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巫泽,却要求她尽早修炼至元婴第二境。
但是她自从到了元婴,修炼的速度就放缓下来了。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专注与修炼的人,巫泽无疑是把她往火坑上推。
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过。
她也是认了命,尤其是现在,整个剑宗,根本无人再帮她出头。
陈婉蓉不禁哀叹连连,怨天尤人起来。
“我说过修炼要专注,你这是又要作甚?”巫泽说道。
“我不过是叹口气,这你都要管?”陈婉蓉怒极反笑,说道,“你给我等着,迟早你都有报应。”
巫泽听罢,不过是笑了笑。
此女的天资,算得上是一般。
却是吞下了穆清风的剑丸,资质有所提升。
剑修,和修行者不同。
剑修修的是剑,是以剑为主,感悟剑意,以身化剑,人剑合一。
修行者修炼的是自身,因此修炼天资着重就包含了身体素质。
修剑天资高的人,不一定就适合修行其他家族的功法。
比如他的旧识雷清元,他若是生长在这个剑宗,恐怕就是一名再普通不过的中等弟子。
当然,随着修为的提升,一切都会有变化。
却是已修习了本家功法,再改为修剑就没有意义。
至于他为何来到这里,指点陈婉蓉,而不是留在巫家,指点子孙后辈。
这有两点原因。
其一,巫家的功法,已被他补全。
巫家也有了元婴,又是上下一心,他并不太过为此担忧。
其二,穆清风,是他的旧熟,当年曾答应她一事,要多关照一下剑宗后人。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自当是要做到。
虽然她已逝世多年,他却从未3835191b忘却,曾经那个修行密友。
纵然千年之后,再看不到故人,看得到故人的传承,也聊以慰藉。
他轻轻一笑,又暗暗叹息一声。
修行路漫漫。
其实,若非是他在陈婉蓉身上,看到有穆清风的影子,他也不会如此劳心劳力。
一道身影,从青岩铺就的阶梯走了上来。
她背着一把剑,微微低着头,走到这方空地的一侧。
接着,就闭目打坐进入冥想。
巫泽瞥了她一眼,就把注意力放在了陈婉蓉身上。
他来到这之后,经过了一番与剑宗弟子的摩擦,刚开始的误会消除,剑宗上下对他颇为尊敬。
也有不少剑宗子弟,前来跟他请教,当然,他也是念在故人旧情,适当指点。
唯独此女,从未向他请教过。
每当他指点剑宗弟子,她就在一旁静听,不言不语。
然后就是每天,她都来到这里打坐,冥想,一招一式的练剑。
巫泽身为巫家老祖宗,自然不会凑上去热脸贴冷屁股。
不过她的修行速度,还算可以,不出几年,就到了金丹境初成。
他偶有听过此女一些传闻,也知她是被天地灵气筑基,有这修为进度不足为奇。
“年纪不大,却似有许多心事。”
巫泽轻轻地摇了摇头,静不下心,难有大成。
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在这空地上时,她站了起身。
拔剑,就一招一式的演练起来。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已隐隐悟了几分长河剑歌的剑势。
剑修的修炼,就是这么单调枯燥,而且必须是从入门筑基那天开始。Χiυmъ.cοΜ
每一日,在一招一式之中,与手中之剑磨合,感悟,从而获其真谛。
所谓的真谛,就是剑意。
虽然他与此女没有任何交集,但并不阻碍他对她有所评价。
还行。
起码,她每天准时到此,太阳落山才离开剑阁。
这份恒心,就是修炼的基础。
“专心点。”巫泽淡淡地说了一声。
因为陈婉蓉又在开小差。
一个小时以后。
又有一男一女从青岩阶梯走上。
男的长相中上,女的相貌,却是倾国倾城。
这要是放在俗世,绝对会让无数凡夫俗子惊为天人。
女的转头,看了巫泽一点,点了点头。
而那个年轻人的视线,从他走上青岩阶梯开始,就一直落向练剑的剑宗女弟子。
巫泽的眉头皱了皱。
年轻人走近,站在一旁看着那名女弟子练剑。
神情平静,又隐隐露着笑意。
似是,颇为欣慰。
虽然这年轻人对自己不予理睬,但是他的身上,并无傲意,平静如水。
平静得如扔一颗小石子进去,都泛不起波澜的大湖。
剑宗女弟子依旧是在专注地练剑。
宛如,根本就没看到两人。
“有点意思。”巫泽笑了笑,好奇之余,脸上也闪过一抹欣慰。
这女孩他认识,是他的后人,巫家家主的长女。
为何跟着年轻人走在一起,他无从得知。
只是他们此行而来,为的恐怕就是这个剑宗女弟子了。
年轻人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坛酒,便盘膝坐下自顾自地喝起来。
他的视线,一直都在剑宗女弟子身上。
而巫泽的后人,则是恬静地站在年轻人的身后。
直至傍晚。
空地上的五人,都是相安无事。
“那个......时间到了没有?”
“差一刻钟。”
“......哦!”
......
“时间到了没有?”
“唔,去吧。”
“唉,我滴个亲娘啊......”
陈婉蓉如获大赦一般从地上站起,她望向练剑的女弟子,张了张嘴,却是没说什么。
而是“唉”了一声,就摇头扭肩走了出去。
“等等。”巫泽说道。
“还想干嘛!”
“你的剑。”巫泽瞥了一眼地上的古朴长剑。
“呃,不好意思,我又忘了!”
巫泽无奈地摇摇头,眼中却并无责怪之意。
看着陈婉蓉逃也似地离去的背影,巫泽轻轻一笑。
或许也正因如此,他才得以从她身上依稀看到故人影子。
巫泽并未离去。
那名剑宗女弟子还在练剑。
一男一女,则是在旁安静地看着。
直至,太阳落山。
剑宗女弟子才收了剑,走下了青岩阶梯。
年轻人起身,也随之跟上。
当他经过巫泽身边之时,突然停下。
年轻人问道,“常来?”
“算是。”
“看来,我来得还算早。”年轻人点点头。
巫泽不明所以,却是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还没请教?”
“不是朋友。”
年轻人摇了摇头,就走了出去。
巫泽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
练剑的剑宗女弟子,是陆瑶。
而这一男一女,正是前来剑宗的陆羽,和巫清君。
陆瑶走下青岩石梯,走入森林径直往前。
大概是走了两百多米,就到了一栋两层的木屋。
陈婉蓉正瘫坐在二楼飘台的竹椅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竹椅的一旁,是一张小木桌,木桌之上,放着一篮葡萄。
看见陆瑶回来,她似是为了发~泄嚷道,“他不走就不走,我明天说什么都不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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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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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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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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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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