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彻底无语了。不对,她要找傅霆,而刚刚和傅霆一路过来却一句话也没说。
“今晚你帮我照顾修禹!”
“又来?”安青琢磨着晚上回去,好好对贺少林说一些甜言蜜语,好让他回心转意。
宁修禹似乎受伤了,捂着胸口问:“青青宝贝,我就这么惹人厌吗?”
安青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急忙解释,“人家不是那个意思,你永远都是我的大儿子。”
“嗯哼,这还差不多。”
安青回头问宁婉,“你今晚要去干什么?又要和某人约会?”
“约什么会?我是真的有事。”宁婉趴在床头,看着车灯从车前飞速滑过。
“什么事?说来听听。”
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宁婉不想说:“等到事情真相大白我再告诉你,你现在的任务是照顾好修禹。”
安青把车停在路边,宁婉打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傅宅。
傅霆刚刚坐车回来,即便身体疲惫,还是在二楼书房里忙碌。
王管家看到宁婉过来,急忙将其迎进来,“夫人,您这么晚过来,是找少爷有急事吧?少爷在二楼,我带您过去。”
“不用!我自己过去吧,您去忙。”
“那好,”王管家停下脚步,不再跟着,这时一个女佣端着咖啡准备上楼,他说:“夫人,您帮少爷端上去?”
宁婉接过咖啡,“如果没有重要的事,等我下来你们再上去,可以吗?”
王管家想到了别的地方,忙点头,“夫人放心,没有你和少爷的吩咐,我们绝对不上去。”
“谢谢。”
书房门紧紧关着,宁婉正要敲门,听到里面有说话声。
“你说她等了一整天?好,我知道了。”
宁婉正要进去,又听到里面的傅霆说话了,“问白天一的事情?不用担心,嗯,我知道了。”
咚咚——
“进来。”傅霆没想到进来的是宁婉。
宁婉重重把咖啡放下,咖啡溅出来,落在桌上的文件上。傅霆的眼里出现一丝喜悦,站起来问:“来了?”
“我有话问你。”
傅霆在宁婉眼里看到了不悦,“说。”
宁婉紧紧盯着傅霆的眸子,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白天一死前你找他到底什么事?”
“你想说什么?”
“我想问你和他说了什么。”
傅霆坐回椅子上,端起咖啡,悠闲的喝了一口,“你似乎对他太上心了。”
“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男人不说话了,低头继续查看文件。宁婉气愤极了,伸手,将他手里的文件抽走,“回答我的问题!”
“好,我回答你,”傅霆的嘴角出现冷笑,说出理所当然的话,“很简单,让他离你远一点!”
宁婉的小手撑在桌面上,俯视着眼前的男人,“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
“我一点也不喜欢你这样对我叫嚣!”他不曾想过这个女人会为了别的男人这么对自己,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如果你不做那么过分的事,我就不会这样!”宁婉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声音也十分高昂,“你凭什么干涉别人的生活?”
傅霆冷笑,“就凭我看他不顺眼。”
“他已经和傲然星解约,生活十分不易,你又干涉他交朋友的自由,这会把他推到死路上!”
话毕,书房里变得十分安静。
风徐徐吹来,白色的窗帘发出沙沙的声音。
“你怀疑我害了他?”
宁婉不语,一切证据都指向傅霆,让人不得不怀疑他。
“是……是你害死了他吗?”说话时,她的声音十分颤抖,内心期盼着他说不是,许久不见傅霆说话,她急了,“告诉我,是不是你害了他?”
傅霆的眸中掀起波浪,拿出手机拨通了王管家的电话,“送客。”
“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你心里有答案了,不需要问我。”
……
没有等管家上来,宁婉独自一人缓缓走出了傅宅。之前她是怀疑,但绝对没有百分百确定,而现在……
曾晓雪把车放在路边,打开车窗朝宁婉挥手,“夫人,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曾秘书。”
“这么晚了,傅总没送你吗?”
“他……他很忙。”
曾晓雪了然一笑,“是啊,不然不会让我现在送资料过来了。对了,你怎么回去?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不用。”宁婉想自己吹吹冷风,清醒一些。
“这么晚了,不仅我不放心,傅总肯定也不放心,”曾晓雪从车上下来,拥着宁婉往副驾驶座走,“走吧,我送你。”
盛情难却之下,宁婉只好同意了。报了地址,她一路恍惚。
曾晓雪一边开车一边和宁婉说话,“白天你等了一天的事情,我和傅总说了。”
“嗯,我知道了。”
“关于白天一的事情……”
宁婉没想到曾晓雪会主动提起这件事,立即问:“曾秘书,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曾晓雪放慢了车速,表情有些为难,“你和傅总关系这么说,自己去问他不就好了。”
“如果能问出个所以然来,我就不会麻烦你了。”
“是这样啊。”
宁婉看向曾晓雪,“麻烦曾秘书告诉我。”今晚傅霆什么都没有,如果也没能从曾晓雪这边知道个一星半点,今晚肯定睡不着。xǐυmь.℃òm
“有些话我真的不方便说。”
“你和我说好不好?我不希望白天一冤死。”
曾晓雪继续开着车,轻轻叹息,“如果夫人不觉得时间太晚的话,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一谈傅总的事情好吗?”
“当然可以。”宁婉求之不得。
夜色越来越深,道路上没有一个行人,就连车辆都少了许多。
坐在车里的宁婉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她渴望得到答案,又担心得到令自己失望的答案,心中复杂极了。
“地方可能有点远,夫人没事吧?”
“没事。”宁婉只希望尽快得到答案,其他一切都不在意。
曾晓雪的电话响了,可是她没有接。电话又打过来,又被她挂掉。宁婉有些疑惑,忍不住问:“我们不着急的,你可以停下车接电话。”
稍微想了一下,曾晓雪把车停下,“那好,麻烦夫人等我一下。”
“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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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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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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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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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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