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着,眼神满是清冷的愤怒。
她忍着泪往心底里流,滴着血般疼痛着:“我就像你掉进厕所里的手机,用着恶心,弃了可惜。”
白诗妍感觉他的手掌力气越发的重,手腕感觉要碎了,生疼生疼的。
是不是说中了他的心思?
白诗妍垂眸看着被握紧的手腕,有气无力地喃喃道:“像我这种贱命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跟你乔大将军斗?放手吧,我手腕很疼。”
齐天耀手一怔,立刻松开了手掌。
白诗妍缓缓抽回自己的手,另一边手扶着,轻轻地揉了揉,垂下头,像沉寂大海那渺小的沙尘,没有了力气:“我了无牵挂的人生本来就已经很悲哀了,既然你喜欢控制我,那就这样吧,随你,请不要用我来伤害二哥就好,我别无他求。”
说完,她越过他男人身旁,走向军区。
清风徐来,撩动了男人隐痛的心。
怕他伤害了齐天明的心,那他的心又谁来抚平?
齐天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垂下的手握成了铁拳,缓缓闭上泛红的眼眸,不知觉中,眼角溢出两滴晶莹剔透的泪珠。
不是痛到最深处,他宁愿淌血也不愿为这该死的爱情流一滴泪。
-
回了军区。
白诗妍就安分地坐在房间里听从安排,像个没有思想的傀儡般。
有人给她送来了几套军款运动装,还交代她半小时后要转移阵地。
她沐浴梳洗干净,换了身上的衣服,用军用包把送来的衣物和日用品打包好。
阿亮过来带她,她便跟着走。
不再问,不再反抗,该让她走的时候自然让她走,不让她走,即便抵死反抗,她一个女子也都斗不过一支国家精英部队。
她跟齐天耀同一辆的军车,大部队往外移动。
她不知道齐天耀到底什么战术,车辆开出去不久后,分三路走。
上车后,白诗妍就选择靠在窗边上睡觉。
跟齐天耀在一辆车的时间十分难熬。
傍晚。
白诗妍是被饿醒的,醒来的时候,车上空无一人。
她打开窗户,探头出去,四周是茂密的丛林,风景如画,,车子停放的地方刚好是一片空草地。xiumb.com
她缓缓推开车门下车,守在外面的站岗士兵立刻肃立,毕恭毕敬道:“少夫人,齐将吩咐,如果你醒了,可以在这里休息,这里绝对安全还有足够的粮食和饮用水,由我来保护你。”
“你们的演练大概什么时候结束?”白诗妍扫视四周,太阳要落山了,晚霞映红了整个大地,为丛林草地铺上一层美梦幻的红金莎。
“把二区的主力击倒或者生擒,演练就结束。”
“以往要多长时间?”
“两天左右。”
白诗妍不再问了,她知道这两天要在山上过,她不明白这里有什么好,非得要在这里隐藏。
能隐藏的建筑物其实也很多,这荒郊野外,猛兽也多。
“你们的大部队呢,带我过去。”
“是……”
白诗妍跟着兵哥一路走向山林里。
那是汽车开不上的地方。
坎坷不平的山路十分难走,上到一半,白诗妍就后悔了,累得气喘吁吁,天已经黑了,全靠后面那个兵哥的照明灯。
她应该听从齐天耀的安排,呆在山下面的。
“啊……”
白诗妍突然一脚踩空,在山路上跌倒。
后面的兵哥来不及搀扶,惊叫一声:“少夫人,小心……”
白诗妍往斜坡滚了两圈,一手扯住山上的树枝,有惊无险的没有掉下山,兵哥快速握住她的手腕往上拉,边拉边拿出通讯仪器对讲:“报告,少夫人在山上的路上摔下去了,有受伤,快来支援。”
白诗妍被拉起来的时候,手掌磨破皮了,脚裸隐隐疼着。
她第一时间是担心齐天耀的演习,“这点小伤你为什么要报告呢?”
“少夫人,你要是出事了我担当不起。”
“……”白诗妍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他,深怕自己造成他们的负担,连忙迈开脚继续赶路。
可刚走一步,脚裸传来撕裂的疼痛,不由得到抽一口,“斯”的一声,踉跄一步扶到树上。
“你脚受伤了。”士兵用照明灯检查她的脚裸。
白诗妍也低头查看。
月色朦胧,蝉鸣碎碎。
山林静得可怕,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白诗妍正担心如何是好。
突然,树枝折断的声音和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士兵举枪,紧张不已:“谁?”
“是我们……”阿亮急忙的声音传来。
白诗妍抬头看向声音的源头,两盏白色照明灯闪烁了她的视线。
她用手微微挡住光线,面前突然冲来一道身影。
肩膀被人轻轻一握,熟悉的声音从她头顶上传来:“伤哪里了?”
没有看清对方是谁,但这熟悉的声音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齐天耀把照明灯递给阿亮,双手握住她的双肩,上下审视:“到底哪里受伤了?”
士兵:“少夫人脚受伤了。”
齐天耀二话不说,直接转身往诗妍面前蹲下,温和的语气命令:“上来。”
白诗妍紧张地后退一步,“不用,我自己能走,扶一下我就好。”
他的时间和体力是留给演习训练的,不可以为她浪费。
“上来。”
齐天耀语气重了几分,威严不可侵犯的冷冽。
白诗妍微微一颤,连忙爬到他的背。
齐天耀不费吹灰之力就背起她,迈开大步向前走。
阿亮在前面照明,士兵在后面照亮着路。
白诗妍身体僵硬地趴在齐天耀宽厚的背部,双手扶在他肩膀上。
开始还有些疏离,但他的步伐很稳,身体很暖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身体慢慢地放松。
紧张的情绪依然存在,心跳加速,闻着男人身上好闻的阳刚气息,身体莫名的温热。
他的背部很舒服,白诗妍忍不住把脸靠在他肩膀上。
齐天耀没有责怪她自作主张上山,一路上都保持着安静。
快到山头,阿亮和身后的士兵都把灯给灭了。
他们靠着月色继续往前走。
白诗妍很好奇为什么把灯关了,刚好又看到半山腰下面有点点火光,她指着灯光处喃喃道:“那个地方有灯。”
齐天耀呢喃:“嗯,二区的临时总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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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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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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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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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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