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脸上也全是紧张之色,紧跟着杨老师走着。
可谁都没料到这小岛上的天气竟会如此的变化莫测。
只在我们走了一会儿后,突然一道闷雷在半空中炸响,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就开始疯狂降落下来。
“啊。”同学们顿时吓得抱头尖叫。
“大家快一起抱团蹲下来。”随着一声声闷雷在头顶上空炸响,显然树林里是不能再走了,这时杨老师急中生智之下又带着我们回到了原来的那个空旷地带,一回去后就朝我们焦急地喊道。
同学们闻言紧紧抱成了一团,有些胆小的哭喊起来。
沙岛上的气温在暴雨后骤降,我们全都是些十八九岁娇生惯养的女孩儿,在这荒野中被这样的狂风暴雨肆虐着,浑身湿透,从外冷到内,可以想象有多么凄惨了。
“冷,好冷啊。”我们一个个双臂抱膝,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发着抖。
“我好怕呀。”又在一道闷雷劈下来后,有同学惨白着脸大哭起来。
“我好想回家呀,早知道会这样就不来了。”
“明明今天看了天气预报没有雨的,怎么会突然下雨呀。”
……
各种声音不时响起。
我与张子珊紧紧拥抱在一起。
我全身瑟瑟发抖,雨点打在头上生生的痛,虽然穿着羽绒服,可冰冷的雨水沿着脖子流进身体里,裤子,鞋子全部湿透,那种彻骨的冷像在要我的命般,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种苦,况且我最怕这样电闪雷鸣的天气了,那一道道惊雷就在头顶上炸响,好像要将我炸成焦尸般,我害怕得不停地颤抖着。
“妮妮,不要怕,暴风雨过后会有十分美好的景色的,坚持住,这里是空地,雷打不到我们的。”张子珊显然对环境的适应比我要强得多,毕竟她从小父母离异,生活艰辛,这样的场面应该经历过,在看到我吓得手发抖,脸发白时,轻声安慰着我。
“好,我会支撑住的。”我对她点头,这时的头在发痛,整个人都是懵的,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我咬紧了牙关。
好一会儿后,在我们的大呼小叫中,雨点终于狂虐一阵后小了点。
这时杨老师释放了一个求生信号弹。
然而这求生信号弹也仅仅只是求援那两个随我们而来的保安而已。
那两个保安一个已经跟着吴子云他们去那边了,另一个则在前面入口处带着些救生用品等着我们走出这片林子。
可信号弹发出去后根本没有动静。
“大家快走,再坚持一会儿就能走出这片林子了,只要出了这个林子离帐篷就近了,救援人员也在等着我们。”眼下杨老师只得带着我们趁着雨点小了后朝前面走去。
可让我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当我们朝前走过去时,竟然发现我们来时走的那条路已经不见了,那条稀稀疏疏被踩踏出来的小路一下就被暴风雨吹得倒下来的草木给遮掩住了。
我们走了一会儿后发现不对劲,只好又掉过头来朝另一条路走,可另一条路走了一会儿后也觉得不对头,只好又反了回来。
这样走走停停的,竟然找不到一条正确的出路了。
一下子,我们全陷入了慌乱中。
可我们发出去的求生信号,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收到任何动静。
怎么办?
大家在商量一阵后决定朝着一条一致认为比较对的路走去,眼下只能是搏一搏了。
就这样,我们成群结队地往那条路走去。
这时张子珊的膝盖在被雨水淋透后又渗出了血水,走路一瘸一拐的,痛得脸上变色。wWW.ΧìǔΜЬ.CǒΜ
我的脚趾头也是痛得麻木,但比起张子珊来要稍微强点。
我与她互相搀扶着走,跟在队伍后面走得很慢。
那边景佳佳更是脸色发紫,边哭边跟着大家走着,徐小淇用手揉着屁股,也是走得艰难。
只是她们各顾自已,也不会去互相搀扶。
灌木丛中刺多,树枝多,一会儿后我们身上的衣服全都被挂得衣衫凌乱,手背上都是一条条伤口,但情况危急,大家哪顾得了这么多呢,都是卯足了劲往前面走。
“完了,这条路也不对呀,这是走去哪里了呢。”一会儿后走在最前面的女同学惨叫起来,这一声叫又将所有人的希望瞬间浇灭了,同学们大多哭了起来。
又冷又累,精疲力尽,而最让人寄予希望的这条路瞬间又破灭了。
天慢慢开始黑了下来,这个树林像个地宫迷雾般再也找不到方向。
“同学们别哭,现在我们必须自救,一定要在天黑前走出这片树林。”杨老师焦急地看着我们,郑重地大声说道,“哭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说完又安慰大家一阵后开始商量起来,最后一致决定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就这样在杨老师的带领下,我们再走了一个多小时后,来到了一片大峡谷,这也是我们来之前没有看到过的,但杨老师经过分析后认为沿着峡谷应该能走出去。
可此时张子珊因为腿疼,我和她搀扶着已经落下了一大截,等我们到达集合地时,她已经无法走路了,只是累得瘫倒在地上。
而沿着这条峡谷走,真不知要走多久才能走出去。
更要命的是,瘦弱的景佳佳心脏不太好,脸色发黑,那是完全走不动了,早就落下来与我们走在了一起,还落在最后,更因为她穿的是一双皮鞋小高跟,不仅走路十分吃力,脚背上还被挂出一道道血口,痛苦不堪。
徐小淇的屁股可能是摔到了骨头,也几乎是走不动了。
她们几个全瘫坐在地下,爬都爬不起来了。
“快看,那边有信号回应了。”突然,有同学指着山脚下兴奋地嚷叫起来。
这一下群情激奋了。
我也顺着那女同学指的方向一看,果然在远处有红色的信号正在升起。
可那个红色信号升起时只有一个小圆点,不用说,离它还有很远的距离。
天已经快要黑下来了,摆在我们面前的是残酷的现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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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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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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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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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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