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你他妈倒是接着跑啊!”
我撑着胳膊肘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一再扑倒,趴在地上苦苦哀求,“不要过来……徐总,你放过我好吗?”
我的心沉入谷底,也许,陈琳已经走了,没有人能帮我。
难道,我真的逃不掉了吗……
我急得要哭了出来,心脏都在颤抖,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场景和差点被宋阳强奸的画面重叠,所有的恐惧翻江倒海般的在我心里翻滚。
徐总在我身旁定下脚步,如同踢死人一样的踢了我两脚,声音阴测测的,“放过你?我原本打算好好对你,结果你把我的头砸了个窟窿,性子还挺烈啊,想必什么招数都能承受吧?”
话落,他俯身抓住我的头发,撕扯着我的头皮,想要硬生生把我从地面拽起来。
不……
不要……
我紧咬着下唇,忍住头皮发麻的疼痛,也不肯迎合他的动作,一阵血腥味在嘴里弥漫,我咬牙切齿的开口,“你不如,杀了我吧?也许,奸尸会更对你的胃口……”
咔哒——
头顶响起一声清脆的开门声,眼前出现一双被擦得锃亮的男士皮鞋,视线微微往上,是被西裤包裹着的修长双腿。
不是陈琳。
我有一瞬的怔忡,但原来已经视死如归的心底,仍旧泛起一丝希望,我抱住他的双腿,苦苦恳求,“先生,您救救我好吗……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只要不落入徐总的手里被侮辱,让我去死,我都是愿意的。
不知为何,扯着我头发的力道缓缓松开了。
徐总的声音有着不能抑制的颤抖,“程……”
我好奇的仰起头,整个人都怔住了……是他。
本就慌张的心,又是莫名的一窒。
我早该想到的啊,能让陈琳在酒店询问需不需要醒酒茶的,大概也就是他了。
可是,自从他上次看见周子昀和我表白,又怒气冲天的走了之后,我和他私下就再没有联系了。
他说不定根本不会管这件事,而且,他本就没有理由帮我。
我惴惴不安的看着他,他那双冷若寒潭的眸子,正紧紧地盯着徐总,平日里无波无澜的眸底,此时像含着毁天灭地的煞气。
他抵了下后槽牙,声音好似掺杂着碎冰,“我竟不知道,南城何时已经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做非法的事了?”
“程,程总,我……”徐总大惊失色,满是肥肉的腿都在打颤,话锋陡然一转,指着我,“是她!都是她刻意勾引我!”
我瞪大眸子看向他,没想到他会这样的颠倒黑白,但迎上程锦时审视的眸光,我的喉咙犹如被人掐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他心里,我向来不堪。
程锦时目光狠辣,骤然抬腿朝他狠狠的踹去,沉声冷嗤,“呵,她勾引人的功力确实不错,但勾引过我,又怎么会多看你一眼?”
徐总愣是被踹出了三四米远,除了哀嚎,半个字都不敢吭出来。
“我如果是你,现在就把手里的股份抛出去,因为明天,也许就一文不值了。”
程锦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但眸光中浮现的皆是不容忽视的戾气。
他弯腰把我从地面捞起来,我身体绵软无力几乎是完全倚靠着他。
徐总听懂了程锦时的警告,霎时间面如死灰,仓皇的爬过来,不停的扇着自己耳光,“程总,程总!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这个卑鄙小人计较……”
“我可以不和你计较,”程锦时漫不经心的开口,掀眸瞥了我一眼,又道:“不如你求她吧?”
我愣了一下,徐总便已经一下又一下的朝我磕起了头,“宁小姐,您放过我吧,是我鬼迷心窍!都是我的错!”
放过?
我刚苦苦哀求他,他可愿意放过我!
如果,如果不是程锦时出现,我就会被他逼得根本活不下去。
现在,居然有脸让我放过他。
我恨恶的盯着他,“你刚才想过,要放过我吗?”
程锦时淡声下逐客令,“听见了?滚吧。”
说罢,他搂着我进房间,反手关上门,将那个阴险无耻的人隔绝在外。
封闭的空间内,男人充斥着荷尔蒙的气息牢牢地萦绕着我,我的身体……愈发灼热得不像话。
我隐隐知道,自己是被下药了!
可是我不能……他已经要和苏珊珊联姻了。
“谢,谢谢你。”
我凭着尚存的一丝理智推开他,仓皇的跑进浴室,打开冷水阀门,被冷水冻得直哆嗦,试图缓解肌肤的灼热。
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我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顷刻间滚落下来。身体也抖成了筛子,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心有余悸的恐慌。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汹涌席卷的热浪,却是怎么也退不下去,几乎将我逼疯!
“宁希?好了没?”程锦时磁性的声音响起。
我掀了掀唇,努力克制,溢出的声音还是有些难耐,“快好了……”
他估计也听出了异样,下一瞬,门就被推开了。
他拧眉看向我通红的脸颊,面沉如水,“他还给你下药了?”
我身体的热潮弄得泪水直涌,无助的点头,只发出一个字,“是。”
他举步朝我走来,我连忙喊道:“别,别过来。”
我已经没有任何理智可言了,他如果过来,我根本抑制不住……
他沉眸看我,“就算被药性折磨至死,你也不愿意我碰你?”
听着他平缓的语调,我心脏莫名抽紧,心绪搅乱如麻。
我死死掐着手心,用仅剩的理智开口,声音发哑,“你就要和苏珊珊联姻了,我不想再插在你和任何女人中间。”琇書蛧
他三步并作两步迈到我面前,掐住我的下颌逼我抬起头,双眸闪现着怒火,“联姻,你又是从哪里听说的?”
我梗着脖子,“需要听说么,传得沸沸扬扬,谁不知道?”
光是我,就已经有两三个人和我说过了。
他劈头盖脸的吻了下来,舌尖不由分说的钻进我的口腔,像是气急了,连咬带啃,暴风雨般的一通乱吻。
我的理智瞬间崩塌,软着已经要化成水的身体,抬手攀上他的肩膀,迎上去回吻着他,气息纠缠间,他狠狠咬了我一口,声音暗哑,“别人传什么你都信,你什么时候能信我一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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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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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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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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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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