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上虽然都有驱蛇粉,但是,风太大,一路上山的时候,味道已经吹散了不少,更何况,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两条蛇,而是起码数千条蛇。
所以,靖廷一下子去,便激怒了蛇,蛇一拥而上,靖廷早有准备,飞快转动手中的剑,剑是没出鞘的,不杀蛇,但是剑风凌厉,逼退了大半。
腥臭的味道很浓烈,靖廷剑风扬起,这腥臭的味道便更加难闻,他忍住反胃,一步步逼近赤红蛇。
赤红蛇稳坐中间,有很多色彩斑斓的蛇围着,靖廷剑风虽然厉害,但是不是所有的蛇都被逼退,靖廷也知道不能杀蛇,一旦见了血腥,这些蛇都得疯狂。
倏地一条蛇窜起来,直击靖廷的脖子。
瑾宁在上头照明,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小心脖子!”
靖廷反手一抓,抓住了蛇头使劲捏住,往地上一摔,如此,便断了剑风,蛇纷纷围攻上来。
靖廷临急撒了一把驱蛇粉,迅速轻身而起,解下腰带,缠向中间被包围住的赤红蛇,只是,那看似呆木的赤红色倏然灵活地摆头,盘缠而上,虎视眈眈地盯着靖廷。
瑾宁拉了靖廷一下,把他拉到了冰面上,随即摸着他的头脸,着急地问道:“被咬了吗?”
“没事!”靖廷喘了一口气,“这样不是办法,蛇太多,又不能杀蛇,很难接近赤红蛇。”
瑾宁道:“我下去试试。”
靖廷阻止,“你下去也没办法,容我想想。”
蛇已经回归了平静,这些蛇,应该是没有得到攻击的信号,所以,在威胁解除之后,又迅速回去围着赤红蛇,但是依旧昂着舌头,保持高度的警惕。
驱蛇粉已经所剩不多了,要全身洒满是是不可能。
靖廷想了一下,取了两人的腰带了捆绑在一起,然后捆绑自己的小腿,剩下的一截让瑾宁抓着,道:“明珠给我咬着,你双手揪住腰带,我倒吊下去抓赤红蛇,我的铁手不怕蛇咬,我一旦抓住,你就使劲拉我上来。”
“这样太危险,若是蛇缠着你的手臂而上,你没办法驱赶得过来。”瑾宁道。
“不能再拖了,若再取不到赤红蛇的血,赶不及回去救婆儿,回去还有一大段路程呢,耽误不得。”
说完,他把腰带缠住她的手掌,用剑在冰面上挖出两道坎,取过瑾宁手上的明珠咬在嘴里,身子一卧,脚尖扣住两道坎,便慢慢地吊下去。
这一吊下去,蛇便又涌了过来,他一手挥剑,一手直取赤红蛇。
数条蛇缠上靖廷的手腕,靖廷一甩手,蛇甩不开,已经迅速缠了上来,一路蔓延而上,直达脖子,瑾宁情急之下,取了碎冰打过去,打落了三条,还余下一条没打中。
围着赤红蛇的那些毒蛇都爬过来,靖廷一看,是好机会,也顾不得手臂上那条蛇了,铁手一钳,捏住了赤红蛇头,往上一拉,整条赤红蛇被他拽了起来。
瑾宁猛地拉起他,靖廷借势而起,一个窑子翻身,把肩膀上的那条蛇甩了下来。
只是,那条蛇却直冲瑾宁,落在她的肩膀上,直接就一口咬了过去,瑾宁伸手一扒,把蛇甩在地上,靖廷落地,抓起她的手臂,凌空而起,施展轻功而去。
驼子罗看到他们真的抓到了赤红蛇,十分吃惊。
靖廷一手抱着瑾宁,一手抓住赤红蛇,急声道:“前辈,瑾宁被蛇咬了!”
驼子罗抓过赤红蛇,迅速在它的蛇背上一刮,蛇血滴下,融入冰中,他对靖廷道:“把冰块装入碗中,迅速下山去,她留在山上。”
靖廷犹豫了一下,看着瑾宁。
瑾宁呼吸有些困难,但是她知道驼子罗会救她,道:“你快去!”
靖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很快回来!”
他进去拿了一个碗,装了染有赤红蛇血的冰块,迅速跑下山去。
瑾宁软软地坐在地上,眼前一阵眩晕,驼子罗放了赤红蛇,赤红蛇却冲着瑾宁而去,这是驼子罗都没料到的,他猛吹口哨,也随即冲上去,但是已经太迟了,赤红蛇一口咬在瑾宁的手背上,然后蜿蜒着身子而去。
驼子罗扶着瑾宁,用匕首划开她的伤口,挤压出毒血,他的神色很沉重,瑾宁却笑了起来。
“笑什么?你会死的,你知道吗?”驼子罗生气地道。
瑾宁压住一阵阵的眩晕,道:“我笑前辈并非和外人说的那样,你其实很热心。”
“多话!”驼子罗把一颗药塞进她的嘴里,“从来中了赤红蛇的毒,必死无疑,你不怕死吗?”
瑾宁缓缓地倒下去,嘴角浮着笑容,“死得其所,有什么好怕的?”
药丸在她嘴里融化,她只觉得一阵腥臭在嘴里散开,她胃部一阵翻滚,却连吐的力气都没有了。
漆黑袭来,她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
她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嘴里苦,臭,说不出的滋味,趴在床边,她一阵干呕。
“算你命大,这样也死不去!”
旁边传来驼子罗的沙哑的声音,瑾宁慢慢地抬起头,看到他坐在屋中唯一一张椅子上,一张脸疲惫苍白,头发也已经花白,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
“前辈!”她撑起身子,“您救了我?”
驼子罗慢慢地站起来,沉声道:“你说过,她把你当女儿一样看待,我救了你,算是为我自己赎罪!”
“前辈!”瑾宁喊住了他,“谢谢!”
“不必谢我,我说过,你命好,总有那么多人帮你。”驼子罗走了出去。
瑾宁躺会床上,还是一阵的天旋地转。
她无力下床,只得继续躺着,最后又昏昏沉沉地是睡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看到坐在床边的是靖廷。xǐυmь.℃òm
靖廷俯身,担忧的脸终于绽开,“可算醒来了。”
“驼子罗前辈呢?”瑾宁掀开被子,觉得身体的力气恢复了一些,但是,头还是很晕。
“我来的时候就没见他,只看到你躺在这里,不过,有一个女人来告诉我,说你没事了,我便坐在这里等你醒来。”靖廷扶着她起来,伸手抚摸她的额头,“额头没这么烫了,感觉如何?”
“我没事了,就是没力气!”瑾宁虚弱得很,半靠在他的肩膀上,“婆儿怎么样了?”
“不知道,我把赤红蛇血送回去之后就马上赶回来了。”靖廷扶着她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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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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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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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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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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