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腰粗了……”
巫马殊心脏被重锤了一拳。
什么意思,她的腰,还比不过他那个情夫心上人?
什么男人腰细成这样,这算什么阳刚气?!
玄政在她蛮腰上掐了把,在她耳边说:“是不是生了溯儿没有养好啊……”
巫马殊脸黑了一瞬,反手一个耳光把他扇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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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成瑞成婚后跟唐宁宁过得挺美满,大婚后次月就传出了怀上身孕的喜讯。
几个月后,唐宁宁生了对龙凤胎。
孩子们刚满月,于初梦就去了趟天牢,带上了这对尚在襁褓中的孩子。
宴青凌入狱这一年来,于初梦都没有进过天牢一回。。
宴青凌本在圆椅上坐着,借着壁上一圈烛灯,一针一线的绣着手中衣物,见初梦过来,赶紧把绣盘放在一起,站起身,有些手足无措的行跪礼。
尽管在天牢里呆了这么久,宴青凌看上去状态还挺不错,囚衣干干净净的,脸和手都不染尘埃。
牢门打开。
于初梦环顾了这间小小的牢房,竟然铺了地毯,盖的绸被,桌上的四菜一汤还没来得及清理。
宴青凌很局促:“太后娘娘……这牢房污秽,您怎么来了?”
牢房是污秽,这间例外。
想来也是如此。父亲身为丞相忙得很,却还隔三差五来天牢陪母亲,他做到这地步,天牢岂敢亏待母亲。
于初梦摆了摆手,身后的随从抱着两個孩子走进牢房。
宴青凌的眉眼在看到这两个小婴孩时,瞬间盈满喜悦。
“这是瑞儿的两个孩子?”
“嗯。”
孩子抱过来,就是特地让她见见的。
于初梦发现宴青凌特别喜欢男孩子,那个孙女都不怎么抱,就是抱着孙子不撒手。
“这么多年了,到今日我才发现你挺重男轻女的。”
于初梦怎么想就怎么说了。
宴青凌温柔的看着怀里襁褓中睡得香甜的孙子,低头亲了亲,道:“女孩也好,可是女孩没什么用,光宗耀祖的事都是男人来的。”
说完,她意识到自己说得不对,就纠正道:“你不一样,你能做太后,这世上有几人能做太后。”
于初梦心想,母亲自己不也是女儿身吗?
“女孩怎么没用,宴冉沁不是被你用得很顺手?”
宴青凌听到这个名字,神色明显的一怔。
于初梦从母亲怀里抱过孩子,交给跟来的奶娘。
“出去等着。”
宴青凌怀里一空,目光依依不舍的追着襁褓而去,直到看不见了,再面对初梦。
“宴冉沁是谁?”
她一脸的疑问,似乎是真一无所知。
于初梦道:“她为了护着你,对夏庸说一切都是她一人所为,她自己的主意。她受了那么多苦,在你的指引下牺牲了自己的人生,如今你连她是谁都不记得了?”
宴青凌还是面色淡淡的,没有波澜。
“初梦,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又轻信了别人什么?”
于初梦应该做到心如石铁的,可心尖仍似乎破了道口子,源源不断的酸涩滋味往外涌袭上喉头,以至于说出口的话,如泣如诉:
“到这地步了,还想否认?宴冉沁,就是夏秋灵。”
“你听说我这个皇后失宠,就安排跟我那么像的宴冉沁进宫!你觉得我这个女儿废了,所以指望她得到玄玮的宠爱,去给玄玮吹枕边风!”
“母亲,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宴青凌身子晃了晃。
于初梦质问道:“对你来说女儿都是没用的,你让宴冉沁进宫的时候,也无所谓她会不会死在宫里。也是,我这个女儿都不过是你的棋子,她这个侄女,又有什么要紧?”
宴青凌握住她的双肩,双眸赤红,理直气壮的反驳道:“你不愿意对玄玮曲意逢迎,我让你表妹去讨好他有什么要紧?”
于初梦甩开她的手,深痛的看着她。
“你觉得你都没有错,那你为什么瞒着我?”xǐυmь.℃òm
宴青凌与她对视良久,说不出话来,缓缓屈膝。
于初梦握住她双臂,制止了她动作。
“又要跪?你跪也没有用,宴冉沁的事你承认也好,否认也罢,都于事无补。母亲,我是来送你走的。”
宴青凌双眸猛的一怔,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于初梦从袖中拿出一包药粉,白色粉末抖落在矮几上的青瓷茶杯中。
她拿起杯子轻轻摇晃,让药粉在茶水中化开。
“父亲一直在保着你,我置若未闻,那是因为我也有私心,想你看到瑞儿成婚得子。如今孙子你也抱过了,安心的去吧。”
宴青凌死死看着她,看她把茶杯递到自己面前来,迟迟没有接过。
眼前的闺女尽管流着泪,眼里却仍透露着一股狠,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初梦……你怎么能这么狠?”
于初梦觉得她这话可笑至极:“狠也是像了你啊母亲,父亲可一点都不狠。再说了,我的狠也及不上你万分之一。你的许多所作所为,可是我叹为观止鞭长莫及的。”
宴青凌道:“你是我拼了命生下来的,女儿弑母,是要遭天谴的。”
于初梦的手依然举着,目光越来越冷。
“母亲若是怕我遭天谴呢,就别喝这杯茶,自行了断,也让我少些负罪感。”
父亲力保母亲,这世上也只有于初梦亲自才能处死她了,旁人都不敢动手。
再或者,就是宴青凌甘愿自尽。
说到此处,宴青凌眼中的泪终于划落下来,她接过茶杯,哼笑道:“冉沁爱上了夏庸,你跟瑾王生了玄溯,我嫁给了上奏折弹劾我父亲的于继昌……你说,女儿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她把茶水一饮而尽。
于初梦的心脏随着她吞咽的那一下,痛的几乎站不住,眼泪源源不断顺着脸颊淌下来,低落在艳红的地毯上。
“是谁告诉你的,溯儿的事,谁告诉你的?”
知道溯儿身世的人寥寥无几,就连李嬷嬷也是不知情的。
宴青凌对她扬了扬空杯。
这药入喉就火辣辣的疼,直通肺腑,整个胸腔慢慢的发热发烫。
宴青凌捂着喉咙,笑着说:“瑾王告诉我的。他多得意啊,我宴家那么多条人命都是为拦他帝王之位,到头来,我女儿给他生了个孩子,扶成了皇帝。”
“初梦,你真是我的好女儿,不枉我九月怀胎,生你养你一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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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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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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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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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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