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缴获看起来不少,可战后的封赏也少不了啊!
比如水师,这一回下来辅帅戚景通先是带人助占婆复国。
随后更是击破安南水师、奇袭阳京,再转战升龙一举鼎定战局。
如此下来,水师那边该给多少封赏?!
一次性的封赏也就罢了,职衔得提罢?!
职衔提上去了,月银又得增加了。
这一次作战水师的作用很大,但问题也很大。
水师的将校日常训练皆为海战,安南的主力精锐尽失才有这么个机会。
若是对方主力尚在、没有内应,恐怕水师拿不下来升龙啊!
训练一支可以乘船,主要负责陆上作战的队伍就成为了必然。
这件事情戚景通已经做了奏报提交到军部了,回头军部出章程给陛下。
水师这回也发现了,如果出现支援作战日常巡查海疆便难以为继。
扩大水师的规模已经成为了必须命题,扩水师可是得要钱的啊!
造船的工本不要钱?!工匠、大匠们的月银,不得掏?!
而且将士们的月银可都是持续性掏钱的,要命的事儿啊!
军部目前每月的总军费是多少,张小公爷并不知道。
但他肯定不少于二十万两,每月消耗的粮秣至少十万石。
如果不是内库在各货殖会里的利润,能够维持住收支平衡的话。
估计弘治皇帝早特么崩溃了,二话不说就得把国防军解散。
再扩军的话,军队每月消耗估摸得再加上数成。
张小公爷悠悠的叹了口气,望着可怜巴巴的熊孩子心道。
这狗崽子那肯定是弘治亲生的,不是亲生的早尼玛掐死算逑了。
“虎哥儿,你可得帮帮本宫啊!”
朱厚照见张小公爷不吱声,不由得着急了:“父皇可是说了!”
“若是三日内不拿出一个法子给他敲,立马掐了内库的银子。”m.χIùmЬ.CǒM
这话直接让玉螭虎翻了个白眼,敢情儿这熊孩子一大早来找我是这茬儿在等着啊!
弘治皇帝要掐了他的钱,掐了这城墙可就成烂尾工程了。
这如何让心高气傲的熊孩子受得了?!
可他手上确实没用城墙挣钱的法子啊,于是才厚着脸皮找到了张小公爷。
城墙……挣钱,这……
饶是玉螭虎也得挠头啊,这尼玛城墙怎么挣钱?!
大是挺大的,远远都能看到。
等会儿……很远都能看到?!
张小公爷灵光一闪,似乎抓住了什么。
便见他背着手向城墙走去,熊孩子见状不敢打搅赶紧跟上。
位置足够巨大、远远可以看到,这都让张小公爷想到了后世的某样相同物件儿:广告牌!
整面城墙做广告牌?!
张小公爷转悠了一圈,然后在脑海里复刻了一下。
唔……这么大的城墙,得按两尺一个字来算。
得卖多少银子呢?!
张小公爷看着城墙,砸吧了一下嘴。
那会儿他跟处男哥在帝都繁华区投放广告,那尼玛跟抢劫一样。
普通时间段刊例15秒的,敢跟他们收二十万啊!
敲里吗!这简直比抢都来得快。
一念至此张小公爷不由得摩拳擦掌,总算是到了小爷报复他们祖宗的时候了啊!
当年只能是背地里骂几句,口头强行与其母系祖先发生《五十度灰》式的关系。
现在嘛……小爷能其他人薅羊毛,这翻身农奴把歌唱啊!
想到此,小公爷那丹凤桃花笑的都眯起来了。
“虎哥儿,有法子来?!”
撇了撇嘴,张小公爷“啪~!”的敲了一把熊孩子。
“有了!但以后再胡闹,小心我收拾你!”
一听有法子了,被敲的呲牙裂嘴的熊孩子顿时收起了怪像。
“啥法子?!虎哥儿,你打算咋弄?!”
在他们身后跟着的俩新来的小内官见状,不由得目瞪口呆。
倒是张永耷拉着眼皮儿,冷哼道:“在宫里当是学过的……”
“有些事儿,看着也得当作看不到。懂么?!”
