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我吓得终于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在病房一样的地方。
再抬头,我就看见一张一张近在咫尺、眼睛瞪得滚圆的俊脸!
“啊!”
那脸虽然俊美无双,但实在靠的太近,我还是吓了一跳,惨叫一声。
“容祁!”下一秒,我认出眼前的这张脸,我又激动地叫了一声,“你干嘛…—”
我话还没问出口,容祁突然一把抱住我。
他抱得那么用力,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骨头一般。
彼此的身体紧贴,我都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战栗。
我怔住。
容祁这是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他之前受伤,顿时也顾不得那么多,赶紧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着急问:“对了,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容祁低眸,死死盯着我。
我也死死盯着他。
眼前的俊脸,完美的没有一丝瑕疵。
太好了,看来他的身体已经没事了。
我松了口气的同时,眼眶不由有些湿润。
很难想象,这样完美的容颜曾经差点腐烂成泥土。
我情不自禁地抬手,抚摸住容祁的脸——
前几天的我,曾经关于容祁是否喜欢我,而纠结个半死。
可此时此刻,我才发现,只要他好好地在我面前,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他蓦地抬手,捉住了我抚摸着他脸的腕子,低眸看去,黑眸锁紧。
这只就是我割腕取血的那只腕子,此时伤口已经结痂了,凌乱的伤口看起来十分可怖。
下一秒,他低首,吻住那些丑陋的伤口。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赶紧想抽回手,可容祁霸道地紧紧捏着我不放。
手腕上原本带着丝丝的疼痛,此时被容祁冰冷柔软的唇覆住,冰凉中带着几分酥麻,从手腕上传递到我神经,让我不由自主地微微战栗。
他的吻从手腕,一点点移动,将吻落在我手臂上。
同时,他身体一点点倾斜,彻底将我压在身下。
“容祁……你……你干嘛!”
我挣扎道,可容祁突然抬头,漆黑的眸子笔直地注视着我。
“舒浅……”他蓦地开口,声音有几分沙哑,“你还记得,之前你被钟雪架着时,我要将自己魂魄打散时,对你说了一句话吗?”
我怔住。
的确,之前在生死关头,容祁的确似乎对我说了一句什么,可当时的局面实在太混乱,我根本没听清。
“你那是想对我说什么?”我好奇地问。
容祁轻笑一声,突然又低头,埋入我的脖颈之间,轻啄。
冰冷酥麻的吻触碰到我敏感的脖子,我只觉得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想挣扎,可容祁紧紧地搂住我,将唇最后贴在我的耳垂上。
他含住我的耳垂,轻轻厮磨,然后开口。
“我喜欢你。”
冰冷的气息吹拂在耳廓之中,仿佛一股电流,穿透我全身。
我整个人僵住,难以置信地瞪圆眼睛。
什么?
容祁他竟然说他,喜欢我?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死死盯着容祁。
“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试图要挣脱他的怀抱。
容祁捉住我的手,摁在床边,黑眸看向我,“我当然知道。”
我死死盯着容祁,整个人仿佛坐在一个膨胀的打气球上一版,越飞越高,轻飘飘的,一种好不真实的感觉。
不!
我强迫地戳破自己心里的那个气球,让自己冷静下来。
“容祁,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努力平静道,“你对我可能只是占有欲,然后你就会误会是喜欢,其实你——”
“舒浅,你什么意思!”
我话才说到一般,就被容祁恶狠狠地打断了。
我抬起头,就看见他黑眸里爆发出愤怒,死死盯着我。
我一个哆嗦,但还是道:“我的意思是,你可能不是真的喜欢我……”
不是我妄自菲薄,只是我实在不敢相信容祁的话。
我怕我信了,希望之后,是更大的失望。
听见我的话,容祁气得额角都暴出青筋。
“你觉得我对你只是占有欲?只是把你当做自己的东西?”他朝我吼道,“谁会脑子有病到为了自己的东西,去送命!”
我呆住。
是啊,之前钟雪拿我要挟容祁,容祁竟然真的愿意为了我,魂飞魄散……
我一下子有些失神。
难道……他真的喜欢我?
看着眼前的容祁,我心里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可我还是不敢面对。
“可是……可是你……”我还想说什么,可容祁直接不耐烦地俯下身子,堵住了我的唇。
铺天盖地的掠夺不由分说地落下来。
“容祁……你……你等等!我们还没说完……”我惊呆了,挣扎道。
这家伙脑子里到底装得什么东西,我们正在讨论那么严肃的问题,他竟然直接动手动脚?
可容祁哪里会听我的。
他厮磨着我的唇,凑到我耳边低声道:“你不信我,所以我要用行动告诉你。”
“行动告诉我?”我彻底崩溃,“这算什么行动啊!这种事……这种事能看出什么!”
“别担心。”容祁低头含住我的耳垂,“娘子,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洞房吗?”
我恨不得抽死他。
怎么可能会忘记?
见我不说话,容祁轻笑道:“记得就好。对比一下,你很快就会明白区别了。”
“什么区别……”m.χIùmЬ.CǒM
我话还说完,容祁直接吻住我的唇,将我想说的话全部吞下。
紧接着,是再熟悉不过的缠绵。
只不过,和以往的掠夺、占有不同。这一次的容祁,处处考虑我的感受,格外的温柔,每一个吻,仿佛想将我融化入他一般。
我一边承受,一边耳朵烧得通红。
我羞耻地发现,容祁这家伙,说得还真没错。
真的很有区别,完全不同的体验。
似乎从我脸上看出了我的想法,容祁轻笑一声,凑在我耳边,轻声道:“舒浅,你现在明白了吧?我是真的喜欢你,只有喜欢你,做这事,才会不同。”
他说的露骨,我耳朵都要冒烟儿了,害羞地想要挣扎,可最后还是彻底沦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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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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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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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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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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