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是指他把我选入九玄门中之事了,这的确是大恩,自己一旦进入九玄门,甚至能够迅速抵达化神,以后谁敢欺负镇远侯林家呢?
莫非父母已经察觉到我的心事了!
想到这里,林黛儿俏脸酡红,露出一抹窃喜羞涩之色,柔顺如水,低声道:“为了重振家族,保住爵位和封地,女儿一切听凭父母安排!”
“那我就把思晴散人叫来,当面挑明这件事吧……”
忽然,大门被推开,方锦隆满脸喜色地走进来。
他本来就未走远,而是躲在门外,以神识探查娘俩的的对话。毕竟,这种事情,他一个当爹的,也不好和女儿说起。
见林黛儿同意,他才忍不住就现身了。
他背负双手,满是欣喜地笑道:“我观此子,绝对圣品金丹,那么简单,很可能是圣品元婴,前途不可限量啊!”
林汉卿浑然没注意到,女儿脸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死灰,娇躯狂颤,如听噩耗,如遭雷击般。
他满是欣慰地道:“关键是,此人为人忠义仁厚,有勇有谋,格局极大,值得托付。他日,我们想方设法把他也送到九玄门,你们小两口携手攀登漫漫仙途,有他照应,我和你娘就是驾鹤西去,也能心安了!”
“什么?你们竟然说的是思晴?”
林黛儿忽然尖叫起来:“爹,娘,你们是疯了吧,竟然把女儿嫁给一个河外修士?一个穷乡僻壤来的土包子!这是他提出的吗?他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人说梦!”
林汉卿听了,脸色一变,道:“女儿,你不同意?”
“我怎能同意!”
林黛儿尖叫道:“我乃侯爵之女,千金之躯,身份尊贵。他算什么?就在三个月前,说好听点,不过一介散修,说难听点,就是流民,毫无根脚,宛若蝼蚁一般!”
“女儿,你听我说!”
林汉卿这才知道自己想错了,虽然姜天救了林黛儿,救了林家,但是,她对姜天没有一点感恩,甚至没有丁点好感。
他连忙按住林黛儿的肩膀,正色道:
“英雄不问出处。咱们林家往千年之前上数,也不过是占山为王的草寇,比河外修士又能强多少?能有今日的爵位封地,全是老祖宗跟着东方老祖一刀一枪拼出来的。”
他语重心长,郑重其事道:
“自古英雄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你大哥,李柳刀倒是出身极好,但除了斗鸡走狗,争风吃醋,还懂什么呢?没有家族荫庇,没有家族提供的修炼资源,他们早就泯然于众人了!”
“思晴先生他能有今日成就,越是出身寒微,越证明他有大智慧大毅力!女儿,你要明白,在修炼之上,本身的心性、悟性和毅力,比根脚背景更重要,说一千道一万,修炼还是靠自己的!”
他几乎是恳求般地道:
“你再考虑考虑!他不是简单人,锋芒暗藏,现在只是小荷才露尖尖角,有朝一日,他若是彻底展露实力,登天而上,成为圣元大陆的巨擘,恐怕便是皇家的公主,圣地神宗的女神圣女,都要争抢。到那时候,你再想靠近他,就难了啊!到时候,你会后悔的啊!”
“我不稀罕!”
林黛儿不屑一顾,甩开老爸的手掌,心想,此人哪怕是圣品元婴,又能如何,比李奕辰比东方鼎恐怕还有差距吧。
她满是厌恶地寒声道:
“此人看似低调,其实自视甚高,目空一切,行事猖狂,不知刚者易折的道理。且冥顽不灵,刚愎自用,听不进他人劝说。这种性格,不能和光同尘,哪里能走得长远。这是在我们东方帝国,有二殿下和林家赏识看中,若在别的秩序混乱之地,恐怕早已经死于非命,坟头之草已经一丈高了。父亲,你可知,今天他一掌拍飞了白战云,还打破了他的丹田?”
“此事,我已经得知!”
林汉卿并无意外,沉声道:
“北疆公白先林与南和公方锦隆多年不合,支持太子东方鼎,矛盾早已经不可调和。而我们,属于二殿下的派系。双方迟早会掀起大战。你以为,思晴这一巴掌打错了吗?不,打得很好!”
“什么?父亲你还认为他没错呢……”
林黛儿不敢置信。
“女儿,我知道你心思缜密,思虑良多,但有时候未免太过于软弱,失于锋锐,前怕狼后怕虎,以为退让和圆滑就能迎来对方的尊重。其实不然,一切,要看实力的!”
林汉卿不知道该怎么把积累一生的智慧传授给女儿,无奈叹息道:
“咱们就眼前这场纷争来说,难道你以为当时你哥和姜先生跪地求饶,白战云就会把龙骨九阳草让出来吗?不会!徒增天下笑!”
“我们拿着二殿下的雕龙玉牌,又打得过,难道还要忍气吞声吗?难道还继续让白家那小畜生骑在我们林家头上作威作福,拉屎拉尿吗?如此都不打,我们林家的威严何在呢?”
林汉卿双眸闪烁着犀利的寒芒,似有战火在跳动。
事实上,白战云欺负林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且不说林阳林黛儿这些晚辈,就是面对他这个长辈时,也是出言不逊,态度狂傲。
姜天一掌拍飞白战云之事传来之后,林汉卿大感痛快。
他恨不得再次大大嘉奖姜天,敞开大门,大宴宾朋,为姜天庆功,流水席吃上个三天三夜。
只是,一旦如此,北疆公白家恐怕要迫不及待地来报复,所以,才低调一些。
林黛儿不知该如何反驳,但无理辩三分道:
“父亲,哪怕你说得天花乱坠,也无法改变他无脑冲动的现实。他是有一定实力,这次为我白家长脸了,但是,他是北疆公的对手吗?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看,不日北疆公的报复就要来了!”
“这个,为父会做好准备!”
林汉卿也有几许忧色。m.χIùmЬ.CǒM
他还未再次开口,林黛儿已经满脸鄙夷地道:
“父亲,这桩婚事,您再也不许说了,我是死活不从的。且不说他出身不好,性格极差,毫无根脚。这些都可以不提。父亲,您想没想过他是个鳏夫,还带着一个女儿,我好歹也是千金之躯,嫁给一个鳏夫,给他续弦,岂不是让天下笑话吗?土鸡怎配凤凰,他根本不配我!”
“再说,给那臭丫头当后娘,女儿想想都恶心得想吐。强扭的瓜不甜,女儿不会幸福的!”
到最后,她一双清澈的美眸,流露出无限的坚定,一字一句地寒声道:“父亲,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你若敢逼我,我就死给你看!”
说着,面若寒霜,拂袖而去。
徒留林汉卿呆立当场,于风中凌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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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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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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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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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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