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疑惑地走下楼。
一出门,我果然看见陆亦寒拿着一个纸袋子,笑眯眯地等着我。
“真的太谢谢了。”我接过带子,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你最近没通告吗?”
“送走你后就去通告。”陆亦寒打开车门。
“既然有工作,那你真的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可以……”我劝告的话才说到一半,突然被一阵跑车呼啸而来的声音打断了。
我转过头,就看见一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停在旁边。
和惹眼的兰博基尼不同,阿斯顿马丁优美的车型看起来更加大气尊贵。
车门打开,一个看上去更为衿贵的男子缓缓走下。
是容祁。
容祁身上一种有一种很奇妙的气质,仿佛能够将公子如玉的优雅,清冷孤傲的狂气,和不可一世的冷傲,完美得糅合在一起。
他在车边站定,乌黑的眸子笔直地看向我。
“上车。”
干净利落的两个字从他薄唇里吐出,好似命令。
我僵在原地,完全没反应过来。
倒是陆亦寒,双眉紧蹙,看向容祁,“容总,你怎么在这?”
容祁冷笑一声,“我在自己家楼下,有什么问题吗?”
陆亦寒眼底闪过震惊,看向我,又看看容祁,脱口道:“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容祁冷笑更甚,“我是舒浅的丈夫。”
轰!
不只是陆亦寒目瞪口呆,就连我都变了脸色。
容祁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不是要解除冥婚了吗?为什么又要说他是我的丈夫?
难道又是为了宣誓对我的主权吗?
我眼神暗了暗。
容祁一直盯着我,似乎捕捉到我的神色,俊庞顿时绷得更紧,黑眸燃起怒火,再次冷冷道:“舒浅,上车!”
“容祁,你有驾驶证吗?”我脑子现在有点混沌,看着眼前的容祁,脱口而出的,竟是这个问题。
跑车不比容祁之前的宾利轿车,只有驾驶位和副驾驶,坐不下第三人,开车的显然就是容祁。
我可是好市民,容祁如果没驾驶证,我死都不坐他的车。
容祁额角暴了根青筋,咬牙切齿道:“我昨晚拿到驾驶证了。”
这潜台词就是走后门拿到的。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拒绝容祁,身后的陆亦寒突然开口:“小浅,我大老远的过来,就是为了接你上班的。”
我转过头,就看见陆亦寒跟小狗一样趴在车门上,可怜巴巴地眨巴着眼睛。
我一阵恶寒。
看惯了舞台上和MV里高贵冷艳的陆亦寒,现在这个打开方式我真的受不了。
而且我突然发现,他怎么会叫我小浅。
好像只有小时候,人家才那么叫我。
一旁的容祁,脸色阴云密布,我看得出是他发怒前的前兆。
我看看左边的香车美男,再看看右边的香车美男,犹豫了好久,终于还想走向陆亦寒。
既然我已经决定放弃容祁,就不该牵扯不清,更何况,我还是怀疑他那驾照的真实性。
“那个,容祁,公司见。”我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就钻进了陆亦寒的兰博基尼。
透过车窗,我看见陆亦寒不怕死地,朝着容祁挑衅地抬了抬下巴。
容祁铁青着脸走进车里,大力观赏车门。
陆亦寒以胜利者般的姿态,施施然地走进车子。
“小浅,谢谢你。”他朝着我微微一笑,道。
“谢谢?”我没反应过来。
陆亦寒没有说话,只是笑得更开心,发动了车子。
可他还没开动,只见容祁那辆阿斯顿马丁,呼啦一声,就在我们身前开过,甩了我们一脸尾气。
陆亦寒的笑容僵住了。
下一秒,他拉档,车子跟离弦的箭一样,咻的一下也出去了。
因为惯性,我重重地撞到车被上,吓得不轻,只能紧紧抓住安全带。
“那个……陆亦寒……慢点……”我哆嗦着开口,可陆亦寒跟没听见一样,直接追上了前面的容祁。
还特别嘚瑟地,按了按喇叭。
我猜那辆车上的容祁一定气爆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我看见容祁的车,又一个加速,再次将我们超过。
陆亦寒不甘示弱,继续加速。
大早上,只见两辆跑车,穿梭在车辆之中,上演一出城市版的速度与激情。
“你们超速了!超速了你们知道吗!”一路上,我都处于崩溃的状态,朝着陆亦寒吼道。
“别担心。”可他只是云淡风轻地丢给我三个字。
我没想到陆亦寒车技那么好,更没想到容祁更牛逼。
别人还在堵车,他就一个拐弯接着一个,绕过小道,真是现场版的漂移。
平时十多分成的车程,今天竟然三分钟就开到了。
最后,还是容祁略胜一筹,那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率先停在容氏集团的楼下。
陆亦寒铁青着脸停下车,我迫不及待地解开安全带,赶紧下车。
踩在地上,我觉得我的腿都在发抖。
“小浅,我明天来接你。”陆亦寒打开车窗,将装着早餐的油纸袋塞到我手里,“记得乖乖吃早餐。”
说完,他就开着车离开了。
我转身,就看见容祁黑着脸将车倒入车库,然后走上楼。
我看着手里的早餐,感觉胃还翻滚不断,毫无胃口。
我回到办公室里,继续看Farley下一个项目的介绍,一天又浑浑噩噩地过去。ωωω.χΙυΜЬ.Cǒm
第二天早上,我不是被手机吵醒的,而是被直接被一个冰冷的怀抱,从床上横抱起来,扔进厕所的浴缸。
“妈呀!”我一下子惊醒过来。
“容祁?”
我错愕地看见眼前的人,他却只是冷着脸道:“洗漱,上班。”
话落,他走出卫生间。
我从浴缸里爬起来,整个人还很困,打着哈欠洗漱完毕,走到客厅。
我无意间扫了一眼客厅的钟,气得差点骂脏话。
“容祁!这才七点钟,你叫我起来干嘛!”
容祁没有理会我,只是淡定地穿好衬衫,道:“从今天开始,你七点半上班。”
我彻底呆住。
什么鬼?
容祁此时已经走到门边,看了眼表,低声道:“迟到,扣工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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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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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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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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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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