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你商量的,你却问我怎么做?”
傅霆刚刚的话已经十分明显,宁婉也听出其中的意思,不过她还是决定好好想想。
“OK,那我直说了。宁氏那边找职业经理人,你过了年去上学,等到毕业了再说。”
“哦,我知道了。”
傅霆哭笑不得,“你知道的意思是按照我说的做?”
宁婉的声音很低,“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至于怎么做,我还要好好想想。”
夜深,宁婉和傅霆在病床上相拥而眠。
病房外,宋思琴裹着单子坐在椅子上。
“让她在外面真的好吗?”如果她生病了或者怎么样,肯定又是一番折腾。
“是她自己要在外面的。”
宁婉苦笑,“她好歹怀了你的孩子,你这样是不是……”
傅霆伸出手指,堵在她的红唇上,“在我眼里,我的孩子只有修禹一个人。”
听了这话,宁婉心中又高兴又有些别的滋味。
“好了,别担心她了,我们休息吧。”傅霆说着,大手在她的身上摸索着。
“慢着!”宁婉压住了傅霆的手,一想到外面还有一个女人,身体僵硬的很,“你身体还没康复,别乱来。”
黑暗中,傅霆撇撇嘴,极其不满,“不碍事。”
“如果不碍事的话,明天出院。”
“婉婉,不是我自己不想出院,是医生不想让我出院。”
……
随着夜色更深,走廊里的温度越低,此时房间内的两人睡得踏实,而房间外的宋思琴却瑟瑟发抖。
一阵凉风吹来,宋思琪抱着胳膊,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她吸了吸鼻子,不能这么下去。
叮咚——电梯门开了。傅元青穿着棉衣,拄着拐杖而来,管家何伯紧紧跟在他身后,“老爷,您慢点。”
傅元青没有说话,直直来到门口,看到双手抱着胳膊的宋思琴,“你这个笨孩子,怎么不早和我说?”
“爷爷,我担心你会为我着急。”
管家何伯眼观鼻,默不作声,怪不得老爷子一大早赶过来,原来是有人告密了。
“你现在有身孕呢,怎么能在外面过夜,走,跟我进去,我帮你主持公道!”
“爷爷别这样!”宋思琴急切的摇头,“不关霆和姐姐的事,是我要一个人在外面的。”
门口站着两个如山一样的男子,宋丫头怎么进得去?
傅元青心里一阵气恼,“让开!”
两名保安自从过来后没见过傅元青,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傅总有交代,没有经过他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去。”
“哼!不让?”傅元青的声音高了几个分贝,“好小子,把宋丫头赶在外面不说,还和我玩这套,开门!”
房内,傅霆和宁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傅元青的声音直接传进耳朵里。
宁婉推了推傅霆,“怎么办?”
“你先穿衣服。”
“好。”宁婉手忙脚乱穿好衣服,“现在怎么办?”
傅霆让宁婉稍安勿躁,对着门外说:“那是我爷爷,放他进来吧。”
宋思琴想要跟着一起进来,被保安拦住,“这位小姐不能进去。”
“爷爷,怎么办?”宋思琴懂得如何借助外力,此时露出委屈的表情,着实让人心疼。
傅元青冷喝道:“你敢拦她试试!”
保安站在门口,往里面张望。
“只让爷爷一个人进来!”
此话一出,保安更是理直气壮的拦着宋思琴。
宋思琴心里气,面上依然是委屈的模样,“爷爷,我在外面等着你。”
傅元青走进去,对傅霆劈头盖脸一阵大骂。
傅霆默默承受着,一言不语。
“哑巴了?”骂累了,傅元青问。
“爷爷,不是我不让她进来,只是我们夫妻俩在房间里忽然多了一个外人,真的不方便。”
傅元青不听这套,“这不是理由!你让一个孕妇在外面坐了一晚上,狠心啊!”
“不是我狠心,是她自己没数!如果她累了冷了可以回去,没人拉着她。”
“你——”傅元青气的浑身发抖,“你这个样子,像是毛没长全的臭小子!现在多大的人了?和我说这样的话,我看你是越活越倒退了!”
傅霆反驳,“我只是实话实说。”
“好,如果你真是实话实说,现在和我说说,是不是因为婉婉不同意,所以你才不让宋丫头进来?”
矛头指向宁婉,即便是宁婉想要做鸵鸟都没法做了,“爷爷,我们劝她回去,不过她不肯。”
“她担心霆。肯定不想回去。”
傅霆冷着脸,毫不客气的说:“我和他说到底也就是个露水姻缘,她担心我什么?担心我一命呜呼分不到傅氏的一分一毫,还是担心我会越来越讨厌她?”Χiυmъ.cοΜ
“她怀了你的孩子!”
“对,就是因为她坏了我的孩子,如果不是,我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房间外,宋思琴听到傅霆的话,脸上带着森森寒气。
“哎呀……”她忽然捂着肚子叫了起来。
房门紧关,里面的人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
傅霆和傅元青还在唇枪舌战,宁婉站在一边也不好说话,只能干瞪眼。
“好疼,我的肚子好疼……”宋思琴捂着肚子哀嚎着。
管家何伯低着头,仿佛没有听到。
宋思琴默默看了管家何伯一眼,大声喊道:“我的肚子好疼!哎呀,好疼啊……”
门口的两名保安对视一眼,要不要和傅霆说?
“何伯,我肚子疼,快……快和……”宋思琴说着,缓缓滑在地上,晕了过去。
管家何伯一看,这才大声道:“老爷,宋小姐晕过去了。”
房门猛然被打开,傅元青看到躺在地上的宋思琴,冷喝道:“怎么回事?还不叫医生?”
“好,我这就去。”
没一会,医生护士赶过来,将宋思琴带走了。
傅元青来到病房,对着傅霆和宁婉厉声说:“如果宋丫头发生什么意外,你们都别想好过!”
宁婉和傅霆面面相觑。
傅元青离开后,宁婉心神不宁,“她不会真的有事吧?”
“都说祸害遗千年,她那样的人不会有事的。”
“唉……”宁婉感觉头疼的很,如果她有什么事,爷爷一定会更加讨厌自己。
傅霆劝道:“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思来想去,宁婉突然说:“我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
“你身体不适,还是我去吧?”
如果让婉婉一个人去,不知道会怎么样。
傅霆道:“没事,你搀扶着我,我们一起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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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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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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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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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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