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贺是谁?
或许这刚入门不久的两名新弟子不知,但他却是神刀门的老弟子。
于贺,在神刀门的身份,已经早就变得尤为敏感,或许说于贺的存在,神刀门已勒令不准任何人提起。
尽管许多新晋弟子不知其中原因,却也无人胆敢提起。
神刀门这两年正处于水深火热的关头,谁都不想触犯了这个霉头。
然而眼下,于贺回到了神刀门,这名弟子并非内门弟子身份,又怎么可能不吓一跳。
“于长老你......”这名弟子宛似霍然醒悟,转而厉声喝道,“于贺!你这个叛徒,你......”
话却没有说完。
从山道走上来的于贺,这时抬起了头,淡淡地瞥了那名神刀门弟子一眼。
接着,那名神刀门弟子猛地就是全身一震,他整张脸,也变得一片煞白。
其余两名神刀门弟子,则是茫然回头四顾,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师兄,他是......”一名神刀门弟子不确定地问道。
而另一名神刀门弟子,却是反应了过来。
他脸色一变,突然喝道,“师兄,你先拖上一会儿,我马上去禀报,神刀门的叛徒回来了!”
说完,他也不分由说,倏地转身,朝着来时的路飞奔了回去。
“啊,这......”
反应慢的神刀门弟子,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他“咕噜”的吞了一口唾沫,如临大敌的问,“师......师兄,他......是?”
只是,那名神刀门老弟子已然早就神智飘忽。
刚才他与于贺的视线交触,就已被于贺震慑住了,他也不知为何,明明于贺的身上,并未透出气势。
他就这么被眼前的于贺给唬住了。
“于......于长老,你,你已不是神刀门弟子,所以,你不能再......”
面对越发趋近的于贺,他连连后退。
不过于贺没有止步的意思,而是宛若一阵清风般,与他错肩而过。
当于贺走过之后,他才虚脱了般,一下子瘫倒在地,大口喘气,冷汗淋漓。
......
此时的张宏图,正缓缓抚~摸着平放在双膝的长刀,陷入了沉思。
突然,他的手猛地抽开,低头一看,他的食指,已被割损了一道血口。
张宏图皱了皱眉。
却在这时,有人快步接近了他的住处。
他是神刀门的掌门,住的地方,自然是静谧之处,而有人寻至,必是有事。琇書網
果不其然。
在两个呼吸之后,门被推开。
他的独子,张一凡匆忙走入,而他的脸色,非常难看。
张宏图的心,也是无有来由地为之一沉,“什么事?”
张一凡沉声说道,“爹,于贺回来了!”
张宏图一怔,其后就怒喝道,“什么?!他还敢回来?”
见此,张一凡倒是愣住了,他从来不知,自己的父亲还有这么失态的时候。
也没等他再待细说,张宏图已经只身站起,走了出去。
......
神刀门的避世之地,山门口外。
神刀门的长老,已在这段时间全部集中在了此处,身后一百米之外,则是神刀门的
弟子。
这些弟子,无一不是面带极其肃穆,或是好奇之色,但他们都不敢走近。
因为,他们都知道今日的访客不简单。
他们对面,赫然就是背负长刀,一脸平静的于贺。
“于贺,你已被逐出门墙,再回山门,究竟是为何?”一名长老沉声问道。
其他的一众神刀门长老,纷纷都是面露复杂之色。
他们不是一般弟子,乃是神刀门长老,自然是或多或少,都知晓一二,神刀门与于贺之间的秘闻。
神刀门的根基,换了,也就是门内绝学,换了。
这个近似荒诞的举动,对于一个不入流的门派而言,却是一件不算稀罕之事。
不入流的门派,之所以是不入流门派,追根究底,主要是根基方面的不足造成。
若是问根基是为何物......
第一,功法;第二,就是长时间累积的底蕴。
而一个不入流门派,没有好功法,在获得更好的功法之后,必然会舍弃原来的功法,转修更好的功法。
对于一个下九流门派而言,情况就不一样了。
众所周知,一个下九流门派要比不入流的门派强,就因前者经历了一定时间的积累,真想转修,简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但是,神刀门的情况有一些例外。
神刀门原先所修功法,本是刀法的一种,而惊鸿刀意,偏偏又没有固定的招式,心法或是其他的种种束缚。
惊鸿,准确的说,就是绝对纯粹的刀意。
若是有人引路,领悟惊鸿刀意,其实不是想象中的困难,但要学精,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神刀门也在张宏图的带领下,获得了一条通天大道。
当然,也只能由张宏图带领,否则,于贺将会成为神刀门的开山师祖。
也就是说,神刀门将不再是神刀门。
因为这不是神刀门的刀法,最重要的是这惊鸿刀法也不是由掌门所创。
由此,于贺无论怎么做,他都会成为神刀门这场变革的牺牲品,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情。
这也是他们这一帮神刀门长老,秘而不宣的秘密。
如今,于贺回来了。
他们也心生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一个被逐出门墙的人,还要回来干什么,自取其辱,还是自取灭亡?
......
沉默半响。
一名带有几分垂暮之气的老者,从一众长老之间走出。
于贺抬头一看,便是双手抱拳道,“大长老,神刀门叛徒于贺,恳请拜见掌门,还望大长老成全。”
......
这名老者,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而是眯着浑浊的双眼,上下打量了一下于贺。
随后,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于贺,既然你被逐出了门墙,掌门也饶了你一命,还回来干什么?”
于贺则是平静地重申了一次先前的请求,“禀告大长老,我今日冒昧拜访,实则是有要事相商。”
宛如他早就想到,回到这里所遭遇的种种阻碍。
老者斟酌少倾,说道,“你有何事,不妨可先与我细说。”
“大长老,这一件事,我还是想当着掌门的面,与他说明为好,还请成全。”
说着,于贺又是一抱拳。
......
距山门口外,往里五里的一处山岗。
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山门外发生的一切,又可借着树木遮挡,规避了修行者超强的视力。
如果不用神识或感知,又注意隐藏的话,很难有人发现得了,这还有人的存在。
而这个人,正是张宏图无疑。
他来到了这里,也有一会儿了,严格来说,在于贺登临山门口的时候,他就已来到了这里。
而他为何不立马现身,就是要看看,这个于贺,此番,到底是要干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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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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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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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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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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