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没有啊,怎么了?”
她摇摇脑袋,“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哪里怪怪的。”
我仔细回想刚才的场景,似乎,都挺正常的,只能劝雪珂不要担心。
到了时间,婚礼按照流程开始进行。
一切都美好而幸福。
唯独,没有出现交换戒指的环节……
我心里也不由升起疑虑,雪珂的神色也愈发的担心了起来。
只是周子昀的脸上,看不出任何问题,他带着新娘一桌一桌的敬酒,笑容满面地接受宾客的祝福。
可越是这样,我和雪珂越不安。
很快,周子昀带着新娘到了我们这一桌,大家纷纷说着喜庆祝福的话。
周子昀经过我这里时,我轻轻拉了他一下,低声问,“戒指呢?”
他脸上飞快地闪过一抹情绪,快得我没有抓住,他开口解释,“婚礼准备的太仓促,忘了准备。”
什么都可以忘,戒指怎么会忘?
何况,是他这么细心的人。
他估计是知道我不信,又笑着调侃道:“下次结婚一定好好准备……”
我拧眉,连忙打断他,“结婚的日子别胡说八道的。”
说完,我有十分郑重地开口,“周子昀,祝你和你的妻子幸福美满。”
“谢谢,今天人太多,招待不周,不要介意哈。”
他说罢,便立即领着刘茜去别的桌敬酒了。
雪珂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开始一个劲儿地喝酒,像是在发泄什么一般。
我拉住她的手,劝道:“少喝点,小心待会儿喝醉了。”
“今天这么好的日子,高兴,你可不许拦着我……”
她这个理由,让我没办法反驳。
周子昀是她堂哥,她跟着高兴,也是理所当然的。
一直到酒席结束,宾客都快走完了,她才不情不愿地放在酒杯,脸颊喝得绯红,眼神都有些迷离了。
我带着安安,没办法扶她一个喝醉的人,还好有个周子昀的朋友走了过来,帮我扶着雪珂,和我们一起回到宾客住的酒店。
回到房间后,她躺在床上就睡着了,但嘴里嘀咕不清地不知道在说什么醉话。
我无奈,只能帮她把鞋子脱了,让她好好睡觉。
“呕——”
我陪着安安玩的时候,她突然从床上爬起来,冲去洗手间一顿呕吐。
我连忙把安安放在床上,端了杯水进去给他漱口,她醉意未散,眯着眼睛嘟囔,“我哥呢?我哥还没来吗……傻子。”
周子昀……他一直没有出现,雪珂突然这么问,我心里竟有些失落。
大概是因为,我清楚自己错过了一个很好很好的男人。
但转念一想,他结婚了,多好啊,会有个女生全心全意的爱他。
我揉了揉她的头发,笑了下,“你哥今天结婚,要陪新娘啊,明天就来看你了。你怎么样,还想不想吐?”
她甩了甩头,又踉跄着跑出洗手间,一头栽在了床上。
晚上,酒店送餐上来时,她还在睡,我简单吃了,便带着安安洗澡。
把安安哄睡着后,我看时间还早,就构思了一下设计图。琇書蛧
次日,我们还在睡觉时,房门被敲响了。
我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起来,套了件外套去开门,看见门外站着的人时,我愣了一下。
刘茜换下了昨天的婚纱,穿着一件针织裙,外面套着卡其色大衣,脸上带着笑,“子昀昨天喝太多了,早上都还没醒酒,我只好一个人来送你们去机场了。”
我有些讶异,她语气也很好,但我莫名地,读出了一些别的味道,仿佛是在和我宣示主权。
但她没有直说,我也只能当做没有听出,“好的,谢谢你。”
她探头朝房间内看了一眼,见雪珂还没醒,直接把我拉出房间,脸上的笑意也彻底散去,语气发狠地开口警告,“我知道你是谁,他曾经很喜欢你,但是现在,我希望你不要再给他造成任何影响。”
我心里一沉,原来,她全部都知道。
不过,倘若换作我是她,心里也肯定会不舒服,我也不想因为这个,影响他们夫妻的感情。
于是,我点头保证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打扰他,祝你们幸福。”
她没想到我这么快就答应了,脸上有些诧异,“算你识趣。”
“小希?”
房内,雪珂醒了。
我刚想应声,她走出房门,看见刘茜后,可能是没睡醒,语气也不太好,“你怎么在这里?”
刘茜面色僵了僵。
我不知道雪珂对刘茜的态度,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转变,只能笑着缓和气氛,“她来送我们去机场,快去洗漱吧。”
雪珂扭头进了洗手间洗漱。
我们洗漱完,安安也正好醒过来,帮他洗了脸,我们就出发去机场。
到了机场后,我有些内急,就去了洗手间,雪珂抱着安安和刘茜一起去换登机牌。
从洗手间出来,我去找她们,却看见雪珂和刘茜面红耳赤的,似乎在争吵什么,一直到看见我走近,才互看不爽地停了下来。
气氛差得不行,但这是她们姑嫂之间的事情,我也不好多问。
过安检的时候,我总觉得有道目光一直在注视着我,我不自觉回过头,竟远远地看见周子昀,他正朝我的方向看着。
看见我回头,他低下头去。
很快,我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下,拿出来一看,是他发来的消息。
他说:你一定要幸福,如果不幸福,随时告诉我。
我心头一暖,回复:你也一定要幸福,我会过得很好的,千万别再为我担心了。
然后,头也不回地过了安检。
既然给不了他什么,就用最真诚的心,祝他幸福。
回南城的飞机上,雪珂一改来时的欢快,全程都沉闷着,黑着脸,一句话都不说。
我隐隐觉得,应该和我有关系,但又想不出缘由。
直到飞机快降落时,我出声问道:“雪珂,是不是我有什么做错了,让你不高兴了?”
她摇摇头,一言不发。
我轻叹了一口气,不信,“真的没有?”
“没有。”她冷声吐出两个字。
我心里不由一紧,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和她读大学时,偶尔还会闹脾气,但是毕业后,就基本没有闹过矛盾了。
突然这样,我有些手足无措。
走出机场后,我一手抱着安安,一手推行李箱,和她道:“要不要先去吃中饭?”
“不了,你自己回去吧。”
她撂下这句话,拎着行李就上了一辆出租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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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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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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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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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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