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越。”
我们两个几乎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了。
接下来是好一阵沉默!
“你有什么事?先说吧。”一会儿后,我冷着脸先开口问道。
他眸光沉沉地看着我,眸底里涌动的暗潮似要把我给吞没。
“好,余依,这几天在京城到底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当初我是怎么叮嘱你的?”许越脸上胀着层薄怒,终于生硬地开口问道。
我怔了下,立即摇摇头,不悦地答道:
“并没有,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真没有?”他眉眼一挑,嘿嘿直冷笑,“这么说你是一定要我拿出证据来,才会承认,是不是?”
我似乎有些想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于是在沙发上坐下来,冷静地问:“那你说吧,拿出证据来给我看。”
“余依,你若是现在承认,自己坦白说出来,我还是可以原谅你的。”许越拧着眉毛看着我,似乎在极力隐忍着,苦口婆心地说道,好像我就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般。
“那不好意思,我真的说不出来,还是请你直接拿出证据来吧。”我无谓地轻嗤了声,淡淡开口。
“嘿嘿,你还真是好底气。”这下许越不再说话了,掏出手机来,调了一组照片出来,递给了我,脸色异常的难看。
我接过来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
果然还是这件事!
照片上,我和冷昕杰在他的豪车后座位上,他将我压在身下,正要来强吻我。
那姿势怎么看就怎么的暧昧,还连着有三张呢。
看来那道白光还真是别有用心的人拍了去的。
我用手指轻弹了下手机,抬起头来,唇角噙着抹冷笑,淡淡问:“那他吻到我了吗?”
“余依,你真是要他吻到你才罢休吗?”许越脸色更加难看,连着眉毛都是愤怒的,“当初,我对你的要求是怎么样的?我让你做我半年情人,不能跟别的男人有来往,就包括了冷昕杰,可你现在这样,到底有没有将我的话当成一回事?”
“这么说,你是完全相信了?”我冷冷看着他。
“呵,我也不想相信的,可你的行为能让我信任得起来么?你三番几次如此,叫我怎么去相信你?”许越的眸中闪着寒光,满脸老羞成怒的表情,“知道吗?我是在尽我的最大耐力来容忍你,每一次我都会替你解释,找到合理的借口,可你呢,每一次都让我失望,这让我情何以堪?”
说到这儿,他脱下身上的西装狠狠摔到了床上。
我站起来,将他的手机一下丢到沙发上,寒着脸问:
“那你知道我那天为什么会与他在一起吗?”
他站直身子,眯了下眼睛:“为什么?”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与你离婚后,我曾答应过他,会给他一次机会,试着去接受他,但在我答应做你半年情人后,回去就准备拒绝他了,那天是我请他吃的最后一餐饭,只因为要拒绝他。”
许越认真听着,看着我,耳根动了下,似乎在判断我话的真伪。
“许越,信不信随便你,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若你还觉得不满意,那是你的事,我不想陪着你玩这些无聊的游戏了。”我说完走到床头去拿包。
“余依。”许越冲上来一把抢过我手中的包摔到床上,捉住我的手腕,“你拒绝就拒绝好了,还用得着发生后面的事吗?”
我咬了下唇,说道:“我请他吃饭,他因为我的拒绝心情苦闷以至于酒后失态而已,我与他自始至终都是清白的,并没有什么你想象中那样的所谓的事,至于照片,即是有心人拍给你看的,你也应该知道可信度有多高了。”
“酒后失态?”他咀嚼着这几个字,眸底涌动着可怕的暗潮,仍是不依不挠:“你请他吃饭就吃饭,还喝什么酒?几句拒绝的话就那么难说吗?我看你这是有多寂寞呢,难道我还不能满足你吗?从我这儿离开一转身就投入到了别的男人怀里,这分明就是故意在制造机会了!以前还只是拉拉手,现在倒好,竟然发展到搂搂抱抱,要接吻了,还真是神速啊!”
说到后来时,他似乎更加的不顺气了,满脸胀红。
这时,我的小宇宙终于在压抑间爆发了出来,强忍的愤怒像火发山般直接喷发了,我拿起一个枕头朝他摔去,朝着他吼:“许越,当初,你对梦钥想要说拒绝的话时,你有那么好说出来吗?是的,你会说梦钥为你断臂,她于你有恩,可她为什么会断臂,不是梦开阳一手设计的阴谋么,只不过是失策了而已,那同样的,冷昕杰于我又何尝不是有恩?他也救过我,给过我很多帮助,这么多年来,无怨无悔地爱着我,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从来不图回报,而我最终还是要冷漠生硬地拒绝他,我问你,我请他吃餐饭,怎么了?不行吗?吃餐饭要瓶酒也不允许吗?我也是人,有血有肉的人,在我的心里他一直就是我的亲大哥,从没有刻意地轻薄过我,那天他只是因为我的拒绝伤心失意,心情苦闷之下才喝醉的,无意中做出了一点并不算出格的事,那又怎么了?犯法了吗?需要你这样来逼问我吗?”
我真的很气愤,“你就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给我滚。”
许越呆呆站着,一会儿后,仍是不满地问道:“请客吃饭,这没问题,那你跑到他车里去做什么?”
“嘿嘿。”我直冷笑:“他喝醉酒后,难道我就要让他一个人呆在饭店里吗?让他跌跌撞撞地自己酒驾回家吗?出事了怎么办?我虽不爱他,但也绝不允许一个对我好的男人受到任何伤害,在这个世界上,他对我的好,对我的付出不会比你的少,有时还要多,我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我也对他心存愧疚,我不求能回报他多少,但求能减少点良心的不安。”
许越这时脸上的愤怒明显少了许多,但仍然有些气忿:“既然他喝醉了,那就找他家里人得了,或者请个代驾送他回去也行,非得要搂搂抱抱么?”wWW.ΧìǔΜЬ.CǒΜ
我轻嘲:“别自私了,冷氏家族都在A城,京城哪来他的家人?保姆管用吗?他喝醉酒后,倒在雪地里,那天下着那么大的雪,难道我应该看着他不管吗?我冷血到了这种地步吗?只不过是扶他起来,送他回家而已,明明我能做到,为什么要冷冰冰地叫个代驾来送他,你能保证代驾会把他交到保姆手里吗?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如果我因为这样而怕惹上嫌疑,为了能撇清自己而将他置之不管,那对不起,我做不到。”
若你一定要因为这个而误会我,那随便你吧,若我爱的男人就是这个德性,算我爱错了人,对不起,我不陪你玩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大声说,站起来,再次拿起我的包就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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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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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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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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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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