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应该就是因为没能从我这里拿到钱,才这么故意让我难堪。
如果难堪一回,能够甩掉这么一个麻烦的人,我也愿意。
小姨原本想追上来,奈何小区安保太好,她连小区的门都进不了。
想到给她的那六十万,我拿出手机给杨子竣打了通电话。
让他马上查一查,那个火锅店到底和小姨有没有关系。
那天小姨借钱的时候,我没有多想,确认了有那个火锅店存在后,就把钱拿给了她。
现在看来,不用等杨子竣查清楚,我已经能确定,她十有八.九是在骗我了。
走进电梯,我想起家里的程锦时,偏头叮嘱景枫,“刚才的事,别告诉先生。”
他是程锦时手下的人,和我一起出门遇上了事情,绝对会汇报给程锦时。
只是,程锦时状态本就不好,我不想他因为这种芝麻大点的事情烦心。
“好的。”
景枫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下来。
回到家里,贝贝被陆云牧举得老高,笑得咯咯咯的,嫩生生的小短腿在空中蹬个不停。
程锦时坐在客厅的地板上,陪安安玩飞行棋,他虽然看不见,但安安会很细心地提醒他,棋走到哪里了。
男人脸上,带着温润浅淡的笑意,也无比耐心。
看见这一幕,我心中的郁气瞬间被驱散了,走过去从程锦时背后抱住他,看了眼棋盘,轻笑,“你能不能让着点儿子?他一个都还没飞到终点呢。”
安安抿了抿小嘴,颇为认真地看我,“妈妈,我们男人之间的事,你不要插手。”
闻言,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挂在程锦时的背上笑得胸腔都在发抖,伸手捏了捏程锦时的耳朵,“看看你的好儿子,说话越来越语不惊人死不休了。”xǐυmь.℃òm
男人唇角也勾起温柔的笑,反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对安安道:“程梓安,你怎么在和妈妈说话?”
安安嘿嘿一笑,从地板上爬起来,扑进程锦时怀里,扭着小身子撒娇,“爸爸,你听错了,我是说,妈妈管得太好了!我可喜欢妈妈管我了!”
“葛葛骗人!”
好不容易从半空中站到地面的贝贝,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安安的谎言。
还不忘哼哼唧唧地补刀,“葛葛说麻麻总是碎碎念,他上次,上次还在耳朵里塞了……唔!”
她说到一半,安安扑过去捂住了她的嘴巴,“小叛徒!”
我笑得不行,全然没注意到,自己的身体贴着他,呼吸间的热气,也尽数洒在了男人的耳畔。
“晚上回房间再这么做。”
男人突然偏头,双唇刮过我的脸颊,落在我的耳蜗处,声音蛊惑地说道。
我愣了一下,差点没明白他的意思,余光往下方一瞥,脸颊刷地滚烫,猛地松开他,从沙发上扔了个抱枕丢进他怀里,“闭嘴吧你!”
男人笑着抱住抱枕,唇边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陆云牧看了看安安贝贝,又看了看我和程锦时,一脸羡慕,“啧啧,难怪我们家老爷子总是催着我结婚生子,原来有老婆孩子的感觉这么好……”
“你不是喜欢男人?”
程锦时心情颇好地打趣他。
他被呛了一下,又邪邪一笑,走过去揽住程锦时的肩膀,“你要是喜欢男人,我也不是不能勉为其难……我/操!”
他话说到一半,程锦时一阵恶寒,手肘屈起,猛地怼了他一下,他惨叫出声。
而后,程锦时轻轻一笑,“我有我老婆就够了,你要不去问问岳尘,看他愿不愿意收了你。”
“岳尘要是不愿意,还可以问问江裴。”
我笑着接话。
陆云牧捂着胸口站直,哭惨道:“你们俩夫妻,简直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程锦时眉头微微一挑,“对你,同情心实在是有点多余。”
陆云牧仰倒在沙发上,哀嚎,“我他妈可真是太惨了……”
景枫在一旁看的也笑了起来。
陆云牧睨了他一眼,倏然从沙发上弹起来,揪住他的衣领,“你一个和我一样的单身狗,有什么好笑的?走,小爷请你吃饭去。”
说着,就拎着他往外走。
景枫不放心地回头看,“先生……”
陆云牧哼笑,“他有老婆给他做/爱心晚餐,还有两个小家伙陪他玩,你操什么心?”
景枫闻言,也认真的点了点头,“好像也是。”
——
晚上,吃完饭,我榨了几杯果汁端到阳台上。
和程锦时坐在阳台上,安安和贝贝绕着桌子跑来跑去,玩得不亦乐乎,额头和鼻尖都是亮晶晶的汗珠,时不时停下来,咕噜咕噜地喝果汁。
我感受到了格外难得的宁静、安稳。
可是,我也知道,这不过是暂时的。
C.N集团是程锦时的,那就说明,风暴,还在后面。
两个小家伙玩累了,我拎着他们回房间,给他们洗澡、又丢到床上去睡觉。
搞定了他们,我才走进程锦时的房间。
他正在衣柜前取浴袍,似乎是打算去洗澡。
他上次洗澡的时候摔跤,我还心有余悸。
见状,连忙过去帮他取下浴袍,抱住他的胳膊,“我和你一起洗吧。”
其实,我本来是想说,我帮他洗。
但是担心刺激到他的自尊心,所以没有直说。
尽管如此,男人还是看破了我的用意,俯身吻住我的双唇,随后,抵着我的额头,低低叹息,“傻瓜,我既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就不会再和前几天一样了,你说话不用有顾忌,知不知道?”
我仰头,心疼地吻了吻他,软声软气,“知道了。”
话音刚落,便又被男人攫住双唇,很快被他夺走所有呼吸,身体发软,只能攀着他,才能勉强站稳。
男人微微退开,嗓音低哑,话语中带着笑意,“不是要一起洗澡么?嗯?”
尾音上翘,绕得人心尖都像过电一般,软得一塌糊涂。
原本我真的想的是洗澡,但现在这么一来,我自然也知道不可能再单纯的洗澡了。
脸颊染上热意,有点不好意思开口,“那,那洗澡吧。”
头顶传来男人一声性.感的浅笑,我松开他,准备牵着他进浴室。
谁料,他却突然打横抱起我,“告诉我,怎么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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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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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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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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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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