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我现在打电话给大伯,告诉他你在夜总会登台,你就给我走。”林宜的嗓音清冷,她现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对付林可可。
“呵。”林可可冷笑一声,“我的好堂姐,你好像忘了你已经将我扫出林家,我爸妈他们如今也管不了我。”
是么。
所以她现在彻底放飞自我了。
“姜祈星,借我手机,让大伯大伯母过来教女儿。”
林宜冷声说着,朝姜祈星伸出手。
妆容都挡不住林可可气到爆炸的表情,她瞪着林宜,不管沉淀多久,她依然学不会林宜身上那股子气质,她咬牙道,“林宜,你不要太过份!”
“行了。”应寒年终于懒洋洋地开口,“你先走,我再找你。”
他推开林可可。
“寒哥……”
林可可娇嗔地看向他,应寒年低眸,冷眼一扫,林可可惧于他的目光,乖乖地往后退了两步,看一眼林宜道,“那我在隔壁等你。”
不肯离开。
“嗯。”
应寒年应了。
林宜只觉得自己的心口被狠狠划了一刀,鲜血汩汩而出,在身体里流蹿。
姜祈星带着林可可去到旁边,应寒年看了林宜一眼,转身走进房间。林宜跟着进去,这是一个专门用来招待贵宾的套房,很大很宽敞,欧式的高端装修,室内温度调得很高,里边点着香熏,很浓郁的香味,天鹅形状的香薰灯旁还摆着一张
卡片,林宜的角度正好能看清上面的字。
是催情的熏香。
香薰灯的旁边,是一个精致的柜子,里边摆放着男女之间的刺激用品。
如果她不来,应寒年已经用上些了是不是?
林宜几步走向前,直接拔掉香薰灯的插头。进门处就是一面酒柜,柜中什么好酒都有,应寒年站在酒柜前,从里边取出一瓶威士忌,正在开盖,就听到响动,他回头随意地瞥她一眼,嗓音低沉喑哑,“你怎么来了?
”
如此轻描淡写。
好像她是来和他谈论天气的一样。
“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么?”
林宜站在那里,声音冷漠。
闻言,应寒年挑了挑眉,在杯中倒入烈酒,“你说刚刚那女的?没什么,我就看她跳舞挺像你的,没想到她是你堂妹。”
原来,他已经认不出林可可了么?
他怎么会用这种轻飘飘的语气说出“没什么”三个字?
“就这样?”
林宜问,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这一刻这么像个笑话。
“我累了,偶尔需要放纵一下。”应寒年不以为意地道,端着酒杯走向一旁的沙发,“你不会吃醋吧?”
他居然还说出这样的话来……
林宜的手垂在一边,手指蜷起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里,她走向他,从他手中抢走酒杯重重地放到一旁,“应寒年,你到底怎么了?”
“我怎么了?”
应寒年笑着反问,神情慵懒。
“你从雪风崖上摔下来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她问道。
他不可能突然变了的,一定有原因的。
一定有。“我变成什么样了?”应寒年有些好笑,笑得一张脸更为邪气,他取出一盒烟,取出一根烟把玩着,“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就是这样了,当然,和你在一起之后我有收敛,可最
近牧家的事让我很烦燥,才出来轻松一下。”
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你管这个叫轻松一下?”是她对这个词有什么误解么?
他将烟咬住,低头去打火。
“我被牧羡枫囚禁了。”她道。
应寒年低着头,打了几次都没有打上火,他有些恼了,将烟从薄唇间取出扔到一边,道,“他是想用你来威胁我,那你今天怎么还能出来?”
如果他觉得惊讶,林宜还能看穿他是装。
但他没有,他直接猜到牧羡枫的用意,她就看不穿了。
“他让我来看清你的真面目,他给了我两条路,要么跟他,要么被他用来左右你。”林宜直接说道,“现在这家夜总会外面全是他的人。”
闻言,应寒年抬眸看向她,“要我帮你逃么?”
逃?
现在的重点这个么?
林宜的身体泛过一阵阵的冷意,她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还让她撑在这里,她只听到自己还算冷静的声音,“应寒年,你觉得我现在要的是这个么?”
她要的是他的解释!
“你不想逃?”
应寒年盯着她,眼里露出质问般的眼神。
林宜愣住,“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就看你和牧羡枫还挺好的。”应寒年道,说得隐晦。m.χIùmЬ.CǒM
听到这话,林宜一下子就想到牧羡枫在她面前说的那些话,不禁不寒而栗,声音越发地冷,“应寒年,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好了,不用说得这么文雅。”
什么叫看她和牧羡枫还挺好的?
应寒年看她一眼,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把将她扯入怀中,嗓音性感,“生气了?我不提他,这么久没见,你陪陪我。”
说着,他低头便去吻她的唇。
林宜的视线落在他刚刚搂过林可可的手上,偏过脸,不让他吻,反感地推开他,“应寒年,你够了没有?”
“……”
应寒年被推得往后退一步,一双眸盯着她,阴沉如夜,唇角勾起一抹极尽讽刺的弧度,“怎么,和他系情侣围巾可以,手牵手可以,被我碰一下都不行?”
他真的在想这些?
“应寒年,你就因为这些变得这么阴阳怪气?”
她难以接受地问道,姜祈星没有告诉他真相么,她会这么做都是为了……
“你和他上过床了?”应寒年咄咄逼人地盯着她,语气一下子变得阴厉。
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林宜站在他面前,呼吸在颤,好久,她才找回自己声音,“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不找我?你宁愿去找一个跳舞和我很像的人,都不来找我,我被牧羡枫关起来将近三个
星期,你就在想这个?”
是她疯了,还是他疯了?
应寒年理所当然地道,“当然要想,我应寒年总不能要个被人睡过的吧?”听着这话,林宜低下头抓起那杯威士忌就狠狠地泼到他的脸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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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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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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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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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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