两个小内官不由得一个哆嗦,疯狂的点头。
看着他们紧张兮兮的模样,张永咧嘴笑了笑:“嘴巴严实点儿就是了。”
“殿下和小公爷情同兄弟,陛下视小公爷如同子侄。”
“无论是陛下还是小公爷都是良善人,不为难咱们这些个苦命人。”
俩小内官听得这话似乎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凑上来轻声道。
“张公公,小的来殿下这会儿前听说宫里的显忠祠便是小公爷提议建的?!”
这事儿倒是宫里都这么说,这无形中也提高了张小公爷在宫里的声望。
弘治皇帝倒是不介意,因为小公爷这几年到宫里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说他结交内官就更扯淡了,这小子平日里连他的草庐都懒得出。
很多时候朕要寻他,都得去他的草庐。
他上哪儿结交内官去啊?!
有限认识的几个,那不是太子身边的内官就是皇家多年的忠臣。
那几位除了公事平日连小公爷的草庐都不去的,结交个毛线啊。
“尔等知道就好,咱家给你们说啊……”
张永慢条斯理的道:“小公爷是真拿咱们当人看,懂么?!”
“也不要咱们啥回报,跟着殿下、好好看护殿下!将来好入驻显忠祠!”
听到这个,俩小宦官顿时眼珠子都亮了。
显忠祠他们入宫的时候,就得去拜偈的。
还得有人每日更换瓜果、管理香烛贡品,那真是香火不断啊。
“别学刘瑾那小子!哼!都掉钱眼儿里去了!咱们功勋要马上取!”
张永很快的想起刘瑾来了,不由得哼了一声。
刘瑾这小子真真是掉钱眼里去了,跟张永的马上取功勋理念不同。
老刘觉着为啥要拼命啊!
咱家给殿下挣钱不香么?!还能有分红啊!
俩人理念不一样自然尿不到一个壶里去,但互相帮衬还是有的。
比如老刘虽然跟张永吵的厉害,背地里还是着人给张永家里送些许银子。
知道老张每月手里就那么些许银子,日子过的紧巴也不肯收孝敬。
这些老张是知道的。
别看老张嘴上跟人嫌弃刘瑾,但实际上谁若是在他面前说刘瑾的小话回头就该挨收拾。
甚至会跟刘瑾通气儿,谁谁那崽子不是个玩意儿。
“广告?!虎哥儿!你可真是神了!!”
熊孩子两眼放光,张小公爷给他点出来了一条路。
这熊孩子顿时打开了一个新世界,脑子飞快的开始转动起来。
“唔……城墙如此之大,自然不能便宜!八方来客,可都得过城墙的!”
便见熊孩子左右转悠了一下,砸吧着嘴:“十尺起租,每尺一百两!时则一旬……”
玉螭虎看得这熊孩子马上就规划出方案了,不由得目瞪口呆。
卧槽!谁特么要是说这熊孩子傻,小爷大嘴巴子抽他去!
给这熊孩子开个门缝,这娃就能给你撬出一片天地来。
这孩子明显是已经习惯性的进入了挣钱规划计算模式,嘴里不住的念念有词。
边上的张永似乎也习惯了这一幕,一摆手俩小宦官赶紧背着一张鲁班桌摆上。
还有折叠椅子,便见他们“咔嚓~!”的三两下摆开。
甚至宣纸都给铺好了,还小宦官研磨好了墨汁。
朱厚照则是坐了下来,开始手握狼毫奋笔疾书。
嘴里还念念有词:“城门上方长十尺、宽六尺,当属最高者!……”
看着熊孩子自己开始思考计算了,张小公爷笑了笑。
对着张永摆了摆手,带着边上无聊撇嘴的妙安小姐姐开始参观城墙。
足利鹤今日没有随着他来,而是带着几个姬武将们逛街去了。
顺便与那些个心属玉螭虎的各家小姐们见一面,安排她们到桃林草庐去。
这些事儿总得有人来办,妙安……怕是指望不上了。
其实足利鹤觉着这样也好,毕竟夫君身边没有妙安在她也不放心。
“公子,这城墙可是真大啊!”
