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七月十八,她照常和张妈出去溜达。
大街小巷,两个人逛了个遍,有那店铺,她们也都一个不错过的进去,反正看看也不花钱。
走过路过不错过。
今天也是一如往常,她们下午的时候经过东陵街,看过钟表店,一只手表卖个百来块钱,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手表的纪母跟张妈在店里待了很久,了解了不少东西。
什么y国机械大师精心打造的,什么主传动轮系,什么摆轮游丝,虽然不懂,但她们竟然也听了下去。
纪母都舍不得离开钟表店,但最后还是离开了,看到旁边赵家武馆出来两个胳膊上带着青的少年,其中一个还有廖师父家的曹清永。
曹清永和她们打过招呼,听张妈说不急着回去,就先走了。
纪母回头看了一眼那小子的背影“啧,学武真是太苦太累了,这小曹怎么会想着来这学这玩意儿,万一伤了手怎么办。”
曹清永将来是打算做木匠的,手伤了还怎么学。
“华英让他来的,让他来锻炼下身体。”张妈失笑“他最听华英的话,刚开始的时候,他俩还不对付呢,谁能想到现在这小子最听他小师叔的。”
“华英这孩子真是,怎么能让人来这打架。”纪母心下没有责怪冯华英,但怕别人有想法“她自己都不清楚武馆什么样,也敢让人过来。”
虽然都是她师父家的,但到底亲疏有别,要是出了事,怪到她头上怎么办。
张妈却说“那恐怕再没有比她更清楚……”
那理所当然的模样突然诡异的停顿了一下,很快又掩饰过去“那是清永本身就喜欢,要是不喜欢的话,华英就是说再多也没用,练武本来就会受伤,也怪不得谁,他自己报名了就得吃得了这个苦。”
那为不可查的停顿,纪母听到了,但想不到是为什么,只是张妈这么说,她稍稍放心了些“也是,年轻人都有点血性,就喜欢这些,受伤了也不流泪叫苦,我们那……”
纪母跟张妈两个在夕阳下走了一会儿,在永华街分道扬镳,各回各家,不想半道上被人给拦下来了。
是个很时髦的女人,看着就是个大地方来的,身份不简单。
虽然看着笑眯眯的,很是和气,但纪母就是觉得来者不善。
当时她的心跳了跳,这不会是儿子惹回来的债吧?
这么一想脸色就有点难看,这小子要是真敢对不起华英,老娘扒了他的皮。
毫不知情的纪维和突然背后一凉,这是咋回事?有人在背后惦记他?
“姑娘,你找错人了。”纪母绕过女人就要离开,不想和她说话。
你想找我说话,我就要和你说话,你谁啊,脸那么大。
这么不给她面子,袁思雯脸色变了变,但没有就这么放纪母离开“大娘,有关你儿媳妇儿的事,你就真的不想知道吗?”
“毛病,我儿媳妇儿的事用得着你来告诉我!”纪母看小瘪三的眼神看了眼袁思雯“姑娘,没事你就赶紧回自己家去吧。”
咸吃萝卜淡操心,这一句嘀咕声音不大,但也足够袁思雯听到,气的她头顶冒烟。
这跟想象的不一样,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这个乡下老太婆,怎么敢!
但想到她此行的目的,她还是忍住了。
“她给你儿子戴绿帽子你也不管吗?”袁思雯顾不得大家小姐的脸面,在大街上大声一喊成功叫住纪母。
同时也成功吸引了路人的视线,袁思雯感觉自己就这个时候就像公园里的猴子一样,十分不高兴,对纪母说“我们去旁边说。”
也不等纪母回答,昂着头颅往前走,注意力却在后面。
纪母果然跟上来,袁思雯的嘴角就扬起一抹冷笑。
跟着袁思雯到了僻静但一喊就能叫来人的地方,纪母“就在这说吧。”
纪母还挺有危机意识。
不等袁思雯说话,纪母就拉着老脸不客气道“姑娘,话可不能乱说,随随便便口出讳言可是要烂舌头的,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积点口德,没你这样一上来就诅咒人的。”
她压根就不相信袁思雯的话,她儿媳妇儿就不是那样的人,反倒是这个女人的心思可疑。
别是想污蔑她儿媳妇儿,自己上位吧,她听说有钱人家这种道德败坏的人有的是。
袁思雯顿时被堵住了,不上不下把自己憋的难受,呼吸不畅。
明明她是来给冯华英添堵的,为什么现在反倒是她自己不痛快了,看着纪母的眼神立刻嫌恶起来。
泥腿子就是泥腿子,粗俗不堪。
要不是为了给冯华英找麻烦,她怎么会和这种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农村人接触。www.xiumb.com
她没想到冯华英能耐不小,竟然和关副市还是熟人,对她本人动了一次手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
后来竟然还让五峰市的张局都被她利用,害的她被爹地训斥,要她亲自解决这件事,不然就解除她继承财产的权力。
想要把她和她师父给赶出夷州也失败了。
跟着姜峰回来之后,她听说他竟然又去找他了,气的她咬牙切齿。
想尽一切办法打压她的生计,然而她发现她竟然发现她没有办法?
耻辱的袁思雯最后将视线盯上纪母,让她婆婆找她的麻烦,都不用她亲自动手岂不是更好?
然而她这个婆婆却是和她一样令人厌恶,但为了她最终的目的,袁思雯忍住了。
“冯华英和男人不清不楚的,你知道吗?”袁思雯恶意道“说不定你的孙女都不是你儿子的。”
对着曾经喜欢的不得了的孩子,袁思雯半点不客气,也不怕污了她的耳朵。
“放你娘的狗屁,你才不是你爹的闺女,脑子有毛病吧?”纪母炸了“胡咧咧个啥,我看你是从疯人院里跑出来的吧,人模人样的,说的倒是疯话。”
纪母不想再听袁思雯说疯话,转身就走。
袁思雯脸色青白交加,精心修剪的指甲陷入手心肉里,还从来没有人敢对她这么说话。
“冯华英曾经在燕海和文物局的牧成彬、陈元单独待了几天,还有宋小姐的丈夫也和她走的近,现在她又来勾引我未婚夫,纪维和头上的绿帽子也不知道戴了多少,你就无动于衷?”
袁思雯说着这些话,前面的人在她说到最后终于停了下来,眼底闪过得意的光芒“这些事知道的人不少,你尽管去查。”
“姑娘,挑拨离间你还嫩了点,你以为这世上就你一个聪明人,别人都是傻子不成,告诉你,你找错人了,老娘才不上你的当,滚,有多远滚多远!”纪母抱着孩子气呼呼的走了。
倒了血霉了,碰见这种人。
怒气沸腾的袁思雯看着头也不回的纪母,面色狰狞,破坏了她一贯的贵女形象,眼里透着疯狂,将手里的包狠狠一甩“冯华英!”
声音里彻骨的恨意,恨不得抽其筋扒其骨,丝丝寒意让偶然经过的人被冻的哆嗦了一下,吓的都躲着袁思雯溜边逃了。
这儿有个疯子,快逃,快逃。
顶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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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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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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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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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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