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有两种脾气不好的人。有一种每天都在不停的抱怨。抱怨门口的车停得不是地方,抱怨餐馆的饭菜不可口,抱怨超市的收银员都做太慢耽误时间。他们冲着每一个不顺心的事情发泄自己的脾气,但也仅仅是口头上的发泄而已。
而另一种人,他们不喜欢出声。总是默默的承受着一切。不管是他人的嘲讽,还是路边的挑衅,他们总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直到某一天,他们提着斧子,或者干脆弄一杆步枪,对着超市一顿发泄。
我是第二种,我叫卫行云。
我没有爸爸。确切的说,那家伙欠了太多的赌债,不知道被人打死在那个水沟了。追债的人,将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搬走了。只剩下了妈妈跟我。
我们在街头流浪。祈祷,捡剩菜,打零工。所有的一切都无限的艰难,但是我们仍旧坚持活着。
因为从小营养不良,我长的很瘦小。在流浪汉的群体中,这让我很没有威慑力。那些乞丐,流浪汉总是从我手中抢夺东西。吃的,能够换零钱的易拉罐,电线,废铁,甚至是零钱。
我无法反抗,因为我打不过他们。我甚至见他们欺负过我的妈妈。尽管妈妈掩饰的很好,但是我看到了。那一幕让我感到愤怒。但是我还是无能为力。我打不过他们。
我慢慢的长大,仍旧很瘦弱。但是骨架不算小,个子也不矮。体型上有一定的威慑力的。但是这并不能够阻止那些人欺负我们。
妈妈带我流浪了很多地方。但是在流浪汉跟乞丐这个边缘群体中,你会发现一个绝望的事实。你无法从中找到一个真正的好人。每一个人都在想着如何剥削比自己更弱的人。这让我的性格变得更加的沉默。因为没有人值得我开口说话。也没有人找我说话,久而久之。我变得像一个不存在的人一样,不管走到什么地方,都不会有人关注我。
然而这并不完全。因为总是还有一个人在关注我。我的妈妈,流浪的生涯让她变得枯瘦如柴。但是她仍旧在照顾我。她教我识字,教我一个正常人应该学会的社会常识。他告诉我,终有一天我会脱离这种生活。重新回到真正的社会中去。
我从不相信这一点,但是在她面前我总是很努力的表示我相信。十几年的遭遇,让我的内心逐渐的发生了一种变化。我感觉自己的心下面,有一个无尽的深渊。它每一天都在呼唤着我,让我的心坠入其中。
但是我的心上,又连着一道微不可见,但是坚韧无比的丝线。一根名为母爱的丝线。就是这根丝线,阻止我彻底的堕入黑暗。
在我十八岁的那一天,一切都改变了。那天,我将我们收集的一些废品送到回收站,换了几十块的零钱。这能让我们好几天吃上饱饭,甚至沾一点荤腥。这让我久违的感到有些开心。但是当我回到那栋栖身的烂尾楼时,看到的只是妈妈的尸体。
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事实就是,她死了。我疯了似的询问周围的几个流浪汉。我母亲发生什么事了。但是没有人回答我。我甚至能够感觉到,他们用一种轻蔑的目光望着我。ωωω.χΙυΜЬ.Cǒm
我知道他们的意思。因为我对任何欺凌都从来不反抗,所有他们认为我根本不敢怎么样。所以他们就那样有恃无恐的看着我,但是又一言不发。一副你能拿我们怎么办的样子。
然而他们不知道,当我确定妈妈死去的时候。心中那一丝拖拽着心,不让它堕落的丝线就已经断裂了。那一刻,我的心似乎堕入了某种无边的深渊。
我从身上掏出了一把匕首。这是我在废品中捡到的一把废弃的餐刀。我自己偷偷的受了起来,并且将它磨得锋利无比。我曾经幻想过用这把刀的很多场景,但是都没有付诸实践。而那一刻,我使用了它。
我就跟之前十几年的日日夜夜一样,脸上的表情没有出现一丝的变化。但是手中的刀已经刺进了他的喉咙。
周围的另外三个人陷入了一种瞬间的沉默。他们楞在当下,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已经动了。那时候我才发现,我竟然有着非常优秀的反应神经。
在他们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我又一次冲过去,切开了一个人的喉咙。然后反手刺进了另一个人的心脏。而这时候剩下的两人终于想起了要跑。
他们刚刚转身,我就从背后扑过去,按到了一个人。他嘴中不停的说着什么。什么求求你,不要杀我,是他们三个干的,跟我无关之类的话。但是我根本不想听,简单的说,我就是想杀了他。所以我的刀毫不犹豫的重重的划过了他的喉咙。
最后一个人这时候才跑出了不到十米远。我捡起地上的一块转头,用尽全力朝着对方扔过去。砖头砸中了对方的腿,将这个原本腿脚就有些不便利的流浪汉,重重的砸倒在地。
我没有仔细看,不过我觉得那一下他的腿可能断了。当时他痛的哭天喊地。但是今天周围根本没有人。所以我轻而易举的走过去,然后一刀刺进了他的心脏。
一个有些惊悚的局面出现了。我在不到两分钟之内,杀了四个人。但是我却并没有感到吃力。我发现了自己一个非常擅长的工作,杀人。
我天生就容易被人忽略,这在这个行业中是一个绝佳的优势。我觉得我可以从事这个工作。所以我去找了一些会在这片烂尾楼游荡的黑帮分子(混混)。
我告诉他们,付我钱,我就能够为他们杀人。但是得到的是那群混混的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
“杀人?救你?哈哈哈哈哈……兄弟们,他说他会杀人!哈哈哈……”他们笑的喘不过气来,但是我并不生气。因为我知道我说的是真的。就在不远处的草丛之下,就埋着我能杀人的最好证据。
当他们笑够了,其中一个一边喘气一边说道。
“好好好,你厉害。就当我们信你了。知道另一群经常骑着摩托车到这边来的那群人吗?他们总是跟我们抢这块地方,你把他们老大杀了,我们给你一万块怎么样?”
我对于一万块的概念并不深。但是至少那是一笔我从未拥有过,甚至从未见过的巨款。所以我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为了挣到一万元,我做了很多准备工作。因为是第一次挣大钱的工作,所以我觉得我应该做的好一点,嗯做的完美一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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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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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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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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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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