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会是如何强横的敌人,说实话,他其实很明白,登山,或许,便没有机会下山了。
只是,他从来不习惯逃避,而且,也没法逃避,当杀了夏长生时,他便做好了,不是生,便是死的准备。
总不能,夏长生想抢他的女人,他还要隐忍不杀,那么,杀了夏长生,他就唯有面对任何的报复。Χiυmъ.cοΜ
他,只是不想,再让自己的事,牵连自己的身边的人。
说到底,无论是黄叶,还是夏长生,所做的一切,都只是针对他而已,何必让身边的人受牵连。
当年的灭门仇人,不是想杀他吗,现在,他来了。
“狗日的贼老天,就不能让我过两天舒坦曰子?”陈铁下车,仰头苦笑。
然后,提刀,登山,身形是如此孤独,却又如此一往无前。
他从来,都没有退路的,不是吗?
山上,夏家老祖站在山涯边,迎风而立,白发白须,仿似九天之上降临的仙人。
“我夏家骄子被杀,此仇,我夏家来报就可以了,不过,还是先谢谢莫兄你能来。”夏家老祖,对身旁不远的一名银衫人说道。
“夏长生也是我武院副院主,我自然要来,不来,别人岂不是要笑话我莫敌,不过,你夏春秋要自己动手,我自然不会抢着来。”银衫人说道。
银衫人便是武院院主,名为莫敌,而夏家老祖,名为夏春秋。
“不过,杀一个武王境的小子,劳动你夏春秋亲自出马,倒是让我有点意外。”莫敌又说道。
夏春秋淡笑道:“虽只是个武王境的小家伙,但是,年纪比我夏家夏长生还年轻,实力便已达至了如此地步,我也想见识见识啊。”
莫敌不由点了点头,确实,他这次亲自出马,也是因为,想看一看,那个陈铁,如此年轻,为什么,就能杀了武院副院主。
当然,看过之后,陈铁是要死的,也必须死,否则,夏家不会罢休,武院也否会罢休。
“你想过没有,陈铁如此妖孽,他背后,会不会有更强者?”莫敌想了想,又说道。
“这个重要吗,到了你我这个等级,除了一些知名知姓的强者我们惹不起,便是陈铁身后有着更强者,又有何惧。”夏春秋说道。
莫敌想了想,是这么个道理,到了他们这一等级,还能让他们忌惮的人,虽然不少,但绝不算多了。
所以,总的来说,今天,无论如何,陈铁都死定了,没有人能救得了他。
在莫敌和夏春秋身后,是夏家家主夏渊和武院副院主,再往后,则是夏家的五名强者,皆是武王。
当陈铁上到山顶,第一时间,便感受到了,山顶之上近十人,竟全是武王之上的强者,另外,有两人,他更加是感觉不出实力深浅。
“好大阵仗啊,看来我足以自傲了。”陈铁哈哈笑着开口,为了杀他,夏家,是倾巢出动了吗。
“陈铁,你终于是来了,我原以为,你不敢来的。”夏渊第一时间,冷笑道。
陈铁扛着刀,斜着眼看夏渊,说道:“没有礼貌,说话前,先报名,你谁啊你?”
夏渊眼角跳了跳,额头上青筋爆起,从来,没人敢如此跟他这样说话。
“当年没杀死你,没有斩草除根,倒是让你杀了我儿长生,今天,不把你挫骨扬灰,实难消我心痛之恨。”夏渊阴森说道。
陈铁顿时了然,感情眼前之人,是夏长生的爹。
昨晚,除了和林乐苑胡天胡地,林乐苑还是告诉了他一些事的,这人既然是夏长生的爹,那么,就是夏家家主夏渊了。
“你这,就有点不讲道理了呀,我只是杀了你儿子而已,当年,你们欠我陈家的帐,只是刚开始还,我死,也会先在你们身上咬死一块肉的。”陈铁平静道。
原本,他也该有个家的,家里有父母,有陈灵,有所有的亲人,他原本该无忧无虑地长大,可是,眼前这些人,把他的家毁了。
想到这些,陈铁握紧了刀,他唯有手中的刀了。
“可笑,你以为今天,你还能杀人,你一个人,以为翻得了天?”夏渊冷笑道。
陈铁心里有了苦涩,夏渊他无惧,因为夏渊也不过是武王,包括夏渊身后的那几人,也只是武王。
真正让他感到了巨大压力的,是站在山涯边的那两个人,那两个人实力如何,便是他也感知不出。
“夏渊,够了,何需多说,你退下吧。”夏春秋淡笑,一步踏下,已站在陈铁面前。
夏渊一怔,然后乖乖退了下去,老祖,这是直接对陈铁动手了吗?
