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万里等人,则是纳闷不已。
什么出门,什么第一次?Χiυmъ.cοΜ
你是在讲你曾经混江湖的风光历史吗?
谁愿意听?
讲了又如何?
邢锋却是旁若无人,又捏起了第二枚:“这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出门,有经验,但还是免不了受伤!这次好点,中弹的位置,在肩膀!”
“喂,邢锋,你在讲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陈少龙指着邢锋喝道,“冯老先生问的,是这些子弹的寓意,你光说自己干什么?证明你以前有多厉害,多光荣吗?”
邢锋眼神倏然一冷,如刀锋般凛冽:“滚!”
“你……”程少龙憋的满脸通红,却又不敢顶撞,心想看你要说多久,看冯老先生会不会放过你?
“十年前,我第一次带人出门,加上我,七个!”邢锋再次抓起了子弹,不过这次,足足抓了七八枚,“除了我以外,其他人,无一幸免,全部挨了一梭!”
“九年前……
“八年前……”
“五年前……”
“三年前……”
邢锋娓娓道来,每抓起一次子弹,都有一个说头。
仿佛每颗子弹上,都有一段血水史。
由于冯老先生一直没有吭声,其他人也不甘逾越打断,反倒是听的有些入神。
甚至,开始暗暗钦佩和震惊。
要知道,这盒子里的子弹,少说也有上百颗。
看起来并没什么太大的区别,甚至有些还分不出具体。
但对于邢锋来说,每一颗子弹,都像是他的朋友一般,他可以清晰无比的辨认出来,并说出其中的故事。
当最后一把子弹被抓起,邢锋深吸了口气:“一年前,我带队出门,打算顺利完成任务后,便集体大放假!没错,他们是放假了,永远的放假了!这八颗,打在我身上,几乎要命!这三颗,打在茉莉身上!这两颗,打在冷剑身上!这一颗,要了血瞳的命!这一颗,杀死了书生……”
越往后说,邢锋的语气,就愈发的凝重。
一股强大的威压,自他体内洋溢而出,让四周的空气,沉闷到了极点。
而冯钦山,竟然也同样如此。
两个人的威压叠加在一起,令整个内院,都充斥在极度的压抑之中!
恐怖到了极点!
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是怎么回事?
无论是冯老先生,还是邢锋,两人的状态,看起来都不对劲!
难不成,他们两个……认识?!
“够了!”
猛然间,冯钦山大喝一声:“邢锋,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那是你的职责你的事,今天是老子七十大寿,老子不想听这些乱七八糟的!”
“难道你就没有责任?”邢锋也放声大吼,“自欺欺人,还是根本没放在心上!”
“自欺欺人又如何?放在心上又如何?都他妈死了,跟老子说了有什么用!”冯钦山暴怒无比,一巴掌狠狠拍在了桌子上。
结结实实的方桌,登时碎裂!
“给我拿下他!”冯钦山死死的盯着邢锋,一字一顿道,“不要动家伙,给我用拳脚!我让他狂!”
“是!”
先生一发话,那十几二十个护卫,齐声应喝。
如同猛虎下山,纷纷扑向了邢锋。
众人心头一凛,果真是将不令兵不动!
程万里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冷笑连连。
说了半天又如何?
还不是把冯老先生给触怒了?
虽然刚才没有邀到功,但只要邢锋不在了,他程家,完全可以轻而易举的对付李雨晴,一雪前耻!
“你们?”
邢锋轻笑一声,拳头骤然轰出。
砰!
人影飞射!
砰砰!
人影横飞!
砰砰砰砰砰!
几乎是一拳一个。
那十几二十个护卫,像是沙包一样,只要挨到邢锋,皆被砸飞出去。
看起来,邢锋就好似一个弹簧,你弱我便强,你强,我更强!
扑腾扑腾!
如鲜花绽放,所有护卫,尽数倒下。
根本不是邢锋的对手!
