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先去一趟山脚,中午,你带我去他们家里。”陆羽说道。
他还真不把贡布、卓巴兄弟二人放在眼里。
唯一让陆羽有所顾忌的,是央金达娃。
他得去问问,是不是她的意思,冤有头债有主。
这场大火,对于索朗一家,无疑是灭顶之灾,陆羽做不到坐视不管。
陆羽一开口,谁都没有了意见。
索朗,格桑,单增夫妇,老妇人......
他们看向陆羽的眼里,充满了希翼。
或许,这几天下来,陆羽无形之中,在他们的心里留下了一个没什么事处理不好的印象。
尤其是此刻,彷徨无助之下,就如抓住了一根浮木的溺水之人。
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陆羽。
如果,过不了这一关,牧场的几千头牛羊,肯定渡过不了即将到来的寒冬。
经过着几天的相处,陆羽理解他们的心情。
“那就......谢谢你了啊!”单增激动地说道。
“你们当我是朋友,所以我一定会帮你这个忙,无论如何。”陆羽笑了笑。
这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凌晨时分,一看他们都有了几分困乏,陆羽说了一声,就带着陈婉蓉回到蒙古包。
一进了去,陈婉蓉就一扫困顿,忙前忙后起来。
陆羽感到奇怪,就问,“你在做什么?”
“我?我要整理一下,马上离开这个地方。”陈婉蓉的神色之间,有些慌张。
那一场火,把她吓坏了。
她想不到在这种地方,还会遇上这样的危险。
纵火,伤人!
这分分钟是要出人命的。
然而,陆羽却要做好人,帮他们解决麻烦!
姑且不论,陆羽能不能真的帮得上忙,在这人生地不熟,陆羽有钱有什么用?
这彪悍的民风,把她吓着了。
突然,陈婉蓉的动作顿了顿,“你跟不跟我走?”
虽然她不太清楚,陆羽是遇上了什么事,但是她知道的,陆羽身上的伤似乎还没好。
出于青梅竹马的情谊,她还是乐意带着陆羽一起离开。
总之留下来掺合这种事,肯定会惹上一身的麻烦!
陆羽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放心的问,“你......有办法离开?”
“那个还不简单,我向他们买一辆车,也用不了多少钱,只要去了LS,我们马上转机回去。”
说完,陈婉蓉一愣。
她差点忘记了,似乎......陆羽是不能回到G市的。
“要不,你明天再走吧,这大晚上的,野外很危险。”陆羽想了想说道。
他的意思很明确,要走,陈婉蓉自己走,他打算留下来。
“死脑筋......这样的事,你帮不了忙!”
陈婉蓉说出这一句,也不再劝,打包好行李,就和着皮毯躺下,赌气地闭上了双眼。
她的手里头,有了陆羽给她的一百万。
她需要一个全新的生活,而不是又调入一个大麻烦之中。
时间,悄然而过。
天刚蒙蒙亮,外头就如常的传来了动静。
准备放牧了。
这是索朗一天工作的开始。
不过,今天有些不同。
陆羽走了出去,看见放牧的是索朗与单增父子二人。
格桑则是坐在栅栏上,脑袋包缠着白纱布。
她的嘴里,叼着一根草,安静地看着不远处,忙碌的父子。
看上去,似乎有些气恼。
陆羽笑了笑,这个小丫头没事最好。
“索朗,今天我先去一趟山脚,中午你回来,我们就去找贡布。”
索朗点点头,便翻身上马。
反倒是单增,走了过来,握住陆羽的手,郑重地道,“陆羽,我们这家的事,就要拜托你了!”
尽管陆羽给了保证,他还是忧心忡忡。
“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们解决。”陆羽说道。
他打定了主意,如果是央金达娃反悔,哪怕是要冒着被暴露的危险,他也要动用那张黑卡。
只要有钱,他相信能买一大批草料,帮他们度过这个难关。
单增重重地点了点头,就与索朗驱赶着牛羊,朝另一个方向放牧。
其后,他就看到了从蒙古包走出的陈婉蓉。
他知道陈婉蓉想干什么,而他则是上了马,骑向那座大雪山。
似乎,今天更冷了一些。
阳光洒落,陆羽却没感觉得到丝毫暖意。
看来雪期是快要到了。
这也更坚定了陆羽的想法,这要是下雪,草饲的问题得不到解决,这对索朗一家来说绝对是一场厄难。
抵达了大雪山脚下,陆羽意外的发现,央金达娃比他到的还早。
他看了看手表,才是早上八点。
“陆羽,你来迟了。”
央金达娃依旧是坐在昨天的那块岩石上。
一看陆羽走近,她就站起身,抖了抖长鞭,一副蓄势待战。
“今天,我不是来和你打架的。”陆羽说道。
“哼,来都来了,先跟我打一场再说!”
央金达娃不由升起了一丝不满,她罔顾了陆羽的建议。
随即发现,穿着一身皮袄,显得比较笨重,就将之脱掉,抛到了一边。
今天她穿着的,是一身类似于藏族服侍的红裙衣服。
却又没有藏族服侍的繁重,轻便而简单。
一身红色,给她凸凹曼妙的身材,更增几分迷人的诱惑。Χiυmъ.cοΜ
陆羽本身想开声直至,他真的不想打。
可是央金达娃的举动,却是让他微微一个失神。
等他反应过来,央金达娃手中的长鞭,已然化作一条动作迅速的诡蟒游来。
昨天,央金达娃送的那一瓶丹药,用作治愈内伤有神效之用。
一晚过去,陆羽的伤势,竟是好了两分。
而央金达娃出手,也有意地把自身实力,控制在于陆羽相当。
但是,她的鞭法实在是太过诡异。
这条长鞭,在她的操控之下,竟然灵活得匪夷所思,像是已成了她身体的某一部分。
从远处看去。
央金达娃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红蝴蝶。
陆羽就显得狼狈不堪了。
他左闪右躲,甚至就连懒驴打滚都用上,还是挨了不轻不重的两鞭。
虽说是不轻不重,但留下一紫印,那是在所难免。
他的经脉断裂,尽管长出了几十颗小丹田,其余断裂之处,真元是不能贯通的。
因此,他能够做到这一步,已是竭尽全力。
央金达娃被他狼狈不堪的姿态,逗得轻笑两声。
但这在陆羽听来,无疑是在对他的嘲讽。
是个人都有气,更何况陆羽年少气盛。
原本,他今天来这里,找央金达娃是有很重要的事。
谁知一见面,说动手就动手,为此,他还挨了两下鞭子。
这一把火,腾的一下就上来了。
又见长鞭划破空气抽来,陆羽咬了咬牙,倏地伸手,一把抓住了长鞭。
随即用力一拉。
央金达娃惊叫一声,就身不由主地飞向陆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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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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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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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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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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