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铭接到二哥电话,匆匆来到酒楼,楚昭正在给毛子打电话,让他再忍耐几天,毛子说,他到没什么事,就是妹妹自责得很,他希望关总能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二哥叹了一口气,“毛子兄妹也是为了店里,虽说动了钱,可一分也没进自己腰包,这不,说辞就给辞了。”
他见三弟一脸懵懂,“你还不知道吧,关彤彤把他们兄妹辞了。说到底,关彤彤也不是省油的灯,下起手来,比男人还狠。”
“总得给当年个交代。”楚铭认定的事,别指望他松口,在他的心里,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有二可之间。
“说是那么说,”他指指楼上,“也不是轻易低头的。我上去几次都碰了钉子。”
“你们也不至于到那一步,是不是”他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很关心事态的进展。
“什么那一步”楚铭意识到什么似的,冷声问。
“祸是你惹的,你怎么想我怎么知道”二哥说的时候,声音小的连他自己都快听不到。
“她是我老婆,仅此而已。”
“那可就难办了。”二哥嘬着牙花子,他不安地看着三弟。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都说出来,别磨磨唧唧的。”楚铭知道二哥知道的比他多,他总是躲躲闪闪,搞得他糊里糊涂。
“我也不瞒你,我去别墅找过玉芬,她好像被关在里面,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个有钱人把她送回来了。”他想到早晨一幕,心有余悸。
“是吗”楚铭抬头看看楼上,他心里乱糟糟的,听二哥话里的意思,那个送她回来的人一定有企图。
他慢慢走上楼,紧关着的房门,像玉芬冰封的心,他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上次一别,他就像把她丢了,看不到她的笑容,听不到她的声音,特别是在别墅区门口,他焦急地等待,等来的是她的拒绝。
他真的有那么讨厌吗讨厌到她都不愿看上他一眼,他可是她的丈夫啊,耳鬓厮磨十年,一个关彤彤就把她吓坏了,四处躲藏
二哥看着三弟上楼,眼睛再度忧郁起来,他羡慕三弟可以去爱,去保护自己的妻子,做什么都理直气壮,而他呢,既要做好哥哥还要隐藏对她的爱,他一会儿说为三弟,一会儿又说为楚家,一会儿又心疼玉芬,他把自己都搞糊涂了,他到底希望什么
或许,他所有的担心和期盼都归于一点,就是他们离婚,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求属于他的爱情。
他坐在楼梯上,看着地面发呆,心里面有一只小兔子在乱蹦。那个男人只给她三天,三天之后楚家恐怕要腹背受敌了。
他使劲地捶着自己的头,为想不出解决的办法而苦恼,他看看已经走到门口的三弟,张开的嘴又闭上,他站起来,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门口,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毛子,你告诉店员,今天歇业。”
他关上手机,坐进车里,手握着方向盘,却不知道要去哪里,他打着油门,白色雪铁龙叹着气,爬上大街公路,甲壳虫一般慢慢驶向郊野。
“玉芬,开门。”他轻轻敲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只见她一脸憔悴地站在门口,四目相对,他眼前瞬间蒙上一层水雾,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抱住心爱的女人。
她何尝不是千遍万遍呼唤他,宁可被唾弃也要坚守爱,她被他紧紧抱着,泪水不禁扑簌簌滚落。
她柔弱的身子在温暖的怀抱里颤抖,像一株含苞的玫瑰在雨中摇曳。
“玉芬,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他轻抚着她的秀发,再一次亲吻她的香唇。
他们紧紧抱了很久,谁都不愿放开彼此,一个十年前的秘密,把他们狠狠地拆开,她抗争、她不屈服,因为她不愿意玷污爱情。
他把她松开,扶她坐在沙发上,深情地望着她。
“我以为你讨厌我,不再爱我了”她扎进他怀里。Χiυmъ.cοΜ
“傻丫头,我爱的是你,这是改变不了的,我当初强迫你给她道歉,也是在保护你,我不想你去坐牢。”
“不管用的,她不会善罢甘休,我不想你为难。”她像个孩子一样委屈地说。
“可你现在已经让我为难了,跟我回家。至于关彤彤,我会跟她说清楚,有什么事,我们夫妻共进退,你要是坐牢,我陪你。”他笑着说。
她在他怀里点点头,“我听你的,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他托起她的脸,她姣好的面容让他陶醉,他有她,还有什么不能面对,就算老天不在眷顾他们,他也觉得值了。
他们手拉着手跑下楼,玉芬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空中,他们像两只冲出牢笼的鸟儿,奔向自由的天地。
“我说你呀,就得有人管着,不然又被哪个公子哥给看上了”他开起玩笑。
她一把揪住他耳朵,“让你说,人家差点被流氓欺负了,你说你在哪”
“哎呦呦,疼、疼,您教训的对,老婆、老婆??????”他咧着嘴讨饶。
“你还说不说,你还说不说??????”她不放手。
“诶、诶,看不见道了。”他笑着把着方向盘,头麻酥酥地酸爽,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爱的味道又回来了。
“我们去看看妈,小区拆迁款被楚军领走了,为这大哥都不接我电话了。”他这才想起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回来了。
“楚军是有点过分,我们没把房子的事当回事,他也应该一样,看情形,好像不是钱的事。”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里面的事二哥知道的多些,对了,自从你回来,二哥有些事都是瞒着我的,他怎么了”
“不知道。”她扭头看林木向后面跑去。
他看看她,不在说话,车子里出奇地寂静。
二姐正在给妈妈做饭,她见他们回来,一声不吭地,把盛菜的盘子往桌子上一放,解下围裙,扔到沙发上,去门口穿鞋。
妈妈呆呆地看着女儿。
“二姐,你着急回去”楚铭见她一脸不高兴。
“你姐夫,零点五的视力都没有,刚来过电话,把手烫了,你们回来了,我还不走。”她穿好鞋,去拿包。
“你大姐怎么不来”妈妈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妈,她死了,跟您说多少遍了,您还问。”她现在不怎么在乎妈妈的感受,反正她一会儿就忘,一天不知道问多少遍。
“妈不是好了吗,怎么反而重了”他感到意外。
“还说呢,楚军两口子把妈接回来,说从大的轮班,大哥也不来,妈一天天见不到个人,能不重吗”
“楚娇说家里有事,我是下了班赶过来的,你们来了,我不管了。”她拎起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坐到妈妈跟前,玉芬去厨房拿碗筷。
老人垂下松垮的眼皮,一脸的褶皱诉说着难言的苦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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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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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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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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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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