“老夫夏春秋,为免你说我以大欺小,接我三拳,接得住,你可以活着,长生的死就算了,接不住,那你自然就得死,你觉得如何?”看着陈铁,夏春秋淡然说道。
后面,莫敌撇嘴笑了笑,以夏春秋的实力,杀陈铁,一拳足以,现在,他让陈铁接三拳,已经是以大欺小了。
这老家伙,摆明是要杀人,却说得那么好听,果然是,越老越不要脸。
陈铁皱眉,握刀的手,隐隐颤抖,面对夏春秋,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怖压力。
夏春秋的实力,毫无疑问,已经远远超越了武王境。
“要动手,尽管来,三招?呵呵,三招你杀不了我,你就是夏家的狗。”陈铁举刀,指向了夏春秋,冷笑道。
他明白,夏家不杀他绝不甘心,现在,夏春秋说三招,那么,便意味着,夏春秋三招,便可以杀他。
他的精气神,已高度集中,夏春秋再强,他能做的,也只有举刀,当然,也可以放放嘴炮。
至少,骂夏春秋是狗时,夏春秋很生气。
“狂妄的小子,凭你,还没资格向我举刀。”夏春秋冷笑,身形突然消失。
“鬼刀术。”陈铁冷喝,举刀朝身前轰然劈下。
夏春秋的速度太快了,便是连他都看不清楚,所以,他只能凭直觉,向着身前劈了一刀。
“太慢了。”一道冷酷的声音,突然在陈铁耳边响起。
下一刻,陈铁只觉得自己胸口上,如被万斤巨石砸中,让他刹那吐血倒飞。
轰然摔出数十米,陈铁撞在了一块山石上,又是一口,夹杂着内脏碎片的鲜血。
“好强,再来。”陈铁颤抖着站了起来,脸色如纸,苍白之极,但是,他还是举起了刀,指向夏春秋。
“有种,那就再来。”夏春秋嗤笑,身形一闪,又到了陈铁身前。
“第六刀……”陈铁目光刹那变成血红,嘴角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身形,突然也消失了。
“轰……”下一刻,剧烈的轰鸣,轰动了山顶,夏春秋一拳,再次轰在了陈铁的心口上,陈铁的刀,割裂了夏春的衣衫。
“噗……”两人错身而过,陈铁以刀撑地,又是一口鲜血吐出,身形,已是有些摇摇欲坠。
夏春秋的脸色,则化作了狰狞,陈铁,竟然能割烈了他的衣服,并不是他大意,只是,陈铁刚才那一刀,让他,都不能完全闪避。
夏春秋,终于是明白,为什么夏长生,会死在陈铁手中了。
“第六刀魔刀术,也只是割裂他的衣服吗,还真是强啊,那么,我也只是,能再出一刀了……”陈铁苦笑,夏春秋很强,强到了让他,感觉到了无力。
“还有一招,陈铁,你该去死了。”夏春秋脸色阴森,身形已飘飞而起,如同飞仙,一掌,向着陈铁压落。
“第七刀,天刀……术……”陈铁抹了一下嘴角的血,却突然松开了手中的刀,长刀化作刀光,刹那,斩向了夏春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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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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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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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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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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