妙安眨巴着那双杏眼,不由得感叹着。
确实,这城墙比之金陵的城墙都要来得高。
张小公爷远远看到的时候,便是这一面都有着极大的震撼感。
现代来说除了影视城之外,已经很少能够看到一整的巨大城墙了。
尤其是在明朝这个时代,如此之高耸的城墙是极为惊人的。
想到这面城墙下的水泥、取石的火药,都是自己带到这个时代来的。
张小公爷不由得生出些许自豪来,这些年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
在大明埋下的这些线,已经渐渐的开始自行拧成一股绳来了。
历史的车轮会不断的向前,只需要在它滚动的时候给它的方向上开几条线槽。
只要这个线槽开的合适,那么这个车轮自然而然的会向着你所希望的方向驶去。
“哇哈哈哈……虎哥儿!难怪父皇赞你是‘玉螭虎’!!厉害!厉害啊!!”
那熊孩子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又响起了,听得张小公爷的脑门突突直跳。
掇了掇自己的太阳穴,张小公爷咬着牙狠声道。
“妙安姐姐,去收拾收拾那臭小子!揍狠点儿!”
妙安正无聊的玩手指呢,听得这话不由得两眼放光:“嗳~!婢子知道了!”
说完,咯咯咯的笑着便扑向了边上得意洋洋的熊孩子。
没一会儿就听得熊孩子凄厉的惨叫声传来。
“哎哟~!妙安姐姐,本宫错了!本宫错了~!哎哟~!别打……”
“哇~!手!手!手要断了!!”
“别打脸!别打脸啊……”
那几个小宦官看着一个哆嗦,赶紧转过身去假装啥都没看到。
转过去才发现,张永早面无表情的背对着身后的惨叫嗑瓜子儿。
“不该看的别看,那位你们也知道罢?!太后的小福宝,两宫的红人儿。”
张永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瓜子在他的嘴里“咔嚓~咔嚓~”的嗑出声来。
“陛下也知道她的,算是殿下的拳脚师傅。”
“还有一位你们没见着,今儿出去了。”
张永听得身后的惨叫似乎差不多了,这才把瓜子塞回腰囊里。
“回头你们也见见,记住她们俩若是跟殿下动手就假装没看着。懂么?!”
俩小宦官赶紧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再偷偷看陈侗这位太子死忠。
发现老陈也在背对着太子嗑瓜子,看来这是常态了……
傍晚时分,一只肥羊在草庐前的火塘上滋滋的冒着油。
格根塔娜望着自己这位预订夫君的眼神,那几乎要让人化掉。
张小公爷则是随手在批改熊孩子的方案,可怜的熊孩子则是唧唧哼哼的趴在地上。
下了职回来的陈州同帮着他揉药膏,一边揉还一边道。
“啧啧……妙安啊!你这手法是越来越捻熟了,回头给宫里的侍卫们教教。”
妙安听得这话,笑的杏眼都眯起来了:“好嘞!婢子亦好久未见太后、皇后娘娘了。”
“唔……今儿太后身边的陈宫令还问起你了,说太后的小福宝回来怎的不入宫呢!”
听得这话,妙安的脸略有些红。
对着边上正在试酒的足利鹤便哼哼道:“碧眼儿猫!都怪你,让我随你一并去。”
“现在太后都怪我没入宫了。”
足利鹤很是无奈的露出了一个苦笑:“好好好,都怪妾身罢!”
“疯丫头,不就是瞧上了妾身那一副金珠环子么?!给你便是了。”
正在唧唧哼哼的熊孩子听得这话不由得精神一震:“啥?!金?!金子么?!哪儿有?!”
在边上伺候的张永顿时涨红了脸,殿下啊!咱以后可是要克继大统的人啊!
您能不能矜持点儿?!这听到有金子,您这就要炸刺儿似的……咱家说老刘是跟谁学的呢!
原来根子都在您这主子身上啊!
“哇哈哈哈……殿下!小公爷,咱家回来了!”
听得这个声音,张永掇了掇自己的太阳穴。
说曹操这曹操就到,那鸭公嗓子一样的魂淡他不是刘瑾还能是谁?!
果然,便见一身宦官袍的刘瑾得意洋洋的冲了进来。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谁欺负我们家殿下了?!咱家要知道……”
趴着的熊孩子翻了个白眼,悲愤的望向玉螭虎:“他!!”
刘瑾脸色不变,对着玉螭虎便是一个长揖到底……
“辛苦小公爷对殿下悉心教导,刘瑾铭感五内!!”
朱厚照顿时一脸懵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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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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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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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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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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