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根塔娜听到这个消息,眼珠子瞪的极大。
随即开始浑身微微的颤抖,她已经猜到了张小公爷的意思了。
张小公爷微微一笑,轻轻的拍了拍略有些微微发颤的她轻言道。
“你呀,想的太多了!但又想的不够多……”
说着,张小公爷站起来背着手就走出去了。
格根塔娜猛然的站起来,那双眼眸中满是泪水冲着张小公爷的背影便大声道。
“你在试探我!你凭什么这么做!!”
张小公爷突然很无语,转过头想说什么。
但只能是叹口气,然后转身出去。
格根塔娜咬着自己的嘴唇,眼泪吧嗒吧嗒的就跌落下来。
边上的足利鹤小姐姐无奈的搂住了她,叹气道:“傻姑娘!这不是试探你!”
“那是做什么?!让我回去给父汗送信,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格根塔娜昂起头,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就是看我父汗会不会起兵,不是吗?!”
“那你父汗会起兵吗?!你仔细想想,以你父汗的聪慧……会起兵吗?!”
足利鹤的这句话一下子止住了格根塔娜的眼泪,却见她哼了一声。
“不会!父汗说了……”
刚想说自己的父亲火筛说了什么,但格根塔娜马上止住了。
“总之,我父汗不会起兵的!”
足利鹤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拉着格根塔娜坐下来。
给她倒上了茶水,轻声道:“毫不讳言,现在大明与鞑靼的形势已经倒转……”
这是很不好听的实话,但格根塔娜也知道这话无法反驳。
因为她的父汗火筛,就是这么告诉她的。
鞑靼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如果不趁着现在还有筹码划下些许好处的话。
那么未来的处境将会更加的艰难,甚至可能族群会消亡。
草原上的冬天一年比一年更冷,白灾一年比一年更严重。
同时来自于北边的威胁也在加强,据说那边的汗国已经衰亡了。
从前还能叩关劫掠或者逼迫大明与他们互市,但如果大明的武备强盛起来怎么办?!
还有高丽那边的女直人,他们同样也在天寒地冻中挣扎着。
如果大明彻底的将他们隔绝在外,又打不进去的话……
他们只能是在天寒地冻中互相厮杀,抢夺那一丁点儿的生存权利直至一方或双方一起消亡。
“以你父汗的智慧,还有让你随着夫君来京师的决断他是断然不可能再起兵的。”
格根塔娜坚定的点了点头,随后气呼呼的道:“那为何还要试探我父汗?!”
“傻瓜!这不是夫君要试探你父汗,是夫君要用这个机会让你父汗取得功勋。”
足利鹤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头,轻声道。
“大明需要一个接受你父汗的机会,你父汗需要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如何更好的证明,火筛是真心的归顺了大明而不是反复无常?!
他近乎于质子、唯一的女儿回去送信,他依旧听从于大明的指挥。
而且为大明征战立下了功勋,还有比这更好让双方接受的事情吗?!
格根塔娜马上就不掉泪了,她也不是傻子。
傻子的话自然不可能想到这是试探之举,但她也没有想的那么深。
这也是张小公爷说她想的太多,又想的不够多的原因。
“他……他为什么不明说……”Χiυmъ.cοΜ
格根塔娜眼珠子还是有些泛红,足利鹤点着她的脑门笑着道:“夫君怎么好说?!”
“他是大明的伯爷,又是英国公家的小公爷……”
足利鹤说着,顿了顿捏了一把格根塔娜那白皙的面儿道:“阔且,你刚才哭的……”
“你还说!莫说了,莫说了!我回来的时候,给你们每人带一条白狐裘如何!”
格根塔娜是彻底不哭了,脸蛋红扑扑的:“我知道我比较笨……”
这句话一出口却是让足利鹤黯然了下来,勉强的笑了笑。
“其实我很羡慕你的……”
格根塔娜闻言不由得一愣,足利鹤却笑着轻声道。
“你有着你父汗的疼爱,现在又有着夫君的宠溺。”
足利鹤的眼神有些飘忽了起来:“我从前,只能依靠我自己。”
“现在,幸好有了夫君。”
张小公爷可不知道二女如今正在讨论自己,他现在探望田蕾、米鲁二女。
不能人家跟着你来了,就把人丢家里不管了罢?!
好歹现在粤北、黔州,这二女的家里人还是在盯着的呢。
“北地隆冬干燥冷冽,却是辛苦你们了。”
田蕾、米鲁也不是不晓事的人,她们都很清楚张小公爷能来看看她们就已经算不错了。
她们二女可不是妙安那样,起于微末时便随着张小公爷的。
更不是足利鹤这样,乃是国朝敕封扶桑国王家公主。
亦非格根塔娜一般有着鞑靼大汗独女的名号,到了京师后宫都得见上一番以表恩宠。
“北地风光果然不同于岭南黔州,倒是让妾身增广见识了。”
米鲁依旧如此妖娆,她身上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语的内媚。
黔州也是有下雪的,只是没有北地这样一望无垠罡风凛冽之姿。
“只是……您可以多来看看我们,便更好了……”
田蕾的话语中充满着哀怨,米鲁无奈的笑了笑。
毕竟田蕾还是小女孩儿,这些时日来京被人丢在庄子里没有哀怨才怪了。
张小公爷满心抱歉,只得道:“若是可以,自然是常来的……”
女子多了也是麻烦啊!
要是前世那多好,玉螭虎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处男哥。
他那“用可以承担的代价,换取一份不需要负责的温柔”,真尼玛有哲理啊!
那是个被多地的差人叔叔、渣女们多次处理过后,走在烟花路上一去不复返而悟出的人生真谛。
现在想想,处男哥的论断确实不无道理啊!
这样的处男哥……你还真没法说他是渣男,顶多说他是贱男。
狼狈的在田蕾、米鲁这里呆了一会儿,张小公爷赶紧告辞离去。
草庐的演武场上,熊孩子朱厚照怪叫着跟几个侍卫叮叮当当打做一团。
熊孩子也渐渐的长大了,好歹他最近学会在朝臣们的面前充大瓣蒜了。
唯独回到了草庐里,这娃依旧熊的让张小公爷不由自主的想揍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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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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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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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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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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