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诗妍感觉全身都渗透着汗水,难受得快要喘不过气。
空气中弥漫着霉气和血腥的味道,恐惧像万条毒蛇侵蚀她的心脏。
她想喊救命,可没有办法喊出声音,她在黑暗中拼命奔跑。
“救我……”
一道如幽魂般的女人声音传来,她猛地刹住脚步,愣愣站在原地,气喘吁吁。
“救我……救救我……”女人的声音悲凉阴冷,缥缈得没有方向感。
“你是谁?你在哪里?”白诗妍转着圈,试图听声音的方向。
“我好怕黑,你救救我好吗?”
白诗妍着急不已,黑暗中她什么也看不到,她想知道声音的来源,她想知道她是谁。
“好,我救你,你在哪里?你告诉我你在哪里?”
蓦地,一道幽灵般的声音出现在她耳边,像风一样窜进入她的耳朵里:“我在你后面。”
白诗妍吓得猛地转身。
“啊……”
一声尖叫。
白诗妍像诈尸一样,从床上弹坐起来。
睁开眼睛,眼前漆黑一片。
阳台外面皓月当空,皎洁的月色映入房间内,她看清了房间的全貌。
她快速伸手拉开了床头灯。
房间瞬间明亮一片。
喘着气,感觉满身是汗,心脏一直在加速跳动。
原来是梦。
她做噩梦了,梦见那道女人声音,可在黑暗里,她什么也没有看见,最后还是被吓醒。
白诗妍感觉全身闷热,房间的气流非常的低沉,她甩开被子下了床,拿起桌面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两点了。
她这一睡,又是一天。
下了床,白诗妍走道衣橱前面拿着干净的衣服,关上衣橱门,走向卫生间。
这昼夜颠倒的休息,让她感觉十分疲惫。
泡了一个小时的热水澡,吹干头发,时间也才凌晨三点多。
感觉肚子有点饿,她开门走出房间,下楼准备找点吃的东西。
借着皎洁的月色从窗户映衬进来,她清晰地看到楼梯,慢慢地走下楼。
因为已经是凌晨三点,她怕吵醒别人,所以把脚步放轻。
下到一楼的时候,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像东西掉到地上的感觉。
她吓得一怔,身体僵住。
声音很轻微,但现在草木皆兵,对身边的各种声音和事物都十分敏感。
她顿了片刻,纠结了一会,还是觉得要过去看看。
沿着声音的源头,她小心翼翼走过去,声音好像从一楼杂物间发出来的,靠近后,她身体紧紧帖在门旁边的墙壁上。
深呼吸一口气,她左右看了看身边,顺手拿起放在柜子上的花瓶作为武器。
声音好像消失了,白诗妍等了好久没有听到动静,她倾身过去,把耳朵往门的方向靠近。
手里紧紧握住花瓶,随时准备着攻击。
“嗯……嗯啊……啊……”
白诗妍眉头紧蹙,隐隐听到一些不太正常的女人吟声。
是女人的声音,但因为只有娇吟,无法听出是谁的。
她整个人都懵了,慢慢松懈下来。
她不是一个八卦的人。
但凌晨三点,杂物房内传来这种声音,这么多房间不用而在这里偷偷摸摸的,显然不是正当行为。
绝对不是夫妻。
她心里咯噔的一下,家里只有父母,大哥大嫂,还有她和齐天耀是夫妻。m.χIùmЬ.CǒM
她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是齐天耀和尹柔。
突然间,心闷闷地作痛。
她手足无措地转身,把花瓶随手一放,转身走向厨房。
她没有开灯,直接打开冰箱的门,心乱如麻,脑袋一片空白,也忘记了自己的目的,打开冰箱看着琳琅满目的食物,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
对着冰箱发呆了半刻,冰箱里的冷气让她从心底打了很寒战,随便拿了一瓶水,甩上冰箱门。
她边拧着水瓶边走向外面,仰头喝着冰水,可心头窜窜火苗是冰水无法熄灭的。
刚走出厨房,在门口里碰上一个高大的身影,因为没有灯光两人差点撞上。
两人步伐同时停下来,像点穴似的看着对方。
虽然没有灯,但透过月色,隐约看清了对方。
白诗妍仰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高大健硕的身躯屹立在她面前,是齐天耀。
她以前觉得他很高尚,很神圣,此刻觉得他那么恶心。
三令五申要她守妇道,不能背叛婚姻,她只是跟二哥拥抱在一起而已,他就像个疯子一样发飙,还污蔑她跟人上了/床。
结果呢?
这算是惩罚吗?
凌晨三点跟女人在杂物间偷情?
四目相对,看不清对方的眼神,只能看到轮廓,就这样静静地站了两分钟。
齐天耀先迈开步伐靠近,白诗妍立刻后退一步,握紧手中的水瓶,讽刺的声音淡淡地说:“杂物间空间并不大,容易造成危险,其实你房间也不错,我不会打扰你。”
齐天耀眉头一皱,沉默着,疑惑着。
说完,白诗妍从他身边走过,擦肩而过的瞬间,齐天耀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臂。
她停了下来,两人并肩相反而站。
齐天耀清清冷冷的声音磁性而低沉:“什么意思?”
“放手。”白诗妍前所未有的淡漠。
齐天耀松开手,对她不屑一顾。
他心底也有一股怒气,比她先走,迈开脚步走进厨房,态度也相当冷漠。
白诗妍心里又是一凉,明明是自己叫他放手的,他放手不纠缠了,她的心又失落受伤了。
他的满不在乎让她很难受,这种又恨又气又爱的感觉折磨得人快要疯掉。
口是心非还自相矛盾的情愫让她烦躁不已。
白诗妍迈开大步跑向二楼。
齐天耀进入厨房从冰箱拿了一瓶水,拧开盖子仰头一口喝完。
他已经渴得快要疯掉。
身体的渴和内心的渴一起折磨着他,半夜因为燥热而醒来。
心心念念的女人近在咫尺却像隔着一个太平洋。
喝完冰水,小腹下的火苗是被压抑住了,但是内心的怒火依然没有办法平息。
他离开厨房,走向楼梯。
脚刚踏上第一步台阶,突然想到白诗妍的话,她刚刚好像提到杂物间。
什么意思?
顿了片刻,他立刻收住脚,转身走向杂物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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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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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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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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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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