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家,而是直奔陈静的家里。。
“静姐……”她冲进去,着急的神色到处寻找陈静的身影。
厨房卫生间,房间大厅,到处都没有找到陈静。
白诗妍顿了顿,觉得很有可能会在自己的房间里面。
她急忙冲出她的家,走到自己的家门,开门进去,心急如焚的到处寻找她。
当白诗妍推开自己的房间门,而见到陈静的那一刻,她愣住了。
呼吸乱了,心隐隐的慌张。
陈静就站在她房间的柜子前面,双手拿着她裱在相框的离婚证,听到她进来的声音,陈静也歪头看向了门口。
四目相对,两人的视线碰撞上。
气流瞬间沉默,空气变得稀薄,陈静平静而优雅地露出淡淡的浅笑,声音温和而不慌不忙:“诗妍,我给出收拾房间,不小心看到了你这个。”琇書網
“静姐……”白诗妍紧张得指尖微微颤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陈静珉唇笑了笑,把相框放下,冷静得让白诗妍很疑惑,她手中的抹布继续往桌面擦,温和的喃喃:“没想到你前夫的名字跟我小儿子是一样的。”
刹那间,白诗妍的眼眶溢满了泪水,心房闷痛闷痛的,说不上来的难受,她珉唇看着陈静,忍着不让自己过于激动而把她吓跑。
陈静低着头继续擦拭桌面,温声细语的问:“你今天不是有应酬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看着眼前这个温柔得如同母亲的女人,白诗妍再也忍不住,快要哭出来,命运真会捉弄人。
她一把捂住自己的嘴,一滴一滴豆大的泪水划下脸颊,眼眶通红凝望着陈静,心如刀割。
齐天耀找了半辈子的女人,竟然就在她的身边,而这个待她如亲生女儿那般好的女人,竟然是她母亲害过的人。
想到这里,她痛心疾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陈静察觉不对劲,缓缓抬眸看向白诗妍。
当看到白诗妍满脸泪痕,她脸色不由得沉了,眼眸缓缓地变暗。
白诗妍连忙低下头,避开她的眼神,避开她注视,像一个做错事而内疚不已的孩子。
陈静握着抹布的手在微微颤抖,心也跟着慌了,僵硬的身体一动不动,看着白诗妍在默默流泪。
她的心也跟着慌了。
她低头再看看桌面上的那张离婚证,那一刻,空气变得凝固。
良久,陈静才温温的问:“只是巧合对不对,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有很多。”
白诗妍哽咽道:“他一直在找他妈妈,从来没有放弃过。”
陈静微微一颤,眼眶也变得通红。
她不安地掐着抹布,尽量保持着平静,挤着勉强而僵硬的微笑:“听说我小儿子也娶妻了,而且娶了那个小三的女儿,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白诗妍缓缓闭上眼,豆大的泪水被挤出来,她难受得呼吸不上来,沙哑的声线变得哽咽:“安卿。”
这两个字像炸弹似的劲爆,把陈静的心震得四分五裂,血肉模糊。
她手中的抹布掉到了地上。
整个人愣了,傻了,一刻也反应不过来,站得笔直,万箭穿心的痛楚感瞬间充斥在他的心头。
陈静连忙低下头,缓缓迈开步伐,从白诗妍身边走过。
白诗妍忍着泪,没有勇气再看她了。
因为有一个做小三的妈,她现在无比的耻辱,觉得对不起齐天耀,对不起陈静,对不起齐家。
“静姐,我们谈谈好不好?”
陈静刚走到白诗妍身边,便停下来,她情绪很平静,但心乱如麻。
白诗妍苦涩地挤着浅笑,哽咽着声音喃喃道:“在我心里,你是我的亲人,比我妈妈还要好的亲人,我们先谈谈好不好?”
陈静深呼吸,脸色相当难看,眼眶泛着泪花,一时间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让她措手不及。
顿了顿。
她温如烟雨:“那就谈谈吧。”
白诗妍哭着笑了。
陈静果然是有修养的女人,遇事冷静,客观沉着,即便突然知道这种让人崩溃的事情,她也能如此平静对待。
沙发上。
白诗妍冲了一杯柠檬玫瑰花茶。
两人相对而坐。
房间通明光亮,风十分柔和,茶几的盆栽花正开得茂盛。
花茶的香气淡淡洋溢。
白诗妍静静凝望着陈静,刚刚悲痛的心情缓解了,此刻冷静了些许,这时候才认真看陈静。
她优雅地喝着花茶,即便此刻知道她是小三的女儿,态度依然温和而不失去风度。
她现在知道齐天耀为何如此有魅力,原来他母亲如同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气质这方面也是有遗传的。
陈静喝上一口花茶,把杯子放下,目光躲避着白诗妍,不想跟她对视,凝望着杯中的花茶,首先打破了沉默。
“原来我小儿子长得这么高大帅气,上次我见到过他了,还能跟他说上话真好。”
“静姐,我想问你,我妈妈……”白诗妍紧张地问,可问题还没有说完,陈静就立刻打断她的声音。
“诗妍。”陈静抬头对着白诗妍急迫的目光,露出淡雅的笑意,很是平静:“我跟你妈妈的事情,都是我们这一辈的恩怨,跟你没有关系。”
听到陈静这话,白诗妍的泪又忍不住流出来了。
同意是女人,同样是妈妈,为何别人家的妈妈可以这么通情达理,这么的好?
她后爸是眼睛瞎了吗?
这么好的女人,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大美人,品德性格都那么高尚,为何要抛弃她?
白诗妍抿着泪,双手摸到脸颊上,擦拭掉下来的泪水,心里无比惭愧,“静姐,我知道你心里有恨,你不恨我,但是你恨我妈妈对不对?”
“嗯。”陈静淡淡的应声,目光变得没有焦距,凝视着茶几的花茶壶,双手合十放在大腿上,身体变得无力靠在沙发上,轻声细语说道:“恨,当然恨,我失去24年的自由,失去了我的三个孩子,我的丈夫,我的家庭,我的一切,都是你妈妈造成的,我又怎么能不恨?”
24年的自由?
白诗妍错愕的看向她,想起刚开始她的心理疾病,还有社交恐惧,当时心理医生说了,这是长期被单独囚禁或者远离群居而患上的一种心理疾病。
“当年最后一个见你的是我妈妈,把你推下后山坡了,是不是真的?”
陈静苦涩一笑,凝望着白诗妍愧疚不安的双眸,说道:“诗妍啊,静姐有过请求,希望你能成全。”
“什么请求,你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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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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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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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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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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