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你的臆测,我从没那么想过,冷昕杰是我同学,我们很早就认识了。”我委屈辩解。
许越眸中的亮光闪了下,沉默了会儿,抿了抿唇,却也没有解释什么。
“回家去。”此时车子停了下来,他下去打开了车门。
我并不想跟他回家。
咽不下那口气。
许越就站在车旁等我,我磨磨噌噌地下了车。
他朝我伸过手来,我没有把手递给他。
“许总,那个合约我不想履行下去了,事实上,你也不需要我再配合你来演戏了,你可以找梦钥的,我想带着妮妮离开。”我先他一步朝别墅里走去,走到楼上时,我就倔强地忤在妮妮的房前,生硬地对他说道。
许越跟在我身后,听到这话时,刚刚和缓的脸又阴沉下来,盯着我:“余依,你想抵赖?合同上可是白纸黑字的,不要当我好说话。”
“不就是钱吗?告诉你,我现在不愿意这样做了,我也是人,有尊严,我不想拿自己的婚姻做交易,那一千万我会想办法还你的,我认栽。”我直视着他,针锋相对,“你们男人没有一个是好的,全是混蛋。”
我情绪激动地打开了妮妮的公主房。
我想现在就走,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了,我怕再呆下去,我好不容易起的决心会分崩瓦解掉,毕竟现在的我处境是何其的艰难,虽然我与许越的婚姻只是个合约,但有这个合约在,我至少可以衣食无忧,若我带着妮妮就这样走了,生活会有多艰难是无法想象的。m.χIùmЬ.CǒM
可我不想失去最后的一点自尊!我不想!
“少奶奶。”当我抱起妮妮要走时,熟睡的小宇醒来了,睁开睡眼惺松的眼不解地看着我,“您这是带着妮妮要去哪里呢?”
我没有说话,只是抱起妮妮,随便拿了点我来时带过来的袋子打开了房门。
许越站在门口。
我低头要走。
“你去哪里?”他沉声问。
“我说过了,那一千万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请放我走。”我头也不抬地说着,抱着妮妮就往外面冲。
“余依,你现在有了冷昕杰就可以任性而为了是吗?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你想要投奔冷昕杰那还得看我同不同意呢!”他脸色阴沉得可怕,“我说过了,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我那样做都是为了你好,以后,你就安心呆在家里做少奶奶好了,其它的事我会处理的,你到底还要怎么样?”
“许越,不要忘了,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会给我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可现在呢?”我很不理性,仍然抱着妮妮要走。
正在我们僵持着时,妮妮被我们闹醒来了。
“爸爸,妈妈。”她的小脸睡得粉红,很可爱,睁开眼看到我和许越都在时,黑蒙蒙的双眼竟然黑亮起来,明明在我的怀抱里,却朝着许越伸过了手去,奶声奶气地叫着:“爸爸,抱。”
许越脸上闪过丝柔色,唇角勾了勾,得意地眯我一眼,答应一声,伸出双手来欲搂抱妮妮。
我侧身避过了。
妮妮没有得到满足,竟撇开小嘴哭了起来:“爸爸……”
我一时心酸得难受,“妮妮,他不是你爸爸,不要叫了。”
妮妮一听,顿时大哭起来。
“余依,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吓坏她了。”许越眸光暗沉了下去,一把抓过我的胳膊侧过身来,强势从我怀中抢走了妮妮,抱起她朝睡房里走去,边走边轻哄道:“妮妮乖乖睡觉,明天爸爸带你出去玩。”
边说边用手轻拍着她的背,把她放到了软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弯腰下去亲了她小脸一下,用手轻抚过她脸上的泪,对他亲切地笑了笑。
妮妮立即不哭了,精致的小脸上浮上层幸福满足的微笑,眼皮一沉,又睡了过去。
我站在门口望着这一切,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妮妮对许越的依赖让我心惊胆颤,我可怕地意识到许越正在以某种不可挡的形式潜移默化进了我和妮妮的生活里,正在一点点加深。
特别是妮妮,她还小,对许越的依恋越深,将来受到的伤害就会越大,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继续下去,这一刻真后悔当初答应了他的要求。
可现在的我翅膀真的不够硬,不够支撑我带着妮妮离开这里。
同样的理,我也不想欠冷昕杰的情,离开许越后也不会与他呆在在一起,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就算是想再收获爱情,那也得在平等的基础上才行。
“听话,休息去。”还在我思虑重重时,许越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他脸上带着层薄薄的红晕,身上有着淡淡的酒气,今天的庆典,后来他应该喝了点酒的,此刻,他眸光深深的望着我,扬起手来就要揽我的肩,我侧身避过了。
“许总,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会选择走的。”我朝着卧室里走去,倔强开口,并没有认输。
他唇角微勾。
我还没走到卧室门口,突然,整个身子被腾空升起。
许越已经把我抱入了怀里,低低一笑,三步并作二步抱到了卧房里的大床上。
我急得张嘴要叫。
“不要这样。”我求救地瞪着他,眼里溢出了泪花。
他眸中一片柔色,只是吻着我,不让我说话。
我越来越迷糊了。
“余依。”他梦幻般,喉咙嘶哑的叫着我的名字。
“给我。”他的情绪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浑身绷紧,一只手禁锢住我的手,另一只手沿着脖颈而下,落在我的胸前……我身子一麻,听到他低声在我耳边轻喃,“我从不轻易要女人的。”
我愕了下。
“别拒绝我,让我给你报仇。”‘报仇’二字让我的大脑短暂失去了思维。
我睁大了眼睛。
他唇角弯起温柔的笑意……我咬紧了牙关,没有迎合他,却也没有拒绝。
……
“余依。”事后,他把我搂入怀里,额前的肌肤上是大滴的汗液,黏着浓密散落的黑发,格外的性感。
我看着他,眼里的泪大朵溢出。
他的眸光深沉,眸底里柔情似水……
“余依,你真不懂我吗?”他拭去我额角的汗液,轻声问。
“不懂,我们是二个世界的人。”我咬唇,眼角的泪特别苦涩。
他忽然叹息一声,“余依,”
许久后,才温存说道:“还记得那个夜晚吗?在那个小巷子里,你握着拳头打我,骂我,说你天天在家为我冼衣煮饭,还拿着爸爸的救命钱让我升官发财,我却在外面勾搭别的女人,怀上了孩子。这样的话当时听在我的耳里,就知道你一定是遭遇了不幸,否则也不可能会演得那么像的,那时我就想帮你点什么,后来,我有派人到那一块找过你,可没有人知道一个叫‘余依’的带着孩子的女人,直到我看到你带着孩子来公司面试。”
他的嗓音带着还没褪去的情潮,特别动听。
“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还要欺负我?”听着他的话,想到我们现在的这种关系,我的心特别的酸涩。
“你认为我这是在欺负你吗?”他笑了笑,用手轻抚着我的后背。
“是的,就是在欺负我。”我咬着唇,不让眼泪滴下来。
“别瞎想了,好好在家里呆着吧,从今天起安心做好许太太。”他默了下,似安慰似命令。
“不,我并不愿意这样的,你懂。”我在他怀里委屈得直摇头。
他的手指缠绕着我额前的发丝,“余依,知道吗?你很聪明,你的聪明让我惊讶,但太过单纯,缺少社会经验,不懂职场规则,先在家里呆段时间会对你更好,相信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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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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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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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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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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