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门被轰然打开,一把将面甲拉下遮住了面庞。
玉螭虎策动战马“隆隆隆”的,带着骑兵飞驰而出!
五百精骑,八十亲兵。
但就这些人,足够了。
“隆隆隆……”的战马轰鸣声响起,那些正在攀爬着车墙的汉子们发出阵阵嚎叫。
这嚎叫声中,充满了惊恐与绝望。
“啾啾啾……”
首先飞向他们的,便是来自于骑兵们的弩箭雨。
那些还来不及转身的汉子,直接被弩箭“咄咄咄……”的洞穿!
而随后便是看着他们,从得胜勾上抽出长枪便刺!
正儿八经的战马冲锋对阵之下,其实花俏并不多。
握住枪!别脱手!
“扑扑扑……”长枪刺入身体的声音,不断的响起。
张小公爷跟他的那些老亲兵们身强力壮,也只有他们能够用枪尖挑开对手。
而其他的骑兵则是在长枪刺过去后,直接弃枪抽出战刀劈砍!wWW.ΧìǔΜЬ.CǒΜ
数百骑的战马轰然重来,其势有若山呼海啸!
不要以为数百骑的战马就很少,事实上后世很多所谓的“大场面”连百骑都没有。
即便是一些大制作的影视,能够有二百骑同时出镜已经是顶天了。
真正的五百骑飞驰起来,是方圆数里都能感到战马奔驰的震动。
“杀!!”
没有多余的废话,也不需要任何指挥。
劈砍便是!
那些正在试图攀爬车墙的汉子,嚎叫着想要返身抵抗。
然而他们在战马的冲击之下,只能是惨然被撞翻、砍倒。
刀锋斩过,腥血喷涌如泉!
残肢断臂在凄厉的惨叫下,被抛上半空。
车墙边上的汉子被撞飞在了地上,战马的马蹄从他们身上踩踏而过……
那“隆隆隆……”的马蹄声下,是一声声“咔嚓~咔嚓~”的骨骼碎裂声。
腥血从被踏碎成稀烂的躯体上喷溅而出,尘泥随之泼洒而入。
冲在最前面的玉螭虎枪出入龙,整支马队中也仅有他敢在战马上是双手使枪!
“刷刷刷~”枪尖银光撒泼之下,是一条条的性命就如此被带走。
老亲兵们护持在他左右,不断的挥刀斩开那些想要靠近玉螭虎的残卒。
远远的,病阎王的脸色潮红。
眼见他抬手出剑,听得“叮~!”的一声那细剑再次抵住了陈将军的咽喉。
“谁与某说玉螭虎已经离开了?!直娘贼!方才那甲胄,必然是玉螭虎!!”
陈将军也慌了,哆嗦着道:“某亲眼看到他的女护卫走了的!”
“咱大明都知道,那些女护卫在哪儿玉螭虎便在哪儿!”
“我……我怎知他居然还在阵中啊!”
陈将军看起来不似作伪,甚至无比焦急的对着病阎王低声道。
“你可看错了?!那可真是玉螭虎么?!”
病阎王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的将细剑收了起来。
却见他垂首而立,用低沉的声音道。
“玉螭虎……某是钦佩的。”
“所以曾研究了他数年,那副铠甲……必然是他的!”
病阎王眯着眼睛,缓缓的抬首望去。
眼神无比复杂,看着那在人群中冲杀的玉螭虎声音有些飘忽。
“传言玉螭虎得梨花枪、内家两处真传,有万夫不当之勇!……”
“因过于俊美,是以与敌对阵时常戴鬼怪面甲而入阵……”
“冲阵时必为阵首,英国公府家亲兵护其两侧!所过之处,无所不破!”
病阎王说着,眼神黯淡了下来。
“那……必然是他。”
说话间,车墙外已经被清理了干净。
带着喷洒了一地的腥血和尸骨,留下了凄惨的哀嚎和绝望的呼喝。
车墙的寨门“吱呀呀~”的再次打开,那带着一身腥风血雨的战马轰然回到了车阵内。
只是,有一道身影站在了寨门前抬眼望来。
那道身影昂首挺胸,手持古朴大枪。
一双眸子即便是在这夜色中,相隔甚远却依旧能够感受到其目光的凌厉。
罡风将他的战袍扬起,吹的猎猎作响。
火光下映衬着他甲胄上刀砍斧凿的痕迹,上面斑斑血迹犹未干。
他擎枪而立,宛如一尊亘古而存的雕塑。
“是他了!玉螭虎!”
病阎王的脸色很是复杂,似乎没有预料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玉螭虎。
陈将军的脸色亦是阴晴不定,他望向天边。
此时天边已然隐隐出现了鱼吐白,很快……就要天亮了。
“是战,还是撤?!”
这个问题,病阎王自己也没有答案。
已经打到了这一步了,似乎玉螭虎再也没有其他手段了。
如果是真有其他法子的话,他何必要冒险亲自冲阵?!
不打下去,前面的牺牲就白费了。
可打下去,多久能够打得下来?!谁能保证就一定能拿下?!
最近的军伍距离此处百里,附近州府恐怕已经察觉了此处了情况了。
必然会有人前往通告,大军集结、行军至此怕是也得几个时辰。
算下来顶多天亮后,他们若是不走必然被围。
是以,病阎王也拿不准到底是不是该继续打下去。
不过……
“撤?!撤回去,恐怕第一个砍了我等的……便是诸位殿下罢!”
病阎王流露出了一丝苦笑,陈将军张口想说些什么。
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若是败了,诸位王爷谁敢留下他们?!
进攻国朝大军,这已经等同于谋逆了!
哪怕是为了自保,他们也必死无疑。
胜了都可能死,更别说是败了。
“再攻一波!”
病阎王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双目闪过一丝狠厉。
“若是败了,便举旗投降!”
陈将军闻言脸色变了:“不可!某之家小……”
“若你活,你家小还有活命的机会。”
病阎王望着远处的车墙,看着上面一丛丛被熄灭的火把。
轻声道:“若你死了,恐怕……家小亦是难保性命!”
这陈将军还欲再言,病阎王却直接道。
“某为何要先拿金子,让某这些兄弟将家小送走?!”
“这些年,你帮着殿下少做了毁尸灭迹、斩草除根的事儿了么?!”
陈将军长大了嘴,发现自己竟是无言以对。
颓然的摆了摆手,便有令官命战鼓擂响。
“咚咚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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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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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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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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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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