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难道他还能随意乱来?我就不信了这个邪。”许悍天用手敲击着桌子,声音低沉愤慨。
“话虽这么说,但我们也还要想想其它办法才行啊。”弘季明向来老成,“老爷子,我这时倒是想到了一个人,或许他可以帮我们压下文在望,毕竟三年前文在望就败在了他的手下。”
“谁?”
“卫兰青。”
我的心紧缩了下,书房里也是一阵沉寂。
“这个估计不行。”一会儿后许悍天叹了口气:“实话告诉你吧,卫配珊就是卫家的女儿,当年因为配珊与嘉泽的事卫兰青还对我们许家有意见呢,说我们毁了他们卫家的女儿,现在要就这个事情去求他,恐怕是不行的。”
“老爷子,依我看,这个还真不见得,上次少奶奶和少爷结婚时卫兰青夫妇都来庆贺了,还给少爷和少奶奶送来了王羲之真迹字画的,那字画可价值不菲,一般来说若真有嫌怨哪会出手如此大方的。”弘季明并没有那么悲观,反而挺乐观地说道,
“说不定就是卫兰青看在卫配珊的面子上来的,您可不要忘了,当年少爷加入全国商会总会长时就是他帮的忙,不得不说,自从少爷当了总会长后,对许氏集团的名气地位影响挺大的,当然了,少爷在工作上也是挺积极配合了卫兰青的,再说了,卫配珊的事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现在卫配珊与许董虽然成不了夫妻,可仁义还在,这些都是转机啊,我真认为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可以尝试下的。”
书房里很久没有说话声。
“老爷子,现在许氏集团虽然威望大,老品牌,有名气,但如果一旦掌握不好,很可能一个小小的导火索就会毁了这个家族基业,您看看前几年那些老品牌企业一个个倒下了,固然有不会把握市场动态的原因,但往深了说,市场日新月异,变化太大,您看现在那些稳赚大钱的企业又有几家没有点来头呢,少爷确实很有手腕,很能干,但再能干毕竟也是个人力量有限,当年为什么要进商会总会长?不就是这个意思么,许氏家族现在不是处在原始的资本积累阶段了,而是要向贵族,更深层次潜入,要求会更高,也需要考虑到更多的东西,我的话虽然不太好听,但却是实理,还请您好好想想,不要错过机会了。”弘季明小心翼翼却又理直气壮的话语声从书房里源源不断地传来。
我站在外面听着这些话,这才知道许悍天为什么会如此重用弘季明了,这人确实是个人材,许悍天与许越都有一个共同的优点,那就是会用识人,用人,用人不疑,将人的才能潜能发挥到极致,这样的许氏集团才能发展到了现在呵。
我慢慢朝外面走去。
我想我已经不用去打探许越的安危了,他们能如此镇定地坐在书房里讨论这些问题,那只能说明许越一定是安全的。
看来许悍天早就知道这一切都是许晟睿所为了,这段时间,他与许越,弘季明,冷啡他们是有周密计划开展反制措施的。
只是他们没有告诉家里的我和任何一个女人,是怕我们担心吧!
我慢慢走到红墙阁里,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依依,今天有什么好吃的?我想吃猪肚鸡和牛腿了。”我在办公室里神游了许久后,吃货林姣姣走了进来问道。
“你自己点餐吧。”我将红墙阁管家拿来的菜单递给了她。
她兴致勃勃地点起菜来,一会儿后,菜单交给文书送到厨房去了。
“哎,好困,每天睡不醒的。”林姣姣窝在沙发上打开了挂在墙上的液晶电视机,打着呵欠说着。
“卫兰青今天携夫人去了非洲。”电视机的新闻上正传来了卫兰青的说话声,林姣姣边打着呵欠边毫不在意地说道。
‘卫兰青’这三个字在灌入我耳里时,我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来。
只见西装笔挺的卫兰青正站在一个司仪台上对着话筒讲话,而他的身侧汪淇涵仪态优雅地站着,身边大堆不认识的人陪着。
我的眼睛停在汪淇涵的脸上,仪态万千的她唇角带着浅浅优雅的笑,十分的端庄得体,我从她的眉眼间依稀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这个女人就是我的生母,却从没有给过我应有的母爱,她的爱都是给卫程程的。
我心尖上划过丝痛意,正准备要林姣姣换台时,突然,卫兰青开始说了一种我做梦也想不到的话:
“我女儿卫程程在上个月跟友人来到非洲后现已失踪了,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请各界人士帮我找下,也请外使馆帮我全力搜查我女儿的下落,请大家体谅下我为人父的沉痛心情,谢谢。”
他郑重说完后深深鞠了个躬。
电视画风突变,是说不出的严肃庄重。
我惊呆了。
卫程程失踪了吗?
“是我没有教育好女儿,从小就没有严加管教,让她交上了不好的朋友,现在被朋友教唆下来到非洲后就离奇失踪了,我夫人爱女心切,每日茶饭不思,泪流满面,请原谅我此时的心情。”一会儿后,卫兰青和汪淇涵对着台下的许多记者毫不掩饰自己的悲痛和难过,数度落泪。
我细细朝汪淇涵瞧去,果然在镜头近了后,才看到她明显憔悴了许多,眉眼里都是浓重的忧伤与思虑。
我在吃惊过后,心情也是莫名的沉重起来。
不管卫程程如何恶劣,她始终是我的胞妹,在如此花样年华里竟然就此失踪,可以想象下场会有多么的悲惨,卫兰青夫妇不顾自己的面子,参加这样的民间团体活动,在异国他乡求助,这要不是到了万不得已,又怎么会放下这份面子呢,可以想象这份悲痛与心酸了,这其中的滋味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啧啧,真丢人呀,在国内丢人不说,还丢到国外去了。”林姣姣看着电视画面啧啧嘲讽道。Χiυmъ.cοΜ
我唇角微微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就说那卫程程迟早会出事的,你看她那个张狂的样子,简直是绝了,还什么交上了不好的朋友,我看这不好的朋友就是她那个男朋友吧,说来说去还不是爱慕虚荣么。”林姣姣伸了个懒腰继续无情地批判着,“要我说这卫程程八成是找不到了,非洲那样野蛮荒凉的地方,面积又大,无所事事的男人特别多,这已经失踪了一个月,就是活人也熬不过去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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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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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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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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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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