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还是受了伤,被打中了屁股,其实在这样危险的斗争中,受这点伤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陈世章,你怎么在这里?”许越走近后,冷哼了声问道。
陈世章一抬头看到我们时,眼睛就从我们十指相缠紧握的手指上掠过,嘻嘻一笑:“表哥,表嫂,叔公因为把妹被情敌用枪打中了屁股,他又无后,最惨的是连个老婆也没,外公只得让我来照顾他了,哎,我这是倒了八辈子霉哟。”
我听得‘噗’的笑出声来。
“余依,你不讲信用,说好了救我出来的,结果自己独自跑了。”许晟昆在听到我的声音后立即朝我嚷叫起来,“昨天要不是我去救你,你现在早就被奸了,说不定尸骨无存了呢。”
我还没开始说话,许越就先冷声开口了:
“叔公,你会那么好心去救余依么?还不是为了自己的那点私利?你这就叫自寻晦气,活该,我劝你呀,以后最好多做点好事积点德吧。”
说完也不顾许晟昆的叫喊,只是牵了我的手朝前面走去。
“依依,许总,医生说皓皓再晚送来半个小时就会没命了,真是太谢谢你们了。”病房里林姣姣满脸憔悴地坐在病床前流着泪,握着皓皓瘦削的小手,待看到我们走进来时,立即站了起来,感激又后怕地说道。
我一听,立即说了声:“阿弥陀佛,谢天谢地。”
“怎么?萧剑锋没来看过吗?”许越走上前去看着皓皓还插着氧气管,吊着瓶,虽然还在深度晕迷中,但烧已经退了下来,呼息也较为平稳了,皱眉这样问道。
林姣姣的眸里立即闪过丝绝望冷漠的暗光,摇摇头轻声答:“没有。”
许越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正在这时,他手中的电话响了起来,接通,只说了几句后就挂掉了电话。
“这次行动,血仇和几个近身心腹给跑掉了,但其它的匪徒全部击毙,我们这边受伤也比较严重,好几个警察中枪,有一个已经牺牲了。”他放下电话后郑重对我们说道。
我听得心惊胆颤的,立即问:“赵蔓丽呢,她怎么样了?”
许越握了下我的手:“她被抓了,等待她的一定是法律的严惩。”
“难道这些萧剑锋还会不知道吗?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与这样的女人来往,怎么会看皓皓一眼都不来呢。”我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道。
许越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梦钥呢?”我想到了那个可恶的女人,又立即追问道。
“冷啡说血仇正是因为抓住她要挟警方才得以逃脱的,因此,她也被血仇带走了,死活不知。”许越这样说着。
我听得一阵心惊肉跳与后怕不已,幸亏当时许越机智,让血仇转移了目标,否则现在被抓走的一定是我了。
“不要怕。”许越与我心有灵犀似的用手抚摸着我的手掌心,轻轻安慰着我。
我看过去时,他正低头含笑看着我,眸光温柔得让我心悸。
我冲他微微笑了笑:“对了,阿越,你送给我的那套珠宝已经被赵蔓丽夺去了,你可要夺回来,那是你们许氏家族的传家之宝呢。”
谁料许越竟是淡淡的模样:“反正你又不要,丢了就丢了吧。”
“不行。”我一听急了,“谁说我不要的,这次你再送给我,我一定要,难道你不知道贪财又好.色么?”
许越一听,笑了起来:“放心吧,女色鬼,我们许家的珠宝上面都刻有我们的名字呢,不管走到哪里都会自动回到我们许家的。”
“真有这么神奇?”我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他哈哈大笑一声,用手刮着我的小鼻子:“还真是一个傻丫头。”
我被他嘲笑得脸发红,嘟着嘴正要说话。
这时,他手中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这次,他放开了我的手接起了电话,一会儿后挂掉电话,立即对我说道:“依依,你先在这里安心养胎,我有急事要马上过去一下,这次千万不要乱跑了,懂吗?”
我心莫名的软了下,看着他,依依不舍的:“阿越,有什么急事吗?”
“嗯,是有点,你先呆在这里,到时我再给你电话,乖。”他的手摸着我的脸,在我的额前亲吻了下,急匆匆地走了。
他一走,我就有些坐立不安的。
林姣姣更是无精打采的,情绪极度低落,眼圈都是青色的,我抚着她的肩安慰着,打电话叫来了一些热乎乎的饭菜,我们先吃了起来。
“皓皓。”正在我安慰着姣姣喝汤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了,我们抬头一看,只见萧明清夫妇着急地跑了进来,边跑嘴里边叫着‘皓皓’的名字。
顿时,林姣姣倏地站了起来,脸上发黑。
“请你们出去。”她用手指着大门,朝他们怒声喝道。
蒋明清夫妇站住了。
他们一双眼睛只是朝着病床上的皓皓看去,碍于林姣姣的怒气太盛了,他们只是尴尬地站着,有些心虚气短。
“听到没有,请你们出去。”林姣姣的火爆牌气发作起来还真是蛮可怕的,再说了,这二天她受尽了折磨,心力交瘁,郁闷积于胸,性格也很暴躁。
听到她如此毫不留情的厉喝声,我拉了拉她的衣袖,轻轻喊了声:“姣姣。”琇書網
毕竟这是萧剑锋的父母,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就算将来林姣姣带着孩子远走高飞,可皓皓始终是萧家的后代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现在翻脸无情,将来有什么事情再交涉时也会有些难堪。
再说了萧剑锋父母虽然对林姣姣不好,但对孩子,好像还是挺上心的。
“依依,你不用拉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林姣姣咬紧牙关,声声带泪:“这一次,皓皓的劫难是谁害的?不就是赵蔓丽吗。赵蔓丽为什么要害他?不正是眼前这一对老人宠着的吗?他们为了巴结权贵,纵容那个女人差点害死了我的皓皓,这孩子太可怜了,那个女人太可恨了。”
说到这儿她情绪激动不已,扶着床大声恸哭:“那个女人把我的皓皓打伤丢到猪圈里,如果我们昨天没有跟过去,如果今天不是许总把我们及时救回来,只要晚来半个钟,我的皓皓就永远离开了我,这些错,难道与他们没关吗?我昨天打电话给了他,可他们有什么行动吗?萧剑锋呢,又死到哪里去呢?甚至连电话都打不通,中间我曾打通过一次,还没说二句话,他就挂了,这还像个人吗?”
说到这儿,林姣姣更加愤怒。
二位老人听着她的哭诉后也都惭愧地低下了头来。
我也是义愤填膺,对他们说道:“叔叔阿姨,你们真的不能怪姣姣,实在是太过份了,即然过来了,那你们就过来看看皓皓的伤吧。”
对他们这样说着我就走到皓皓的身边把他的衣服解开来,痛心地说道:“瞧瞧,这还是个二岁多的孩子呢,就是你们所攀附,喜爱的赵蔓丽对他下的毒手,可以想象这是一个多么凶狠手辣的女人呀,你们只因为虚荣心看不清她的为人,把她当成了捧在手心里的宝,事非不分,最后害的是你们的亲孙子。”
“孩子。”萧明清夫妇看到皓皓身上的淤伤时,脸上发黑,手都在发抖了。
“行了,你们不配叫他的名字。”林姣姣冷笑着:“不是说赵蔓丽怀孕了吗?那你们让她去生呀,她现在已经进了局子,你倒是去问她到底能不能生出来呀,如果今天皓皓死了,我虽然会痛苦,但那也是绝你们萧家的后,是你们的错造成的,也是报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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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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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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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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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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