情,一脸疑惑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突然被容祁,狠狠地掐住了脖子。
“容祁!”我吓了一跳。
可容祁没有理会我,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容则,面无表情道:“说,容则在哪里?”
瞬间,我看见那个“容则”的脸色,彻底变了。
我脸色更白,瞪着眼前的“容则”,脱口道:“你不是容则!”
似乎是回答我的问题一般,我看见容则的脸,迅速地融化开来。
不错,是融化,就好像蜡烛被点燃之后的那种融化一般,他的整张脸,都融化开来,最后变成了白花花的一片,只剩下两个黑色的小眼珠,和嘴巴那一个洞,连鼻子都没有。
看见眼前突然出现的蜡面人,我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去。
这、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容则呢?真正的容则又去了哪里?
“嘿嘿嘿……”那蜡面人,突然桀桀怪笑起来,声音也不再是容则的,而是尖锐刺耳,“你们想逃?来不及了……这艘船已经是我们的了……”
容祁的脸色更冷,手上一个用力,那蜡面人顿时就说不出话来。
“说,容则呢。”容祁冷声道。
那个蜡面人似乎此时才意识到容祁的实力,黑豆一样的小眼睛里露出惊慌的表情。
“在、在里面。”他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来。
听到想要的答案,容祁不再理会他,一把将他摔倒地上,从走廊上滚出好远。
我和容祁,迅速地冲进容则的房间。
可刚进房,看见房内的景象,我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只见房间的床上,此时正放着一口棺材。
是那种有些西式的古典风格,和我之前在棺材船上,看见的那些棺材,一模一样。
果然,容祁说没错,棺材船上的人,真的上来了,我们刚才看见的那个蜡面怪物,应该就是其中的一个。
容祁二话不说,直接推开棺材的盖头,我们很快看见了里面躺着昏迷的容则。
容祁将他拉出来,给他输入了灵力之后,他就咳嗽着醒了过来。
“咳咳……”容则睁眼看见我们,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浅浅?容祁?你们来了……那个怪物……那个棺材里的怪物……”
“那怪物已经被容祁解决了。”我迅速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今天早上醒来,刚准备起床,突然就看见我床边昨晚的美妞不见了,变成了一口棺材。”容则惨白着脸道,“我刚想打开棺材看看,那棺材自己开了,爬出来一个脸色煞白的怪人,他动作太快了,我还来不及反抗,就被打晕扔进了棺材里。”
看来那个怪物,是打晕容则之后,将自己的蜡面,伪装成容则的样子。
“我们赶紧走吧。”这个船上,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这样的怪物,我越想越心慌,赶紧扶着容则起来。
我们三个人迅速地走出房间。
可路过别的房间时,容祁突然停住脚步,一脚踹开房门。
我从门口望进去,不由倒抽一口冷气。xǐυmь.℃òm
只见这间房间里,和容则房间一样,房里没有人,但床上放着一个棺材。
接下来的房间,容祁都一一踹开,每一个里面,都放着一口棺材。
我这才终于明白过来。
这整艘船,除了我们,恐怕其他人都已经被棺材船的怪物们,给关进了棺材了。
怪不得我今天早上,无论是门口打扫卫生的那个阿姨,还是在餐厅里看到的那些人,我都觉得怪怪的,原来他们都不是真正的活人,都是这些奇怪的拉面人假扮的。
“容祁,他们将这些人关进棺材,到底是想干嘛?”我颤声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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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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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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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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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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