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本把脑袋从驾驶座伸出来,喊住了格兰特,将唐刀的话转给他,后者停下脚步,没回头,只是竖起耳朵听完后,朝着营地走了进去,副官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当他刚一进来,后者就迎上去,朝着食人魔瞪了眼,对方只是对着他竖起跟中指。
美军?
了不起啊?
能挨几发RPG!
“格兰特中校,刚才您妻子打了个远洋电话。”
“他说什么?”白头翁眼神微动问。
“你女儿被美国的普林斯顿公立小学入取了。”
就连副官也很诧异,普林斯顿公立小学的招收标准很严格,挑选的都是精英,美国人讲究的公平和民主,其实在这一开始就是个谎言,所有的教育资源总共就那么大,你要去抢、去争,毕竟,有些人就生在罗马。
而富豪阶层们为了巩固自己,于是他们想到了另一个词,“捐款”。
捐款能上小学、中学、大学,一直到从政。
瞧格兰特这样子,他女儿就不像是个什么聪明的种,难道这家伙是个隐藏的富豪?
格兰特微微出神,他脑中徘徊着一句话:决定你哭或者笑的不是情绪,而是金钱。
穷人所谓的幸福。
自欺欺人!
…
当塞西利奥的尸体被艾迪德的匪军绑在摩加迪沙城门上时。
所有的代理人全都闭上了嘴巴。
他们所有人都知道,一场决定索马里军火生意的战争,已经结束了。
笑到最后的是那个亚裔!
你知道资本家的嘴脸有多恶心吗?
他能跟你的敌人在白天喝酒,讨论着如何阴死你,也能在晚上的时候跑到你房间,跪着伸出舌头学一条狗,只要你给他点吃的,就足够了。
摩加迪沙。
老陈中餐馆。
这是一家在当地甚至索马里都有名的餐馆,老板来这已经二十年了,原来是学中医开医馆的,来这儿一瞧,NMB,脸上看不出兵、舌苔也黑不溜秋,把脉身上还有味道,气的他直接就掀桌子了,放下了针灸拿起来饭铲。
老陈是个大约六十岁出头的年纪,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皱纹,半边头发都花白了,在家乡没媳妇,倒是在摩加迪沙捡到了男婴,当儿子养,以后能有个养老。
一般他到下午就关门,摩加迪沙的局势很不稳定,有好几次他都差点被打死,最悬的一次是一发鸟炮弹在门口炸了,那墙壁都炸了个大洞,要不是他躲得快,差点就被压死。
这也给他带来了很大的精神压力。
但在这地方能赚到钱啊,这里有维和部队或者一些雇佣兵,一顿饭花个几十美金根本不心疼,自己再赚个几年带着养子回去,也算是落叶归根吧。
砰砰砰!
老陈关上门没多久,就听到剧烈的砸门声,他看了下16.7岁的养子,手指放在嘴上,示意对方别出声,自己小声说,“去把上面的铳拿来。”
那黑娃就点头,蹑手蹑脚跑上楼,没几秒,又像是猴子一样下来了,手里拿着把伯莱塔38冲锋枪,这特么都已经是二战时期的产物了,意大利伯莱塔公司生产的。
虽然年纪大,但老陈用了70美金买下它用来防身的。
索马里实在是太乱了。
“老汉儿,要不,你去开门,我拿枪?”黑娃一开口满嘴的川味,有点舍不得松手。
“瓜怂!”老陈骂了句后,把冲锋枪抢过来,就透过个冒眼看了眼,外面站着两名穿着西装的白人,神情焦急,偶尔还看着手表,这两个人也不像是暴徒啊,只要不是当地人,那就行,他微微打开个缝隙,用自己很瞥脚的英文说,“两位,先生不好意思,我们关门了。”
“沃特,我给你钱。”其中一人掏出兜里一叠美金,递了过去,“你这里我们包下来了。”
这一叠应该有数千美金吧。
看到钱的老陈这顿时就冒光,意识到这是个大客户,忙不迭让人打开门,招呼着对方进来。
他从对方嘴里知道有几个大佬想要在这里请客,客人是个亚裔。
看在美金的份上,这顿饭他包了。
只是到后来,他发现这饭局好像牌面有点大。
下午四点多时,养子就跑进来告诉他,外头好多人,而且都带着武器,老陈心里一惊,走到门口,偷偷一瞧。
十几个持枪壮汉坐在靠门的角落,还有三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围坐着一桌,面色都很紧张或者说焦躁,老陈竖起耳朵只能听到点:“尼古拉斯…他别太过分…”
忽然一股焦味冲进鼻孔,他拐角一声,一拍大腿就跑进去,差点烧焦了。
…
下午5:17分。
一辆BTR-80装甲人员运输车在前头打开路,后面三辆BTR-152装甲车,上面还竖着机枪,子弹推上膛,全副武装的雇员,这就是块硬石头,谁看了都得憷上三分。
已经接到消息的大佬们就并肩走出去,看到这架势,互相对视了眼,同时看到了眼中的担忧和无奈。
他们身后的公司大多数都不注重北非市场。
但他们要恰饭的!
索马里的利润多少也注定他们能拿到多少分红。
跟自身利益有很大的关联,但看到这一出,他们突然明白了,对方也许迟早会觉得索马里这市场太小,这总共1000万人口的国家,能压榨出来的美金可是有限的。
唐刀从152装甲车上下来,扯了下西装,抬起头就看到站在台阶上的三个大佬,脸上堆着笑。
“下午好,尼古拉斯先生。”一名带着眼镜,绑着小辫子的白人带着口北欧的语调率先伸出手问好。
“很高兴再次见到您,弗朗泰斯克先生。”
弗朗泰斯克.库斯基是捷克老牌兵工厂CeskaZbrojovka,翻译过来就是:“塞斯卡-直波尔约夫卡”工厂的代理人,这是一家在北欧很有名的枪械生产商,比如,CZ83手枪、CZ75手枪都是其的代表作,在实战中有过表现。
看到他抢先,另外两个人也不甘示弱,赶忙问好。
这两个一个是,阿根廷多明戈-马特的代理人,还有一个是黑佬,北非本地一家稍有实力的外贸机构,这时代的外贸公司,说白了,还不就是走私公司,只是披着羊皮,看起来温和,可他们就是羊了吗?咧开嘴,还是头狼。wWW.ΧìǔΜЬ.CǒΜ
“别站在这里,我们进去说。”唐刀见几个人拘束,反而反客为主,笑着率先朝着餐馆中走进去,还打量了几眼,很满意,这地方,在摩加迪沙算是很干净了。
他们都站着,等唐刀落座后,其他人才坐下来。
这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占据了主导地位。
“很久没吃中餐了,我都闻到了香味,是不是可以上菜了?”唐刀撑着膝盖,左右问,弗朗泰斯克身后一雇员就朝着厨房跑过去,招呼着。
老陈忙点头,“马上马上。”
反手一巴掌打在养子的脑门上,“瓜怂,别看了,上菜了!”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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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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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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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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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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