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太爱你了。”安青皱着眉,温声恳求着,“少林,看在我这么爱你份上,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和你共度余生的机会。”
“去你的机会!”贺少林眼皮抽.搐,恶狠狠说,“放不放手?不放手我就不客气了!”
以贺少林此刻的暴怒情绪,很有可能会干出什么事来。
安青心里害怕,却还死撑着,“你别忘了,你们贺氏欠我们白家好几千万,在你走之前,最好把钱还给我。”
啪——
寂静的教堂里响起响亮的巴掌声。
“安青,我从未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安青大大的眸子一片冰冻,不仅没有流泪,反而露出了笑容,“要脸也罢,不要脸也罢,今天这婚你是结定了。”
贺少林手指颤抖,一直指着安青,“安青,你真是令我恶心!”
啪——
又是巴掌的声音。
贺爸爸举着手,愤怒之色溢于言表,“你这个混蛋,人家安家帮我们贺家,你还恩将仇报,再这么着,我……我就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这话似乎起了作用,贺少林收起了手,肩膀剧烈颤抖着。
宁婉望着台上的安青和贺少林,心中十分难受,如果没有这么一出,可能将来两个人有机会在一起,但这件事出来后,以后想要真的在一起,恐怕……
“少林叔叔这么看重自己是不是贺家的孩子吗?”
“宁小修,你什么意思?”
宁修禹抱着胳膊,双腿在椅子上荡来荡去,“以少林叔叔的个性,似乎不会这么‘忍气吞声’。”
“的确。”安白慢慢说道,“贺少林不过是让自己的母亲在贺家过得好一点,所以才会这样。”
原来,贺少林的妈妈是贺爸爸的第二任妻子。
第一任妻子生了一个儿子去世,但儿子因为小时候出了车祸,智商只有十岁。
贺家爸爸因为公司需要和当时赫赫有名的贺家结婚,对贺妈妈并没有多少感情。
两人结婚后三年,贺少林外公的公司破产,贺爸爸便对贺妈妈冷淡了不少。
现如今,贺爸爸需要贺少林的商业联姻,让贺氏生存下去。
“少林,我们结婚吧?”安青的眼里均是期许之色,“只要你和我结婚,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好吗?”xǐυmь.℃òm
为了妈妈在家中的地位,贺少林终究是没有走。
一直坐在下面抹眼泪的贺妈妈见状,终于笑了,轻声说,“少林,今天是你结婚的大好日子,高兴点。”
能够留下,已经是贺少林最大的让步,他现在根本笑不出来。
安青笑得异常灿烂,还朝台下的宁婉和安白挥了挥手。
宁婉心里难受,鼻子发酸,这样的婚姻真的会长久吗?
除了开头这个插曲,婚礼进行的十分顺利。
在众人的掌声中,安青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而新郎那张冰冷不屑的脸,仿佛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欠了他。
新郎和新娘敬酒阶段,宁修禹心疼的看着安青的方向,“宁小婉,青青宝贝心里肯定特别苦,这一阵子你多陪陪她。”
不用宁修禹说,宁婉都会这么做。
“这一阵子我也会多多陪陪她,你更不许说话刺激她,明白了吗?”
听到宁修禹小大人一般的叮嘱,宁婉连连点头,“好啦,我知道,你就放心好啦。”
上午参加完婚礼,安白离开了M国。他现在一边忙打理公司,还一边世界各地奔跑,参加医学界的各种学术报告和重要手术。
宁婉带着宁修禹回去,一路上两人均是十分沉默。
“宁小婉,我睡会。”宁修禹本来是歪在车后座上看一本口袋书,现在睡了过去。
“快到家了,一会再睡好不好?”
宁修禹的双眼闭的紧紧的,“不好,人家真的很困。”
宁婉把宁修禹抱在怀里,直到下车都没有醒来。
从下午两点多到晚上,宁修禹一直没有醒来。宁婉有些担忧,跑过去叫宁修禹起来吃完饭。
一声声叫了好几遍,宁修禹还是没有醒来。
“宁小修?修禹宝贝?”宁婉喊着,越发慌乱起来。
她伸出手探向宁修禹的鼻息,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很快,救护车赶过来,把宁修禹带到了医院。
安白刚刚走,今天又是安青的大好日子,宁婉不想打扰她。她站在急救室门口,焦急的等待着,修禹他肯定没事,一定没事……
一个多小时后,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里面出来。宁婉急忙走上前,“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医生面色凝重,“跟我去办公室谈。”
跟着医生走进办公室,宁婉紧张的问:“我儿子他到底怎么了?”
“孩子的病情很特别,病因还没检查出来……”
这是个好消息,也是个坏消息,宁婉又问,“是不是孩子最近太辛苦,所以身体很虚弱?”
“很辛苦?”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他一个四岁左右的孩子怎么会辛苦?”
宁婉把宁修禹经常熬夜读书,最近又经常嗜睡的事情说出来。
医生却摇头,“如果是因为经常熬夜而导致的身体虚弱,我们自然能看出来,但他的病况十分奇怪,我很抱歉帮不到你。”
“那什么时候才能知道?”
“先留院观察,我们会进行下一步的检查。”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宁婉陪着宁修禹到凌晨五点多,赶回去熬了粥端过来。
赶到病房时,宁修禹正站在床前穿衣服。
“宁小修,你这是要干什么?”宁婉把保温桶放在一边,抱起宁修禹放在床上。
一个护士匆匆赶过来,“你总算来了,你儿子一直嚷嚷着要出院,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也不接……”
宁婉看了看手机,上面的确有好几个未接电话。昨晚在这里陪床,她把手机调成静音了。
“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真的很抱歉。”
“算了,你带孩子跟我来检查。”
宁修禹坐在床上不动,“宁小婉,我们要去哪?”
“你身体不舒服,所以我们要去做检查。”宁婉心里又压抑又难受,还是努力对宁修禹露出了笑颜,“乖乖的哈,等你好了,妈妈带你去吃好吃的点心。”
“我没事。”宁修禹低垂着头,把衬衣扣子一个个扣上,“我们回家吧。”
“那怎么可以?你的……你的情况有点……”宁婉不想让宁修禹担心,急忙改了话,“听话,先检查了再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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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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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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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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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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