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于此同时,阎九双脚轻点,身子飘然跃起,在空中折转,向着远处飘去。
“想跑?”剑叟呵呵一笑,手持长剑,紧追其后。
就这样,转瞬间的功夫,一老一少已然来到了赌坊的后院空旷之地。
阎九猛然停下脚步,反手单刀飞出,直奔剑叟而去。
剑叟不愧为七品尊敬的高手,一眼就已看出,阎九这一刀虽然看似软弱无力,悄无声息,但实则却是劲气内敛之极,只专攻于一点,而这一点上的威力,恐怕是霸道之极。
剑叟从未见过如此以单刀作为暗器抛出的古怪招式,一时之间,虽为七品高手,也不敢冒然硬接此招,他知这少年赶与自己单打独斗,方才又一刀偷袭致死了六品宗境的斧叟,必然有一些过人之处,不容小觑。
于是,剑叟闪身躲过单刀,同时手中长剑一抖,又是一道无形剑气,朝着阎九斩去。
阎九表情凝重,这七品宗境的高手,果然不同凡响,随手挥剑,便能发出如此凌厉剑气,赶忙侧身闪过,然后大袖一抖。琇書蛧
只见,那被剑叟避过的单刀,竟然凭空转弯,再次奔着剑叟而来,速度比之刚才,竟然又快了几分。
这一招来得甚是突然,剑叟心中一惊,冲忙间只能出剑格挡。
只听“当”的一声脆响,刀剑相交,随后就见剑叟手中长剑剑锋不停左右颤抖,发出一声声嗡鸣。
而阎九单刀,却是有如被一根无形的细线拉扯着一般,准确无误的倒飞回阎九的手中。
剑叟隐隐感觉自己的虎口有些发麻,看来这一记飞刀所蕴含的力量,果真如自己想象一样,强大无比,而少年这招式,却是比这内敛于刀中的暗劲,更让剑叟吃惊。
剑叟横剑当胸,终于收起了之前的轻蔑,看着站在远处收刀入鞘的少年郎阎九,问道:“你这是什么招式?”
“雕虫小技而已。”阎九呵呵一笑,心中却有一丝懊恼,本来刚才想凭借这单刀身在半空的突然急转,杀这剑叟一个措手不及,就算不能利弊于刀下,至少也应重伤对方,才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七品尊敬毕竟是七品尊敬,竟然防住了自己这记防不胜防的杀招,之后对手有了防范,再用同样的方法,必然不会奏效了。
看来,投机取巧的手段是不能再用了,阎九心中暗叹口气,随即便沉下心来,调整自己的状态对敌。
阎九不敢轻举妄动,而那七品的剑叟同样如此,他实在摸不清这少年郎的底细,这一招凌空驭刀,让他不禁想起了一个传说。
传说,二百年前,那些蜀山剑仙,最擅长的手段,便名为驭剑之术,剑不在手,却可以以真气驭剑,有如活物。
而且,没有了人身关节活动的限制,出剑的刁钻程度,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并且,每一招每一式的威力,也是可怕之极。
虽然,蜀山剑仙,已经有近两百年的时间没有出现在江湖之中了,但是几乎很少有人会怀疑,蜀山剑仙已经绝迹了。
在江湖人的心中,应该是这些世外高人只是看破了红尘俗世,隐藏起来了而已。
难道说,这个少年郎是蜀山门人的后裔,或者,有过什么奇遇,得到过蜀山门人的指点?
剑叟虽然一向心高气傲,除了曾经一招便夺了自己手中长剑的宗主阴别离,他从未惧怕过任何人。
但是,蜀山派不一样,那个有如神仙一般的存在,是所有江湖中人,憧憬和仰慕的对象,剑叟也不例外。
剑叟有些心虚了,握着剑柄的右手紧了紧,他在心里衡量着,今日这一战到底还要不要打下去,如果伤了这个少年郎,是不是就等于得罪了他背后的蜀山派?至少是和蜀山派有些干系的那个人?
但是,宗主阴别离的性格,他也是知道的,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敌人,就算是蜀山派的嫡传弟子,估计也是如此。
剑叟深吸了一口气,“斩草除根”这四个字,在心中一闪而过,没错,今日绝对不能放过这个少年郎,只要杀了他,这个消息就不会传出去了。
而在剑叟犹犹豫豫的同时,阎九终于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了最佳的水平,同时,他做出了一个相当大胆的决定。
阎九决定,要完全动用蚩尤血脉的内劲了,利用这种他踏入江湖之后才得到的力量,并不算是违反了之前和自己老爷子的那只能动用自身三层内力的约定,因为定下这个约定的时候,他还不曾拥有这份力量。
不过,完全动用蚩尤血脉的内劲,还是有一定的风险性的,虽然这股内劲已经被他炼化了十之七八,但是,那股狂暴之气,却完全与余下的内劲凝聚到了一起,如果全部施放出来,也就等于解放了这股狂暴之气。
但是,面对七品的高手,阎九知道这也是万不得已的手段了,好在自己曾经修习的内功心法对神志有着出奇的控制效果,应该可以压制住这股狂暴之气吧。
想到这里,阎九忽然低下了头去,一动不动了。
剑叟心中一寒,因为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感觉这少年郎原本所散发出了那种深邃内敛的气场发生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
不过,剑叟并不认为自己会输,十六七岁的年纪,就算打娘胎里就开始修行习武,剑叟也并不觉得,这个少年郎真的能在修为层次上胜过自己。
于是剑叟冷笑着说道:“怎么,放弃抵抗,准备束手就擒了?”
“咯咯。”忽然,少年郎阎九的嗓子里,发出了一声十分阴森诡异的笑声,紧接着,少年郎阎九猛然抬头,一双原本漆黑如墨的眸子,在这一刻变得腥红无比。
紧接着,一股霸气无比的狂暴杀气,由这个原本总是看着相当安静稳重的少年郎身上扩散了出来。
这股凌厉的戾气,让剑叟觉得,周围空气的温度,似乎在这一瞬间猛然降了下去!
剑叟的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详之感,竟然产生了些许的惧意,而就在这一刻,少年郎阎九动了,身影一晃便来到了剑叟的面前,同时,一抹腥红如血的刀光,对着剑叟当头劈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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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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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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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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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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