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诗妍用尽全力,紧紧扣着手腕抱着他不放。
他难受得嗓音都变沉,想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想怎样,为什么总像天气一样,晴天暴雨总是来得让他措手不及。
他不再掰开她的手,任由她抱着自己不放。
白诗妍哽咽着,抽泣着,像绝望中捉住最后一根浮木,像溺水在海洋中寻求救助似的悲凉。
“我不想认命,三哥,我真的不想认命……我比谁都渴望幸福,可是我身边爱的人,一个一个的离我而去,我……”
“你到底想说什么?”齐天耀淡淡的问。
白诗妍抽泣着,悲伤喃喃:“我不想做安卿的女儿,可是我没有得选择,我该怎么办?呜呜呜……”
齐天耀悲伤的嗓音变得低沉,无力的反问:“不是她女儿,又能改变什么?”
泪如雨下,滑落在白诗妍的脸颊上,泪水打湿了齐天耀的衬衣,她手再用力,深怕没有说完,他就离开。
“我不知道能不能改变什么,但我真的不想离婚,我……我只想要回永恒项链,要回你送给我的东西,可是……”白诗妍哭得快要绝气的,气息抽搐,声音也变得困难:“可是尹柔她给我下药,把我送到她哥的房间制造我出轨的事情,两兄妹联合起来陷害我,我……呜呜……我信了,我对不起你,无法面对你,所以跑去跳海,我以为我会死……”
齐天耀脸色骤变,震惊得身体僵直,紧握着拳头颤抖着,心脏像被雷击中,霹雳的阵痛着。
他双眸通红泛起血丝,泪水眼眶,愤怒得无法控制,竭尽全力在强忍。
白诗妍感觉到抱住的男人身体发生变化,僵直而愤怒得微微颤抖,她害怕得继续用力,往他腹部钻,哭着控诉:“可是我死不掉,我又无法面对你,我觉得配不上你了,我又知道妈妈是破坏你们家庭的小三,我没有勇气告诉你这些,所以我选择离婚,我以为这样会让我们彼此都解脱。”
齐天耀怒不可遏的狠狠握住白诗妍的手臂,用力一扯,把她的手拉开,直接推到床上。
他力道很重,白诗妍被推到床上趴着,整个人都慌了。
她知道完蛋了,彻底完蛋了。
他不但没有可怜她,反而对她如此粗鲁,她就知道即便说出来也挽救不了她想要的幸福,想要的男人。
齐天耀怒喘着气,泪水一滴一滴从他眼眶滑落,滴在他刚毅的下巴上,他隐忍着压低声音怒吼:“白诗妍,我到底想要我怎样做才满意?”
“呜呜呜……”她紧紧趴在床单上,哭得肝肠寸断。
他脚步浮了,崩溃得快要支撑不住得踉跄后退,泪眼模糊的低声怒斥:“我是你丈夫,这么大的事不跟我说,为什么一个人面对,宁愿选择自杀也不让我知道,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白诗妍猛地从床单里爬起来,泪水横流,悲痛欲绝地解释:“我心里只有你,因为害怕后果,我才不敢跟你说,我如果真的出轨了,我宁愿死也不会告诉你的,因为现在我知道是被陷害,我才有勇气告诉你。”
齐天耀哭着笑了,笑得茹泣吞悲,哽咽着一字一句:“所以你才口不择言的说那些话来伤我,只是为了跟我离婚?”
白诗妍双手撑着床,哭得全身无力,委屈的问:“三哥,你还记得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你对我说过什么吗?”
齐天耀沉默着,深呼吸着,忍着泪却压抑不住疼痛,失望地看着白诗妍。
白诗妍挤着僵硬的笑意,带着泪喃喃:“你说我怎样都可以,唯独不可以背叛你。”
“白诗妍……”齐天耀怒喊一句,气得快要疯掉,崩溃地低吼:“我指的背叛是你的心。”
“我……”白诗妍欲要解释。
齐天耀立刻转身,冲向浴室。
“砰。”
震耳欲聋的关门声突然响起,白诗妍吓得肩膀抽抖一下,哭声都被吓得戛然而止。
心脏剧烈跳着。
原来,什么用处也没有,说出来让齐天耀更恨她了吗?
而在她陷入沉思的时刻,浴室突然传来一阵撞击声。
紧接着是东西掉落的声音。
她吓得一震,紧张的看着浴室的门,慌了。
下一秒,她立刻冲过去啊,推开门的时候,眼前的一幕把她吓傻。
偌大的镜子被打得四分五裂,满地都是镜子的玻璃渣,而齐天耀靠着墙坐到地上,双手搭在膝盖两边,一边手的拳头骨节上满是鲜血,猩红的血液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滴在指尖上,地上满是一滴一滴的血。
她吓得心脏骤停了几秒。
反应过来,立刻冲进去,扯下白色毛巾,跪在他面前,用毛巾快速捂着他的拳头上的伤。
她吸着酸酸的鼻子,忍着泪水,一句话也不想说,心疼的擦拭着他拳头的血,擦拭他指尖上的血滴。
他悲痛欲绝的把头低下,白诗妍隐隐的感觉到他在抽泣。
她不确定齐天耀是不是在哭,但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生气,如此伤心,甚至痛苦到自残的地步。
他这个拳头应该打在她身上才对,可为什么要伤害自己的呢?
看着白色毛巾被血渗透了,而他拳头的伤依然不止,她着急得哭了,跪着更靠近他,哽咽着细声细语:“三哥,是我不好,别这样伤害自己,我们出去包扎一下。”
齐天耀突然抽掉受伤的手,不够血迹顺流,一把勾住白诗妍的肩膀,狠狠的带入自己的怀抱。
白诗妍扑进去后愣住了,身体僵硬,泪水在眼眶滚动着,怯弱地一动不动。
男人抱着她的力道很紧,紧得她快要被勒死。
这是第一次,白诗妍听到她铁硬的三哥埋在她脖子内隐隐哭着。
他身体微微抽动,呼吸都带着悲伤的哭腔,哽咽的声音沙哑而低沉,用力从喉咙娩出来:“对不起,诗妍……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的错。”
“不是的,是诗妍的错。”白诗妍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双手紧紧回抱着他,跪着继续贴近他:“不是三哥的错,你别这样对自己好不好?”
ωωω.χΙυΜЬ.Cǒ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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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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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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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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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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