“邢锋,你还敢反抗,简直活的不耐烦了!”程万里喝道,“趁早投降,指不定死了还有个全尸!”
“孙连城,你给我上!”冯钦山赫然打断,“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本事,还降不住他了?”
“嘿嘿,正好,我也想知道,这小子现在的斤两!”板寸平头孙连城咧嘴一笑,整个人的气势陡然改变,凌厉的像是一头豹子般,左手开弓,右手握拳,卷出一股疾风,轰向了邢锋。
邢锋面不改色,堪堪就在这一拳要落下的刹那,身子微微往后一倾,劈手卸掉攻击。
啪啪啪啪!
孙连城并未受到影响,又一拳紧随其后。
劲风横扫,两只拳头,像是铁砣一样砸下。
然而,每一次,都被邢锋以柔克刚的方式化解。
“你他妈,别跟我玩捉迷藏,让我看看,你有多大力道?”孙连城破口大骂。
“你来!”邢锋站住了身形。
“那我就不客气了!”孙连城的气势,再度拔高。
双手像是一套弓箭,拉满了弓弦之后,骤然爆发。
以气势如虹,流星赶月之势来形容,都不为过!
倒要看看,邢锋能不能接下这一拳!
啪!
就见邢锋微微抬手,像是抓棒球一般,一把扣住了孙连城的拳头。
氛围,陡然僵住!
邢锋嘴角挽起一抹玩味:“还是没什么长进!”
“你……”孙连城正要说话,邢锋的手臂就是一缩一伸。
贴肩靠!
砰!
蹬蹬蹬蹬!
一声炸裂,孙连城身形爆退。
足足好几米之后,方才稳住身形。
脸色涨红,双眼圆瞪:“邢锋,你就是个畜生,你他妈怎么不去死!”
“妈拉个巴子,孙连城,这些年你都他妈吃白食了!”冯钦山豁然站起了身。
众人全都蒙圈了。
这么多人,居然都打不过邢锋?
甚至,惹的冯老先生,都爆粗口了?
“冯老先生,这人实在穷凶恶极,别跟他讲什么江湖道义!”程万里只以为冯钦山敬邢锋是条汉子,所以才跟他玩了玩,没想到邢锋如此彪悍,于是连声喝道,“咱们直接动家伙,还就不信,他能翻了天了!”
“邢锋,你以为,你能打,就可以无法无天吗?”程少龙喊道,“在家伙事儿面前,你屁都不是,瞬间就能让你身首异处!冯老先生,要是人不够,我可以马上调人!”
“妈拉个巴子!”冯钦山又骂了一句。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位老先生要彻底暴怒的时候,却听到他放声大笑:“哈哈哈哈,瘪犊子玩意儿,挺厉害啊,还以为你退了以后,是个废人,没想到,功夫一点没落下!很好,老子今天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
什么?
不计较?
此话一出,众人再次蒙圈。
这到底是神马情况?
在大寿之日送那玩意儿,还顶撞了几十个护卫,冯老先生居然不计较?
没老糊涂吧?
“冯老,绝对不能放过他啊!”程万里激动道,“打不过他,我们有的是办法擒拿他!”
“就是,冯老,今个儿可是您的七十大寿,要是传出去,如何是好?”
程少龙父子,一唱一和,比当事人还激动。
冯钦山置之不理,重新坐了回去,语重心长的说道:“邢锋,老子这场寿宴,本来就不是为自己办的,但不管如何,今天,老子他妈七十岁了,其他的事,我们后面再说,现在,你给我死过来,敬老子一杯酒!不然打断你狗腿!”
邢锋皱了皱眉。
“邢锋!”孙连城生怕他不答应,立即上前劝道,“事情过去这么久,都碰面了,没必要崩的这么紧,你们又不是仇人!难得先生大寿之日,你怎么说,也要给他老人家一个面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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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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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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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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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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