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宁瑜也朝这边走来,“霆?”
傅霆左右看了一眼,忽然抓住了宁婉的手腕往中间的小路走去。
前方小路一片昏暗,不知道通往哪里。
“傅总,你要带我去哪?”宁婉自知跟着傅霆不会有什么好事,路过一棵大树时,忽然甩开傅霆的手抱住了大树。
傅霆阴冷冷看着宁婉,抓起了宁婉一只胳膊。
宁婉双腿盘在大树上,一只胳膊紧紧抱着大树。
拉扯间,不知道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两人谁也没有在意,一直在拉扯着。m.χIùmЬ.CǒM
“傅总,你别这样……”
“你可以继续抱着大树,明天我会让人事部给你办理辞退手续……”
屡试不爽的要挟手段,最后还是生效了。
“傅总,我跟您走。”
傅霆带着宁婉走向小路深处,拿出手机打电话,“来小门接我。”
宁婉耐着性子又问:“傅总,你要带我去哪?”
傅霆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拉着宁婉上车,关门,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
“开车。”
前后遮挡板放下,将后座隔离成一个独立的空间。
狭小的空间,目光灼热的傅霆,空气里还有淡淡的烟草味。宁婉紧紧靠在门边,拉了拉门把手,心中有些害怕,傅霆想要干什么?
“傅总,有话我们好好说……”
傅霆脸上出现邪魅的笑,和之前冷冰冰的模样截然不同,“我是打算和你好好说话,可是我发现你不肯呢。”
宁婉在心里咒骂,明明是你不想和我好好说话,现在竟然还倒打一耙!
“傅总您说的是,以后我对您说话一定毕恭毕敬,小心翼翼,不会再顶撞您,惹您生气。”宁婉低眉顺眼说着,只求傅霆能够赶紧停车把门锁打开。
“现在知道求饶了?”
宁婉一而再再而三告诫自己不要顶撞傅霆,“对对,我错了,傅总说的话都是对的。”
“哼,这么敷衍的求饶,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傅霆摊开手,“我的烟掉了,你说怎么办?”
“您再点一根?”
“也好。”傅霆把一包烟丢在宁婉的大.腿上,其意思十分明显。
宁婉笨拙的抽出一根烟,学着傅霆的动作夹在手里,凑到傅霆跟前。
性感的唇,在法国那晚的慌乱,无一不出现在宁婉的脑海里。
宁婉的手一抖,烟落了下去。
“不好意思傅总。”宁婉又拿出一根烟放在傅霆嘴边,傅霆轻轻张嘴含住,“还愣着干什么?”
“打……打火机。”宁婉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抖。
傅霆叼着烟闭上了眼,“口袋里。”
是上衣口袋还是下衣口袋?宁婉的小手往他的上衣口袋摸去,没有,她又往下衣口袋摸去……
单薄的西装裤下,宁婉感受到了他的体温,手一僵,好在及时拿到了打火机。
宁婉打火的动作也十分笨拙,打了好几次都没打成功。
“第一次给人点火?”傅霆的脑海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睁开眼了眼,“修禹的爸爸是谁?”
宁婉倒吸了一口气,这个问题傅霆曾无数次的问过,这次又问是什么意思?
“傅总,孩子不是你的,我想你也没必要操心孩子的父亲是谁吧?”
“你说什么?”傅霆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眨眼间,他反身将宁婉压在椅背上。
距离太近,宁婉在傅霆的眸子里看到了浓浓的怒火。
“傅……傅总,我刚刚没忍住随便说的,你……你可不要太在意。”宁婉轻轻推着傅霆,奈何傅霆纹丝不动。
宁婉心急如焚,内心如小鹿乱撞,颤抖的手晃了晃打火机,“我帮你打火,您放我下车?”
傅霆不动声色,一直看着某处。
宁婉低头,领口的第二颗白色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傅霆看的方向,正是……
火红色文胸花边,如珍珠般的莹白肌.肤,傅霆呼吸一顿,心中蓦然升起一股邪火。
随着傅霆的靠近,宁婉能够清晰的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和烟味。
傅霆喉结耸动,盯着宁婉的红唇一寸寸靠近……
宁婉顿时铃声大作,小手紧张的压在胸口。
这几天,傅霆像是着了魔一般,总是想起在法国的那一晚。如今看到宁婉和柳方正确定关系,心中的火气憋了一天,一直未曾消退。
此时此刻,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傅总,要不你把我放在路边,我自己回家就行。”
傅霆的唇毫无征兆的落下来,紧紧的压在宁婉的红唇上。宁婉脑袋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如何思考。
在法国的短暂甜蜜,像是爱情的绳索,将两人紧紧缠绕在一起。
唇齿相依,傅霆想到了四年前的那晚,黑暗中,他隐隐约约记得那个熟悉的味道,和现在宁婉的味道如出一辙。
于是,他越发沉浸在这个吻里。
宁婉的手松开又握紧,几次反反复复,依然不知道是推开傅霆还是任由他如此。
浓浓的酒味和烟味像是催化剂,让他舍不得放开眼前的人。
这个吻深切而绵长,直到宁婉被吻得气喘吁吁傅霆才放开。
傅霆的额头抵在宁婉的头顶,瞳孔里都是宁婉的模样。
“傅总,你是有女朋友的人!”说出话的同时,宁婉感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傅霆轻笑,在宁婉的耳畔发出轻微的声音,“你身边有柳方正,我也没见你推开我。”
宁婉羞恼至极,狠狠推开傅霆。傅霆抓着宁婉的手腕,将其压在她的脑后,“现在想要推开我,是不是晚了?”
“傅总,刚刚很抱歉,现在我可以下车了吗?”
“让我浅尝辄止就放开你,这似乎不可能。”
宁婉抓着衣领紧紧贴在椅背上,诸不知这样小白兔的惊恐模样,越是激发傅霆眼中的浓浓欲.火。
“今晚,你哪都别想去。”
“傅总,”宁婉心一横,故意做出一副烟柳巷女子的模样,小手抚摸着傅霆硬朗的俊颜,指尖从他的鼻梁一点点滑落在他的嘴边,“我身上可能还有柳方正留下的痕迹和味道,你确定今晚要和我在一起?”
“呼——”傅霆大口喘着气,如一只濒临暴怒边缘的狮子,眼睛红彤彤,声音阴冷又高亢,“停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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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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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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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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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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