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豆芽菜,腮帮子气得鼓鼓的:
“喂!韩小邪,你为什么不让我去给他们看病?是不是怕所有人都知道,我的本事比你强,以后大家都来找我不来找你了……”
田莹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到最后眼圈都红了。我挠挠头,只感觉莫名其妙。
其实打心里我是不想给人看外病的,有人愿意做那再好不过。
不过田莹莹的道行,也着实是半吊子,而且她还属于特别没有逼数的类型……Χiυmъ.cοΜ
我想了想,最后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呃,你开心就好。”
我只能把田莹莹带回家去,弄了一只烧鸡半瓶白酒,希望能堵上她的嘴。
没想到因为这个,田莹莹又炸毛了:
“什么叫我开心就好,你也认为我胡搅蛮缠是不是?”
“从五岁开始,我就跟我爹努力学画符、学道术,没有偷懒过一天!”
“没人比我更努力,再过两年我就能赶上我爹,成为田家坑第一厉害的阴阳先生,可……可就算这样,我爹还是觉得你们韩家更厉害,你韩孙子更厉害!我不服,我不服啊!”
半瓶白酒下肚,田莹莹竟然嘤嘤嘤的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虽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但她鼻涕眼泪都黏在脸上,我只能嫌弃的把她丢进西厢房,然后收拾桌子回屋睡觉。
“努力就一定会更强吗,也未必吧……”
躺在热乎乎的炕上,我苦笑了一声。
我们韩家虽然只精修家传的镇妖之术,符法道术只是偶有涉猎,组训还不准韩家人使用。但一代代积累下来,也是一份厚重的传承。
而田三叔的道术都是自学的野路子,传到田莹莹这里十成功力又只剩下六成,根本就不成气候。
看着窗外的月亮,我迷迷糊糊刚要睡下,就听到堂屋有开门声,还有田莹莹踉踉跄跄走出去的声音。
大半夜的,这喝醉的傻妞要出去干什么……我沉思片刻,没有拉她回来,而是悄然跟了上去。
田莹莹虽然喝得烂醉,脚步都飘了,但却神奇的认得路。
她一路打晃,最终来到了封老板和幽秘书暂住的那间屋子,都这么晚了屋里还没有关灯呢。
幽秘书倚着门,似笑非笑的看着田莹莹,好像早就在等她了。
田莹莹咕的打了个酒嗝,看幽秘书的眼神越来越迷茫:
“让,让我进去!我会看病,我比韩孙子更厉害,我是田家坑第一的阴阳先生……”
幽秘书微微侧身,招了招手,然后田莹莹就迷迷糊糊的往屋里走,我在后面看得窝火。
田莹莹是我请来帮忙的,没想到姓封的这么快就要对她下手了,任由她走进这间屋子准没好事。
我走出来拉住田莹莹,在这傻妞后脑勺上拍了一下……田莹莹虽然还是很迷糊,但不再死活都要进去了。
“韩先生大晚上的过来,是想跟小幽聊聊吗?”
幽秘书撩了下头发,光洁的大腿交叠起来,我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月光下她这样格外勾人。
“咳,我是来找这傻妞的,她喝醉以后自己就跑过来了,幽秘书知道是为什么吗?”
幽秘书摇了摇头,粉红色的舌头舔了舔嘴唇:
“小妹妹很可爱,主动上门来想要帮封总看病,小幽我也很喜欢她呢。”
田莹莹现在站立不稳,眼神呆滞,很显然是中了蛊术之类的阴招,幽秘书居然还是说她什么也不知道,我有些失去耐心了:
“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想要那把剑做什么,我都不可能把它给你们!不要对我身边的人出手,趁早离开三牛村,要不我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噗嗤!
幽秘书捂着嘴,竟然直接笑了出来。她整理了一下吊带,一脸无辜的说道:
“韩先生在说什么,我这里完全不明白呢~不过我们封总看上的东西,还从没有弄不到手的。”
我哼了一声,直接扶着田莹莹离开了。
被夜风吹了一会儿,田莹莹浑身一个激灵,直接清醒了过来。
“诶,我怎么在这里,身子还软软的……”
“韩孙子,你要带我去哪,是不是对本姑娘图谋不轨!”
“臭不要脸!”
才清醒过来就一阵折腾,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我只能把刚才的事说给她听:
“……我好心去救你,你可被狗咬吕洞宾啊!要是没有我,还不知道你现在会怎样呢!”
然而田莹莹是既不听,也不信,不停的跟我撕打:
“臭流氓,净会瞎扯,我咋就没听过有啥法术还能控制人呢!前面不就是小树林吗,你那点小心思全都暴露了……”
跟她我是怎么也说不清了,但我也不想跟小姑娘一般见识,只能咬牙忍着。
多亏前面的小树林里,蹭的钻出一个人影,田莹莹很怂的缩到我身后,不再折腾了。
“韩小邪,前面钻出来的是啥呀?”
“是鬼,专门来吃你的。”
我没好气儿的回了她一句,吓得田莹莹哆嗦着趴在了我的背上。这么怕鬼还想当阴阳先生,我也是服了。
我借着月光看向那道人影,这是个只穿着贴身内衣,身材丰腴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三牛村所有中老年男人的梦中情人——王寡妇。
眼看着王寡妇一路跌跌撞撞,向着偏僻的村西走去,我感觉非常奇怪,悄悄跟了上去。
王寡妇虽然早就死了男人,但一向洁身自好,特别注意名节,天黑之后是不会独自出门的,更别提穿得这么清凉了,以至于郭爷都想给她立一座贞节牌坊。
那么她现在,到底是想要去哪呢?
王寡妇在各家各户的门上摸索着,不过很快就会换下一户人家,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一家,又一家……终于,王寡妇摸到了一扇没锁的门,然后打开门钻了进去,我忍不住叫出了声:
“王婶……”
然而王寡妇就像没听到一样,一点回应都没有。
田莹莹这会儿确定了王寡妇不是鬼,胆子也大了一些:
“这是谁家啊,她大半夜来这做什么?”
我有些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这是张三叔家,是我们村有名的老光棍,对王婶垂涎很久了,前些年天天敲她家的门,逼得王婶都报了警。”
田莹莹缩了缩脖子,这背后的故事好像略有些复杂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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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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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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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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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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