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找到月小姐的人没有?”
“暂时还没有,只查到月小姐去机场时坐的那辆轿车,已经报废了,是在回收厂查到的。”
老K派出一批又一批的人去寻找月如歌的下落,却依旧无果。
“继续去找,务必找到月小姐的人!”
“是。”
老K有些着急,已经两天了,毫无月如歌的消息,若是月小姐真的在寒城境内出了事,他要怎么跟寒爷交代?
……
西部边境。
寒战隔两天,会给月如歌打一次电话,不会天天打,因为她说过觉得天天打电话问候,不像是问候,也不像是想念,而像是查岗。
寒战倒也不是那种过分黏人的男朋友,于是两人两天通一次电话,很是默契。
可这一次,寒战打了三四次电话过去,竟然全都打不通。
隐隐的,总觉得出了什么事。
正沉思之间,寒战的行动电话响了起来,是老K打来的。
接起。
“老K,什么事?”
“寒爷……月小姐可能出事了。”
……
是夜,寒战从边境风尘仆仆的赶回寒城。
一下车,回的并非是御林别墅,而是寒宅。
男人一身肃杀的闯进寒宅。
此刻,寒锋正准备入睡,听到动静后,微微蹙眉,穿着一身居家服从卧室出来,问管家:“什么事?”
“老爷,少爷回来了。”
寒锋眉心蹙的更深了,“他人在边境,怎么无故跑回来了?”
“这……我也不知。”
管家话音刚落,寒战已经大步进了主宅,一身的戾气和阴鸷。
“软软出事,是不是你派人做的!”
寒锋面色威严,声音冷沉又锋锐的开口:“你一回来,就满身杀气的冲进家门质问,我还没问你,你从边境回寒城,有没有得到批准?”
寒战质问:“你是在心虚,还是在躲避?”
“寒战,你这是应该对你父亲说话的态度?”
寒战目光直直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问:“你先回答我,软软出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寒锋气的不轻,背在身后的双手握成拳头,不屑回答,“一个女人,值得你擅离职守?寒战,你糊涂啊!”
眼底,是对儿子的愤怒、恨铁不成钢。
父子之间的戾气,越来越重。
老管家忍不住开口对寒战说:“少爷,您真的误会老爷了,那位软软小姐前两天的确来过寒宅,可……”
老管家话音未落,寒锋就直接打断,呵斥了一声:“老于!”
示意管家闭嘴。
“软软来寒家做什么?是你派人把她绑来寒城的?”
寒锋背过去,深吸了口气,顺了顺肚子里的火气,蹙眉沉声道:“我没派人绑她,我让你那两个得力手下请她来,是她自愿来见我!”
寒战嘲弄的勾了勾薄唇,“又有什么区别?”
“寒战!你要是任性够了,就给我立刻滚回边境去!”
寒锋气的血气翻涌,一时间,父子之间,剑拔弩张。
寒战猛地拔出枪,对上寒锋。
一旁的管家,大惊,“少爷使不得啊!”
“别拦着他!让他开枪!为了一个女人拿枪对着自己的父亲,说出去不嫌笑话吗!”
寒战眼角猩红的看着自己威严的父亲,黑眸冷冽,“我再问你一次,软软出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寒锋冷哼了一声,不屑道:“我若是想除掉她,我会光明正大的除掉她,不会在背地里使手段。”
话落,寒锋转身大步上了楼,再也不去看站在楼下的寒战一眼。
管家看了一眼寒锋的背影,叹息着对寒战说:“少爷啊,您怎么可以这么误会老爷,老爷那天的确是把软软小姐请到府中来过,可老爷并没对软软小姐做什么。”
寒战握着黑色手枪的手臂,垂了下来。
关心则乱。
他从边境连夜飞回寒城,脑子里全是软软的安危和生死。
“少爷,您与老爷虽然与寻常父子情义不同,但少爷您真的喜欢的人,老爷又怎么真的舍得除掉?”
寒战抬眸看了一眼楼上,抿着薄唇,知道自己方才是做的过了。
“于叔,帮我……跟父亲道个歉。”
老于一听这话,连忙淡淡笑了起来,“哎!好。软软小姐的事情,少爷您也别太着急了,软软小姐毕竟不是寻常女子,不会那么容易遇险的。”
寒战点了点头,握了握手心,转身大步离开了寒宅。
……
楼上,书房。
老于敲门进去,“老爷,少爷走了,让我对你说声对不起,误会了你。”
寒锋低头看着文件,冷哼了一声,将手里的文件不耐的丢到桌上去。
“大半夜的,没有得到批准就从边境飞回来也就算了,回了家也不知道问个好,一进家门就是质问,这小子真是翅膀硬了,现在都敢拔枪对着我。”
老于听着寒锋这么抱怨着,不由得好笑起来,淡笑出声,“老爷,少爷也是急了,你们父子两一个脾性,您又不是不知道少爷的为人。在老爷眼里,少爷永远都是个小孩子。老爷您跟小孩子置什么气?”
“哼,小孩子?都三十多岁的人了,竟然还这么意气用事?大半夜的扰了我的好梦!”
寒锋皱着眉头,气恼,又拾掇起文件,重新翻看,可想想刚才那混蛋小子拿枪对着自己,还是觉得气不过。
忍不住又吐槽:“道歉?他自己不来跟我道歉,让你转告?”
老于:“……”
“啪”一声,寒锋将文件重重甩在桌上,“白养了!为了一个女人就要六亲不认!要是那天我真的动了他那个女人,老于,你说他今晚是不是得用枪一枪崩了我才算完事?”wWW.ΧìǔΜЬ.CǒΜ
老于抿着笑意,“那不能。”
“不能?我看就是!”
越说越气。
“罢了,不提他了!什么儿子,我看是讨债鬼!”
老于忍不住问:“少爷擅离职守回到寒城,想必明日内阁,又是一阵长枪短炮。”
寒锋板着脸,又气又无奈,“真是被气死了,还要给他善后!他跟那个女人赶紧滚出R国倒也不是一件坏事!省得我心烦!”
父子连心,血缘难断。
老于温声道:“若少爷真走了,一年到头,老爷可真就见不到少爷一两次了,老爷真不想?”
寒锋眉头一横,冷声道:“想什么!想他回家跟我作对啊!”
嘴硬。
老于笑着摇摇头。
……
回御林别墅的路上。
老K开车,寒战坐在后座,脸色冰冷淡漠,看不出悲喜情绪来。
“寒爷,其实现在没有月小姐的消息,是好事。”
寒战微微垂着脸,双手放在腿上,十指握了握,指节微微泛白。
车内暗淡的光线里,看不见他低垂的脸上任何情绪。
只听到寒战的声音,沙哑低沉透着颓败,唤了一声,“老K。”
“嗯?寒爷怎么了?”
“你知道吗,从边境回寒城这一路上,我忽然发现我什么也不怕,即使是丢掉阁主的位置我也不怕,但我怕一件事,失去软软,让我后半辈子再无任何期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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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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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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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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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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