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双手在发着抖,在我脸上身上肚子上到处摸着,怕我被伤到了哪里。
我胸前的肋骨确实有点阵痛,但我知道那是刚才撞到方向盘的缘故,至于其它的,我没有什么感觉,肚子,当然那是一点痛感也不会有,因为我是假怀孕嘛。
他真是想多了,担心我怀孕撞到肚子吧!
可当我抬起头看过去时,这才知道后怕了,胆颤心惊的。
原来,我车子的车头正撞到了别墅的高墙上,车头已经塌陷了一大块,车头灯也给撞烂了。
看来刚刚我在理智失常之下,脚是死命地踩下了油门。
我的脸色瞬间发白起来,盯着高墙上面那几个与众不同的彩色瓷墙,当时我的眼睛就是落在那个地方,误以为洛小夕站在那里的,原来只是出现了幻觉。
这时许越的脸色已经由白转为铁青了。
“余依,下次再这样,看我怎么收拾你,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有没有想过我?想过妮妮?你死了,我怎么办?妮妮要怎么办?”他抱起我朝客厅跑去,边跑边吼,吴管家在旁边吓得簌簌发抖。
“阿越,我没事的。”我反手抱着他,安慰着他,车子的抗震效果很好,我只是受了点轻微的撞伤,我自己感觉真没事。
“你真得要有事了才甘心?”许越将我放在客厅的沙发上,额上的青筋暴露。
我不说话了。
他站起来,拿了茶几上的公文包,然后又弯腰抱起了我。
“阿越,要去哪里?”我挣扎着问。
“去医院。”他低吼了声,满脸的严肃。
“不去,我没事。”我一听,立即挣扎。
“没事也要去检查下,说不定就有内伤呢。”他紧绷着脸,额上突起的青筋还没有消退,声音冷硬。
“我说了,不用去,我有没有事自己知道。”我用了力来挣扎,坚决反抗。
他站住了。
“余依,听到没有,给我听话点,一切听从我的安排,我说过了,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的。”许越眉眼里都是忧虑与紧张,朝我重重的吼。
我看着他,就算是那么的震怒,他眸底里对我的爱意仍然是无法掩饰。
一时间,我竟不相信他没有恢复记忆了。
如果说就凭着他失忆后重新爱上我的这么点时间,他对我的爱能达到如此深的厚度么?
直觉告诉我,不可能!
“阿越,你放心,以后我再不会这么冲动了,对不起。”我抱着他腰的双手不由得紧了下,轻声说道:“刚才我确实是失控了。”
这个时候,他要面对血森那么穷凶极恶的人,还有肩上的重任,我不能中了许晟睿的计,打扰了他的心思,让他为我担忧,如果万一出了什么事,那才会让我后悔终生的。ωωω.χΙυΜЬ.Cǒm
因此,我很冷静了,也为自己则才的举动感到后悔。
“真的不需要去医院吗?”许越怀疑地看着我。
“真的不需要。”我肯定地答,挣脱了他的双手,站下来,还故意在他面前走了好几步。
他犹豫着。
这时他身上的手机响了。
他只得接起来,说了会话后,我就听到他说道:“好,我马上就来。”
“依依,那你先呆在这里等着我回来,记住,不要乱跑,我一会就会回来的。”他收了电话后,只得对我郑重吩咐道。
“阿越,事情很危险吗?”我看着他担心地问。
他用手指摸了下我的脸,脸上终于露出了丝微笑:“放心,小事。”
说完再叮嘱了我一声后,这才拿着公文包走了。
外面,我听到他在吩咐吴管家让维修公司把我的车给拖走,不久,有汽车发动的声音,是他开着车出去了。
他一走后,空气里就静得可怕,这时天已经快要黑下来了。
我站在客厅中,不知是该要走还是留下来。
现在我经此一撞,脑袋倒是异常清醒过来。
这个时候,先且不要说结果会怎么样,许越正在对付血森那样的黑社会头子,我若是在此时情绪异常,给许越造成困扰,那真是罪该万死了,也只会是中了别人的奸计。
在客厅里踱了好几步后,突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拿起来一看竟是俞初南的,忙接了起来。
“余总,刚刚我的人告诉我,今天他们在房管局看到了洛小夕,随她同去的还有吴向珍。”我才接通来,俞初南就在那边急急说道。
我听得眼皮一跳,立即问道:“那她们去房管局干什么?”问完后才觉得自己好傻,去房管局,肯定是与房子有关的事情了。
“我的人说她们是去转让房子的,应该是吴向珍把房子过户给洛小夕。”俞初南的说话声有些气愤,“看来这个女人已经开始行动了,她这是要把吴向珍的财产全部都是给骗走呢,真是太有心机了,您可要想办法阻止啊。”
我听了后,还有些不以为意:“俞经理,上次吴向珍不是说要在天建路恒府天地给她买套公寓吗?应该是那套公寓拿房产证吧。”
洛小夕在吴向珍面前这么听话,又费尽心机讨好她,吴向珍给她一套公寓,就算上千万,那也是迟早的事,其实这些我并没有多么地放在心上。
“不是。”谁知俞初南却肯定地答道:“恒府天地是新盘,房产证哪能那么快有拿的,起码也要一年后,吴向珍带她去,是转让房产给洛小夕的,我当时让人盯紧了,后来才打听到,这是吴向珍把自己名下的那套位于南府路的许家祖传别墅过户给她。”
我这一听竟吓了一大跳。
要知道南府路的这套别墅可不是一般的别墅,其价值至少在几个亿左右,甚至还无法估计,当时是吴向珍怀了许越时,许悍天奖励给她的,当时明确规定只有在吴向珍遇到极大的困难,或者为了保命,或者为了挽救公司时才能出售,那是许氏庄园的祖传风水宝地,给了吴向珍是因为她怀了许越,功劳大,也是为了给她以防养老,备不时之需的,最后吴向珍百年后,也只能是许越一人继承那套房产,可她现在竟然把如此重要的财产过户给洛小夕,怕是已经疯掉了吧。
吴向珍脑子进水了,我可算是清醒了。
“俞经理,她们已经过户成功了吗?”我拿了手机就朝外面走去。
这一趟深市之行,让我明白了许家目前面临的困境,也让我意识到不能破罐子破摔下去,即使以后不得不离去,我目前也是许越的妻子,是许氏家族的当家人,肩上有自己的一份重担,我不能让自己到时后悔,这是我的职责。
“今天她们是下午到的,都已经叫号到柜台了,但应该是因为资料没带齐,或者是有些手续存在异议,还没过户成功,但她们已经预约了明天的号,估计明天会继续办理,您还是尽快出手阻止吧,这房产一过户出去,洛小夕又怀孕了,真的很难再拿回来了,这可不是小事啊。”俞初南在电话里紧急劝说着。
“好的,知道了,我现在还在深市呢,马上就回去,谢谢你。”我答谢后立即挂了电话,人已经走到了外面。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路灯全部打开来。
车子已经撞坏了,我只能打的士回A城了。
我步行了好久才在里面等到了一辆班车,剩了出来,站在路边又等了许久才扬手召了辆的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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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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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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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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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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